正文 儘管如此的我們 — 儘管如此的我們 (46)

【第七章】

~尽管如此,原来还有一种奇蹟,发现自己爱上一个人而他也正好爱着你的奇蹟。~

除了在道馆练习和参加比赛,我根本没在外面用过空手道,没想到短短半年之间,就用空手道打架两次,一次为了老四,一次是为阿伦前辈。

怎麽都是为了男人打架?听起来并不光彩,我请小纯帮忙保密,尤其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她完全没任何意见就答应,比起我的事,阿伦前辈的过去更令她在意。

小纯是没见过世面的温室花朵,也许在她的世界里,好人生来永远都会是好人,坏人也是《小红帽》的大野狼那种可爱程度的坏而已,所以她所熟识的阿伦前辈突然拥有不堪的过去,就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

阿伦前辈大概猜到这一点,他没为自己辩护甚麽,只是和往常一样安静做自己的事,而且和小纯保持距离。

有一次上班,阿伦前辈开始炒肉,手边米酒用光了,随便朝旁边伸出手:

「酒。」

离他最近的小纯赶紧从吧台下找出另一瓶米酒递给他,接拿的时候,阿伦前辈碰到小纯的手,他不是故意的,当时连是谁拿过来他都没掉头看。

不过小纯一时受惊,松开手,米酒瓶掉在地上,透明液体汩汩流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小纯蹲下去捡,但阿伦前辈先一步拿走那瓶米酒,她抬头的那一刻,曾经与他四目交接,欲言又止的神情在他沉郁的脸上一闪而过。

阿伦前辈站直身子,继续工作。

小纯原地怔了好久,才找来一条抹布,跪在地上擦拭洒出来的米酒,她的动作很慢,擦到一半,还用手抹眼睛。

於是,晚上的厨艺训练也终止了。

我和小纯一起回到住处,她格外沉寂,心事重重,走去客厅开窗的她探头望望夜空,就这样持续好一会儿。

「瑞瑞。」

「唔?甚麽?」我丢下包包走去。

「我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前辈那样的表情,好像我做了甚麽可怕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向来面无表情的阿伦前辈脸上会浮现痛苦,尽管他收得很快,快得不曾被伤害过似。

「我错了,瑞瑞。」

她面向我,想对我笑一笑,嘴角所扬起的却是一丝凄楚:

「光凭两情相悦的感觉没有用,有些事不好好说出来是不行的啊……」

我走过去,搂搂她的肩,和她一起挤在窗口前眺望五月夜空,看得见的星子变多了,凉爽的晚风夹带微妙的湿润气味,梅雨季就快来了吧!

是啊!我们可以凭感觉预知许多事,谁喜欢谁,谁不爱谁,可是即便猜对了一百件事,也比不上真真实实一句话。

「找个机会,好好告诉他吧!」

铁板烧店过几天有个两天一夜的员工旅游,小纯原本没打算参加,听完我那句鼓励以後,她克服恐男症的心理障碍,赶在最後一天报名,只因为阿伦前辈也会去,她可以把握机会让误会冰释。

蓦然回首,我才发现曾几何时已经不再悼念自己失去的恋情。

忙着为小纯着急,为阿伦前辈担心,而,那个为失恋落泪的程瑞瑞到哪里去了?

那麽喜欢过一个人的心情,也笃定绝不会消失的,如今淡化成一份过往回忆,想来真不可思议。

啊,又分心了,得认真作笔记。我探手到铅笔袋找立可带,最先摸到一张摺成四褶的纸条,顿一顿,还是将它摊开,将老四写下的字条读一遍,嘿嘿!

咦?我在干嘛?又出神!讲台上的教授快把黑板写满一半了,我连忙将纸条塞回笔袋。

下课收拾背包,自动朝窗外张望,没能见到想见的人路过,还因此感到失望。

八卦女倒是不乏那三人组的消息,我几乎天天都能从她那里听见老四的名字,好像离他很近,却也好远。

他会像我在意他那样地在意我吗?每一次遇见我,是开心的吗?或者想见对方的人,只有我呢?

那些问题犹如翩翩蝴蝶,有时飞去,有时回来,在心头来回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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