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繾綣千年 — 14.破碎

血皇一句看似心不在焉的嘲讽,像瘟疫一样迅速散播,在场所有耳目都屏息凝神的等着君北祈穆反击,紧张的氛围升高,数杯黄汤下肚,原本神智已趋不清的朝臣们吓得酒都醒了。

君北祈穆自顾自专注缠着纱布,连头也没抬起来,听到血皇提到自己的名字,才像恍然大悟一样,对着君北宇夜一脸嘻笑道:“陛下言重了,祈穆总不能对皇嫂见死不救吧。”,嘴上说着一边继续手边的事,完全不顾忌众人注目。血皇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浓得一屋子文武百官如坐针毡。

慕云嫣白皙如葱的手臂在半空中僵持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莫可奈何之下只好光明磊落的迎上君北宇夜犀利的洞察,此刻目光如炬的紫潭连她也有些胆颤心惊。好不容易君北祈穆包裹完,甘愿离开慕云嫣的手臂,紧绷的众人皆暗暗松了一口气。

血皇忽地从贵妃椅上起身,大步一跨,长臂一捞,顺手横抱起霓妃就往宴厅外边唯一一顶黑底金边的轿子走去,临走前只淡淡交待:“还不都给本皇散了。”

回程时,莹妃跟着御前祭司挤进同一顶轿子。翟莹见慕云嫣从头到尾垂着眼帘,看着心里堵的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坛酒,对着慕云嫣豪气喊道:“咱们一人一坛酒,乾了,今夜不醉不归。”,慕云嫣撕心裂肺一笑,接过一坛酒,就嘴边灌了一大口,好像还不足以让她发泄似的,两人喝着酒哼着歌,轿子经过酒楼时,翟莹又吩咐车夫再买两坛酒,一路疯疯癫癫的往月宫行。

慕云嫣记得的最後一件事,是她扶着翟莹沿途摇摇晃晃走回祭司殿。

天微微黄,整个月宫都还在沉睡,身旁的翟莹酒醉後睡得不省人事,慕云嫣半睡半醒,突然温度骤降如寒冰刺骨。高大漆黑的身影将她拦腰横抱起,结实有致的胸膛,沁凉的气息钻进鼻腔,是君北宇夜,既是陛下她便安心,意识模糊又昏昏沉沉睡去。

她猛然张开眼,接着窜出水面,大口吸气,睡得迷糊还没反应过来,定睛环顾,自己在血皇宫中的水池里,还是被抛下去砸进水里的。慕云嫣往下一看身上只剩薄透亵衣,血皇站在池边表情像是蓄势待发准备要咬人的饿虎。慕云嫣成了羔羊心里怕极了,有一瞬间後悔万分自己昨夜的悖逆,这下准逃不了一顿折腾。

君北宇夜笑得她毛骨悚然,那笑太摄魂太灿烂,不像是任何一种会出现在血皇脸上的表情,目睹君北宇夜脱下最後一件衣服,慕云嫣吞了吞口水,惊慌失措的一步一步往後退,君北宇夜全裸,腹肌线条毕露,深邃的眼盈满慾望,血皇微歪着头眯起眼,玩弄似的看着猎物,一面踏进水里向她逼近,慕云嫣全身血液加速沸腾,已经无法分辨是害怕还是兴奋的生理反应。

慕云嫣管不了这麽多,君北宇夜脸上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告诉她,三十六计跑为上策,迅雷不及掩耳转身就要逃上岸边,血皇比她更快,一瞬间出现在慕云嫣身後,壮硕的手臂揽过她细致的小蛮腰,用力箝制在自己怀里,另一大掌把她一双柔荑扣在两团圆嫩中间,两颗尖牙狠狠镶入肤若莹雪的颈项。慕云嫣没有心理准备,而君北宇夜正在气头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慕云嫣大吃一惊,痛得闷哼,全身颤抖。

怀中娇小的身躯传来一阵战栗,君北宇夜才稍微冷静下来,收起利牙,他轻柔的舔舐伤痕几近浓情蜜意:“从今往後一滴酒不得沾,翟莹那小丫头要是再把你带疯了,本皇迟早把她丢进北山喂兽。”,最後一句话,君北宇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牙缝。

慕云嫣听得血皇赤裸裸的威胁,愤怒的情绪终是冲破理智,她竭尽所能保持自己语气平缓,转身怒目而视:“陛下欺人太甚。”,话一出口,不如预期,满是高扬的气愤。

血皇挑眉,一字一句看着慕云嫣的眼睛,狠绝不留转圜余地:“你是我君北宇夜的人,本皇说了算,不容你置喙。”,君北宇夜大掌一挥剥掉那碍事的亵衣,托起她嫩弹的臀部就往寝室走,慕云嫣脚一离地,无处施力维持平衡,两条修长如玉的美腿只好攀紧君北宇夜的腰,她不敢想像自己全身赤裸还摔在地上会有多难堪。凹凸有致贴上他的胸膛,两点粉嫩随着他步行微微晃动,君北宇夜额上青筋浮现加快脚步。

被抛在柔软的大床上,慕云嫣伸手一拉就把自己裹进被褥里,血皇掌风熄灭所有烛光,只剩小几上最後一粒夜明珠,昏暗的黄光让人放松许多。

几个月来想念她的甜美,在数不尽独自度过的夜里,君北宇夜恨不得月下闯进祭司殿抓人,把她关进书房里日日夜夜陪在身边。小东西此时难得就在同一室,那张清丽绝伦的脸蛋却气得通红,眼框泛着水光,倔强地闪躲。

君北宇夜被她的忤逆挑衅得怒火奔腾,从什麽时候开始这小女人叛逆得让他快要觉得陌生,用力一扯遮盖物就被丢在床下。

吻如雨点般若下,在她的额头、鼻尖和锁骨上,慕云嫣深深厌烦自己爱得狼狈,她负气往墙边滚去,君北宇夜一点也不费力又把她捞了回来,这次不再怜惜,盛怒的吻袭卷,在她的唇瓣肆虐,沿着唇而下,他含上软嫩浑圆重重的舔咬吸允,一朵朵红玫瑰在她胸前绽放。

血皇不再给她逃的机会,指尖沿着她的背脊上划圆或抚摸,酥麻的微电流,如搔痒般一处处点燃她的慾望。一掌揉捏她的纤腰,一掌来回轻抚她滑嫩的大腿,情慾淹没慕云嫣,她脑袋一片空白,强烈的生理反应让她觉得羞愧。

两手顺着膝盖往下,一边享受她肌肤的温软丝滑,一边诱惑着分开她的双腿,唇在她滑如凝脂的大腿内侧厮磨轻咬,所经之处留下一个个印记,两指小心翼翼试探插入,小径已然一片湿滑,她也想要,君北宇夜称心如意了,拉近她的纤细长腿缠在自己线条紧实的腰侧。

血皇不急,好整以暇的欣赏慕云嫣小脸上情慾带来的潮红,乌丝散乱一床,嫩白的肌肤上满是在他唇下的痕迹,普天之下还有哪一道风景比他眼前的更美,紫眸里都是性慾,深黯不见底,托起她的臀,他用力挺进。

慕云嫣娇喘呻吟着,求饶时泪珠成串滚下。君北宇夜抚上她的脸颊,有些心疼了,理智稍稍恢复,吻着脸侧拭去她的眼泪,在耳边轻声安慰,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最後一丝尊严都被他霸道的占为己有。她闭上眼沉沦在情慾里。

肉体欢愉过後,慕云嫣背对血皇躺着,她的心因为他冰冷蚀骨的话语支离破碎,不想面对自己在血皇眼里微不足道的事实,多年来不曾有过自由,想要反击却毫无能力,只有伤心欲绝。他残忍的警告在耳边回荡,她的人生连自己都不容置喙。

君北宇夜平躺着,也没有睡着。他今晚气过头了,不留给那小东西一丝余地,血皇转头看着她刻意远离的纤瘦背影,他的小女人气急败坏的神情里只剩距离,一念闪过想揽近她好好柔声抚慰,他渴望她的体温,想把她藏在怀里,哄她睡着,他知道她还没睡下。

正要伸出手,慕云嫣一个翻身下了床,自己摸出一件睡袍裹住一丝不挂的美景,君北宇夜不语,静默的看着。

慕云嫣拢紧睡袍,抬起双手,其势就要幻移离开。

“嫣儿,别走。”,君北宇夜轻声唤着她,他今夜委实不想看她离开,什麽时後开始两人的关系变得这麽生疏。

“陛下,不要再叫我嫣儿。”,轻声细语,慕云嫣的口吻淡然,毫无希冀。手一翻转就消失了。

血皇看着她从眼底溜走,心里一窒,这次是伤她刻骨,难以挽回了。阖起双眼,手背覆盖在眼睑上,空气里她的茉莉花香还清晰,本该依偎在怀里的软玉温香,早已人去楼空。君北宇夜及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君北宇夜想起那日相拥而眠,清晨慕云嫣还睡得沉,他看着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睡颜,眷恋的流连,舍不得温暖的馨香,直到刘玄按耐不住催促。君北宇夜上朝前特意找出紫夜帮她戴上,有了紫夜慕云嫣到哪里他都在。血皇却也注意到了,适才紫夜她未戴在身上。那小东西的脾气他知道,手掌不自觉停留在她躺过的位置,眷恋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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