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事出必有音 — 《來日方長》第五章(1)

开学之後简直不得了了!

先是黎诗涵一直跟他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再来是不知道除了黎诗涵以外谁也一起在市区的甜点店听见他的告白了!

「听说被四个学长都甩了一次的黎诗涵现在跟备胎在一起了!」

那天,他恰巧听见了有人这麽窃窃私语,他一个怒急攻心马上找了对方理论!

「谣言止於智者你们知道吗?」

「我们当然知道,但事实呢?你知道你这麽做只是徒增可信度吗?」那群女生笑得可开怀了。

不对!全都不对!大错特错⋯⋯应该吧。

他不确定黎诗涵先前究竟被几个学长甩过,但他才不是黎诗涵的备胎!

想想,他那天的告白⋯⋯

他那天到底在说什麽啊?居然说觉得自己告白成功的机率增加了?纵然他真的这麽觉得,他为什麽要说出来啊!

「为什麽⋯⋯抱、抱歉,请给我一点时间⋯⋯」豪爽的一口饮尽碗里剩下的冰,黎诗涵拽起自己的包包,带着奇怪的表情想离开现场,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我欠你两次!下次!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要让我请你!」

为什麽?因为她不会喊他白目,因为她愿意陪他一起吃东西,因为她为他努力的身影太打动人心,因为⋯⋯有太多太多,明明只有三个月,但回想这三个月,脑子里竟满满全是她的影子。

为什麽?

比起太多理由,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有她相伴。

从进了音乐社,明明社团活动还没开始,却接受了HaNa不讲理的要求,还花钱花时间开始学习乐器,并想了方法建立他的自信心⋯⋯明明、明明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说是要找生活的重心,但比起做这些事情,明明还有更多有趣的事等着她去发掘的!

感觉黎诗涵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这次的音乐大赛也是。也许之前喜欢上学长,最後决定去告白也是如此吧,尽管他脑子里满是醋意。

所以他真的很想感谢她。

唱卡拉OK那天,在火车上遇见了黎诗涵好朋友的郭品妍。

「你知道黎诗涵喜欢什麽吗?」

郭品妍眉心一蹙,「她很喜欢说话。」

「我是说,像是爱好、兴趣之类的⋯⋯」喜欢说话这点他也知道啊!这人没在用脑吧!

「爱好是说话,兴趣也是说话⋯⋯我不知道啦,她的家人也不知道,你不要妄想了!心意最重要!」不知道对方要干嘛,不过看这脸和这时间点是要送礼物吧?放弃思考的郭品妍只好搬出万用公式:世界上最棒的毛是千里鹅毛!

好像是真的。白日跟黎诗涵一起去吃东西时,发现黎诗涵都会点菜单上他点的东西的下一个,没有什麽主见。除了那天的情侣限定套餐外。

这个世界已经让他没办法想出感谢她的方法了,所以他只好以身相许——开玩笑的。

他那天其实本来也没打算要告白的,更想说的是让她不会觉得自己欠他人情的话,但他引以为傲的第六感让他把握住黎诗涵没办法叽哩呱啦的时机——当然这也是藉口啦。

只是很想告白而已。最後他接受了这个想法。

「嗯⋯⋯虽然好像可以吹出整首曲子了,但是你的气音太重了。你的嘴形还是不对吧?回家练习去!我妈还在睡觉,现在最好先不要吹了。」郭品妍说,「对了,你说你暑假几乎每天都去白目身边练习?」

为什麽要找那个外行而不找她?如果这麽问,一定又会被念她整天补习,想想还是算了。

「啊哈哈,我的确是去琴房练习了,因为开着除湿机嘛,那个空间很舒服,刚好白日也在所以就⋯⋯」吹冷气?不!是除湿机!这样讲比较心安理得。一面将长笛收进盒子里,黎诗涵本来废话得很快乐,但说到白日的名字突然说不下去了。

黎诗涵,我喜欢你。

头一次知道脑细胞也是能打结的。

「怎麽了?」有事情可以让黎诗涵主动打住说话的念头?了不起!

「那天唱完卡拉OK之後,我被白日告白了。」她简明扼要。

「这样啊,那你怎麽回覆他?」

「咦?你不惊讶吗?我之前还在他面前大哭大闹耶!他怎麽可能会喜欢我⋯⋯」

「嗯⋯⋯惊讶不起来。」真要说的话,她应该在那天火车上白日问她问题时就惊讶过了吧,「说起来,你几乎是无条件的为音乐社付出了耶,他如果不在意你我才觉得奇怪。」

「可是我才跟他认识三个月不到,也才刚被甩没多久,交往也不太对吧?而且,我才不是无条件在付出咧!是因为唱歌啦!」

「呃?有条件?你想让他教你唱歌?有意思,但不好吧?」黎诗涵把事情建立在她会答应告白上在思考,这才是真正有趣呢。

「不是啦!小心我现在唱歌给你听喔!」第一次觉得会唱歌真好,「是因为我喜欢他的歌声啦,你那天没有听到吗?我第一次听到就着迷了,想说如果帮他的话不就可以一直听他唱歌下去了吗?所以才会帮他的。」

上次白日问到她的动机,她还真不敢吐实。

「咦?意外正常耶。」所以白日问黎诗涵喜欢什麽,真正的答案是这个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麽啦。」

「我以为因为你有把柄在他手上,所以故意要让他欠你人情,这样他就不敢造谣了啊。啊,说到谣言,你有听到最近学校关於你的谣言吗?」

神奇的谣言指出,黎诗涵将四个学长玩弄於股掌之间後现在又钓了一个凯子。

「我知道呀。可是想说学长都毕业了,那种事再怎麽样也都没办法传太久吧?」她当然在意!在意得要命!可是边缘人当久了,知道为谣言辩护是於事无补的。

原本一听到这个想法,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双马尾学姊,该不会是学姊起头的吧?不过仔细想想,双马尾学姊也毕业了,跟她无冤无仇,何必?

虽说传她谣言的人与她应该也没过节就是了。

「真的吗?」

「所以我到底该怎麽回应白日?让谣言成真?但是我才刚被学长甩两个月多,这样真的好吗?」黎诗涵又绕回了原点。

「你愿意的话啦。」

关於谣言,她们两个听到的版本肯定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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