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LOL同人] I Never Compromise/刺心刀客 — 第十六章 十六歲 守護妳的資格

天井落下的晚风抚动着整片冷蓝萤光花园,摇曳的花儿如往常一般散发着幻丽的微光,安静地祭祀着花园中的先烈们。

一位女性身披黑色斗篷,拄着水晶魔杖,现身在花园的中央,她微笑着拾起那把被遗落在花丛间的短刃并细细端倪着,数秒後转头望向出口的那一角,被鲜血染红一整片的花朵透着红光,上头倒卧着一位男子。

「哎呀呀,可真惨。」

她缓缓步向他,一双篓空的高根长靴在他眼前停下,冷冷地笑着俯视眼前倒卧血泊的男子说道:

「没死成啊,凯伦公子。」

「咳……」他视线模糊、呼吸衰弱,动弹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正逐渐蹲低着身子试图与他视线平行。

他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她的面容,虚弱地开口:「你……有什麽目的?黑色玫瑰的勒布朗。」

「别这麽冷漠嘛,嘻嘻,我呢,可是来帮你的。」她伸手抚着凯伦满是血的侧脸,淡金色的双眸直直地凝视着他毫无气色的面容。

「帮我?呵呵……你就别来嘲笑我了,诈欺师。」说完便咳了口鲜血,他也深知自己即将死去。

「凯伦啊凯伦,你就这麽想含恨而死麽?」她阖眼淡笑。

「我是生是死……应该与你无关、咳……」

「呵呵,是这样麽?」

她怜悯地看着他,手中的水晶魔杖开始散发着黑色气场,她缓缓地将那股能量灌进凯伦的心窝,他的视线也随之陷进了一股深渊之中。

转眼间,他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地站在昏暗的宫廷之中,眼前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高大的身躯、诺式高阶军服、一袭黑红交织着王家图腾的披风。

那是令他敬畏的背影,『柏纳姆.达克维尔』。

「你奉行着王家的旨意,不断地帮助父亲建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但,你其实很害怕吧?害怕会变得跟你那些兄姊一样。」勒布朗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

「住口。」他无奈地紧闭双眼。

「你长生不老的父帅-柏纳姆.达克维尔,就跟他那无穷无尽的慾望一样,数百年来掌控着诺克萨斯的政权。」

「住口!」他摀住双耳,却无法阻止脑海里的声音。

「你有多少个兄姊自以为能继承王业,最後却绝望地死在漫长的等待之中?」

「别再说了!」他愤怒地拔起佩剑,刺向眼前的柏纳姆.达克维尔,没想到他一转身,徒手接住了刀身,冷冷地傲视着凯伦。

「父帅……」眼见着父亲淌出鲜血的手掌,凯伦的眼神散发着懊悔。

柏纳姆.达克维尔开口了,却是勒布朗的声音:

「你看似至高无上、拥有一切,表面上是个忠心耿耿的王储,实际上,你很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终究是一场空对吧?」凯伦眼前的柏纳姆.达克维尔冷傲地说着,他的字字句句都令他痛心不已。

「够了……」他颤抖地松开了手上的长剑,剑身落地的同时,他也绝望地跪下,双手紧抱着头不愿面对现实。

视线再度回到了黑暗的花园之中,倒卧在血泊中的他,仰视着天井那遥远的夜空,空洞的双眼流下了血泪。

勒布朗微笑着将双手支撑在他头部两侧的地上,脸对着脸凝视着他说道:

「我可以帮助你,凯伦。」她淡金色的眼眸好似有股深邃的魔力。

「咳、你这麽做……有什麽好处?」凯伦双眼无神地看着她。

她嘴角裂出一抹诡笑,说道:「我们都是杜.克卡奥家族的受害者啊!」

「漫长百年之中,我的组织有多少的岁月是被那军权份子打压得喘不过气?」她淡金眼眸中绽出了一股怒火,一股积怨已久的恨意。

「马库斯.杜.克卡奥,无疑是阻碍着黑色玫瑰复兴之路的最大绊脚石!」黑色的魔法气场震荡了整座花园,萤光的花朵一闪一暗地被她的魔力所影响。

她收敛了魔力,阖眼理着思绪,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睁开双眼,露出了一贯的微笑,缓缓开口说道:

「亲爱的凯伦.达克维尔,让我们合作吧,我伊凡.勒布朗将会协助你复仇、铲除你所谓的叛徒。」

凯伦沉默地望着她,也许是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又也许是不想反驳。

「当然,我也会让你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

「权力?王位?心爱的女人?只要能除掉杜.克卡奥,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凯伦虚弱的面庞露出了一抹笑意,勒布朗见状好奇地问道:「笑什麽呢?殿下。」

「若真是如此,我要彻底毁灭那贱女人的一切!」

勒布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成.交。」

花园再度震荡了起来,凯伦的身上被一股闇色的魔力所包覆,勒布朗拿出了方才捡到的短刃,朝他的心口刺了下去,黑色的气场瞬间猛烈地扩散,结束了他的最後一口气,他的双眼也失去了焦心。

「拥抱大地的死灵啊,请赐予他力量吧!此人将奉献自己的肉体,永生永世地化作祢的奴仆!」

她激动地高举水晶魔杖,一大群骷髅型态的死魂从天而降,围绕在凯伦屍体的周围,强风呼肃、气温骤降、大地震颤,他惨白躯体的伤口开始复原,黑暗的气息从他体内散发而出。

良久,他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抬头,与勒布朗相视而笑。

***

深夜,塔隆抱着意识虚弱的卡莎碧雅回到了杜.克卡奥庄园,进入宅邸,缓缓地走过了大庭,步过门楣,回到长廊,进入她的闺房,将她安放在床上。

他在床边,双手紧握着她的纤手,低下头,紧闭双眼陷入沉思。

今夜,他杀了多少人?他已经不记得了。但重要的是,或许,只要再早一点发现,她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他神色深沉地懊悔着。

「刀子……」

她虚弱地开口,微微睁开双眼,看见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随後缓慢地移动视线到床边的塔隆身上。

塔隆见状随即松开了双手,将视线移到别处而沉默不语,他站起身来,转头,让双眼陷入了帽沿的阴影之下,不想让卡莎碧雅见到自己纠结的神情。

「塔隆……」她孱弱地伸出了手,捉住了他的披风不放。

「你没事就好。」他转身,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却不知怎地双拳握得非常紧。

她的手持续揪着塔隆的披风不放,望着他高瘦的背影,神色哀伤地说道:

「对不起……」

他听到了,但他选择不作回应,在抹煞了内心瞬间萌发的那股莫名刺痛之後,决定迈开沉重的步伐,向着房门走去,她的手就这样与他的披风断了连结。

为何这短短的距离,却让他感到举步维艰?他想不透,那步伐竟比浑身染满鲜血、不知为何而杀戮时的身躯还沉重。

到底为何心中会漫起无数不舍的情绪?而那紧揪住他心口不放的灼烧感又是什麽?

「等等!」

他的耳中响起了数声脚步,顷刻,一双纤细的手,由背後将他紧紧拥住。

卡莎碧雅紧抱着他,此时塔隆的脑中却陷入一片空白,他是不是应该继续往前走?他是不是应该挣开她?是不是应该无视她这样的举动?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塔隆……」

他持续沉默不语,孰知原因却与刚才大不相同。

「拜托……像以前一样,说些责备的话也好……」

她将头紧紧地依在他的背上,锁着眉、紧闭双眼痛心地说着。

塔隆帽沿下深红色双眸更加黯淡了,他必须开口,但此时连开口对她说一句话的勇气都快消失殆尽了,他试图冲破那阻碍着他全身的无力感,背对着她,缓缓张口说道:

「小姐,请别为难我。」

卡莎碧雅似乎是听见了,他能感觉到她的双臂慢慢地失去了力度,渐渐地退出了他的感受之外,随後,竟是一股强烈的空虚感袭上他心头。

两人皆沉默不语,他认为他该离开了、他必须离开、他一定要离开。

此时,卡莎碧雅走到他的正前方直视着他,他没想到,迎入他视线之内的,竟是一张泪流满面的愁容,他呆滞了数秒才回过神来,将脸侧向另一方,他不能看,他不能直视她的双眼,他无法允许自己看见她那悲伤的神情。

「塔隆……请原谅我的任性。」

踮起脚尖,阖上双眼,双手靠在他胸膛上,她的唇覆上了他的唇。

眼前的景象麻木了他一切的感知,他竟无法拒绝,也竟没有半点推开她的良知,他瞠着深红的双眸,连思考该怎麽做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心中的那道枷锁像是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化开般,引领他回应着她的吻。

他抬起右手,抚摸着她的侧脸、发丝,左臂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两人的唇瓣交接、缠绵,他的右手也顺势移至她的後颈,将她的吻牢牢地往前推紧。

良久,她呜喑着想喘口气,但他的舌尖却趁势溜进她的口中,索取着她因悲伤而带来的苦涩,她的双手紧紧揪着塔隆的胸襟,承受着那悲喜交参的情感。

纠缠的双唇依依不舍地松开,但他就如着自己内心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慾望,顺着将唇瓣游移至她颈间,品味着她细致的肌肤,接着也滑过了柔白的锁骨线,试图探索着她的一切。

「塔隆……」

她的叫唤声勾起了他更深层的慾火,右手从背部游移至她腰间,将她拥得更紧了,另只手下移至她的膝窝,将她全身给抱起,一个转身,两人倒往了床上。俄而,四目交接,他的身子愈压愈低,深红的双眼直视着她因娇羞而红润的面容。

他没有因此而停止动作,继续将唇瓣贴近她发烫的小脸,鼻头摩擦着她耳前的侧脸,唇瓣也顺势吻着所经之处,右手紧握住她的左手而十指交扣,左手抚着她的腰际,顺势松绑了她的系腰,使她上身的衣服逐渐宽松。

她紧捉着胸前的衣襟,紧张地眼看着他的攻势愈来愈猛烈,却只是紧闭双眼、颤抖着身子不知如何抗拒,塔隆又将双唇覆上,阻挡了她的视线,使她只能用身体感受着他的举止,那只手似乎正由她的腰间往上游移。

「不可以……」她娇声地劝阻着,但他的唇却吻得更加紧实、狂热,丝毫不让她有说话的空间,而他的左手也如意地探进了她浑柔的双峰。

就在那只手抚动的同时,他抬头见到她羞涩却又泛着泪的面容时却犹豫了,她为何会带着如此悲伤的神情看着他?

理智与慾望开始不停地拉扯,他内心五味杂陈,再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克服你内心的弱点吧,塔隆。』

『她可是杜.克卡奥将军的女儿,情愫那些不是你这个刺客该有的。』

『你动摇罗。』

杜.克卡奥将军、雷玟、勒布朗的话语突然回荡在他心中,他停下了动作,双眼空洞地思考着,

他究竟在做什麽?

「抱歉……」

他愧疚地挤出了这两字,痛心地紧闭双眼,为自己刚才的行径感到万分懊悔。

她愣愣地看着他,随後紧咬双唇,内心似乎也为方才发生的种种感到纠结。

塔隆撑起身子,凝视着她泪汪汪的双眼,他忍着内心的沉痛发誓,这是他最後一次直视她那灰色美丽双眸了。罪恶感侵蚀着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试图表现得毫无情绪,但在卡莎碧雅的眼里,他那面容就像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无奈一样。

「我根本没有资格保护你。」

静默,她低声地啜泣着,为他说出的话语感到痛心,却也无从反驳,只能静静地看着塔隆起身离开床舖,走向门口,当然,她不会没发现他的神情是如此地自责、歉疚、懊悔,还有无止尽的悲伤。

「请你忘了我。」

这是他离开前的最後一句话。

她呆滞地望着那扇门,举起颤抖的手,伸向那捉也捉不住、要也要不回的温暖,放任双眼的泪水不停落下,紧咬着唇,默默承受着内心的怆痛。

她了解,她都了解,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造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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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马库斯.杜.克卡奥将军

属下无能

未能善尽职责保护二小姐

属下失职

恕属下再无资格担任此职务

Tal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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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了。

杜.克卡奥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桌上的这封信。

没有愤怒,也没有笑容。

他就这麽走了,消失在宅邸,消失在诺克萨斯,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音讯。

他不想去问,也不想去找。

他见了遍寻不着塔隆的下属们,还有失去笑容的女儿,他已经明了一切。

「这家伙,还真无法妥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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