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时间很像水,只有牢牢的装在一个容器里,它才不会顺着缝隙流下,说是如此,然而⋯⋯又到底谁才知道怎样盛,才能真正盛住这顽皮的水呢?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自我介绍的号码也越来越往後。方咏晴静静的看着台上,手里习惯性的抓着衣角,不断搓揉着,台上来来去去的同学一个又一个,没有人会特别去注意到她,就好像她,是个局外人一样⋯⋯。
「大家好,我叫沈澔修,从XX国中毕业,我的兴趣是弹吉他,还有画画。」吉他?画画?没有钢琴吗?哎呀!那就少了一个共同点了。她回过神的时候,台上就已经是他了。
「最擅长的⋯⋯,应该还是画画⋯⋯吧!」他腼腆的笑了笑,说道:「还有什麽问题吗?」他稳健的台风给她做了最好示范,临下台前,他还看了她一眼,彷佛是在给她加油打气般,她悄悄的展露笑容。
兴许,只有他,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存在的吧!
自我介绍的活动持续了一节课还是没完成,有些同学只得被迫延到下一节课。刚好,她就是其中一个。
「咏晴,等一下的自我介绍要加油喔!我们约定过的记得吗?」下课钟声一响,他就来到她的座位前帮她加油打气。
她轻轻的点点头,有些骄傲的拿出脖子上的玉佩,晃了晃它,俏皮的说道:「放心—,我有它啊!」
说是如此,其实也不尽然,该紧张的,还是一样都少不掉,就跟该来的一样,都逃不掉。
「下一位,方咏晴同学,请上台吧!」程老师的声音下了最後通牒,她,要上台了⋯⋯。
「大家好。」她深深的鞠躬,又道:「我叫方咏晴,从XX国中毕业,兴趣是弹钢琴,擅长的应该也是钢琴吧!谢谢。」她又鞠了个躬。
其实,自我介绍也不难吧!她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那抹微笑,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微笑。
原来一个人的情绪,习惯,真的可以被另一个人改变呢!
放学後两人没多做停留,直奔图书馆而去,刚上手的工作硬是被两人绝佳的默契变做好似做了许久。图书馆的江老师赞赏的看着他们娴熟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好啦!你们赶快回家吧!今天老师锁门就好了。」
一如既往地他先陪她回家,因为今天比较早回家,夕阳余晖仍未完全消失,样照在两人身上,真乃一对默契十足的璧人啊!
「少主,别再逃了。不管是您的体力还是心脏,都到极限了。跟属下走吧!」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仔细听来,那不就是不久前曾来找过赵以殇的黑衣人吗?
「少主。」那声音里压抑的怒气十分猛烈,就像是快爆炸的火山。
闻言,早已停下来静观其变的两人便沉不住气了。
「咏晴,帮我打电话给警察,打完你不要乱跑,乱跑会有危险,我等会回来。」语毕,沈澔修便骑上脚踏车,直向前冲去。
「闪开。」像是戏剧般的剧情,他孤身一人冲进流氓群里,在转眼间就来到赵以殇旁边。为首的黑衣人像是不满他的行为,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十分不耐烦。
「等一下,全部不许动。这不关他的事,让他走。」赵以殇坐在一旁树边的椅子上,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伴随着急促的喘气声,像是刚跑了很久。
「我不知道你发生什麽事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见死不救。咏晴已经去报警了,我们只要再撑一下就好了。」沈澔修先是下了脚踏车,牵着脚踏车靠到椅子的扶手处,状似无意的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是傻瓜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他屈着身子无力的靠向椅背,缩着身子,彷佛这样就会好过些。隐隐约约好像能看到他手摀着胸口,浑身都是汗。「你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你知道吗?」
沈澔修嘴角轻扬,没有说话。
「你笨死了。」赵以殇最後也懒得劝他了,一来是要节省力气,二来嘛,也是真的没话说了。
「少主,我们等也等了,您现在还是要逃吗?如果您真的还是不放弃,决心要逃,不好意思,兄弟们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喂!听到没?我现在不管⋯⋯你是要怎样,反正我能做的,就是让你走,你不走,那我就⋯⋯顾不上你了,你好自为之吧!」他喘气的声音不见因为休息而好上多少,反倒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比起赵以殇的不放心,沈澔修倒是不怎麽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不知道是真的有练过,还是觉得担心也没用,不如等警察来。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怎麽样?要不要我们联手?虽然我没打过架,可是至少小时後有练过一点柔道,你答应吗?」他嘴角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让人看了对他非常放心,一如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感觉。
赵以殇最後还是没有回话,只是站起来跟他背靠背,沈澔修知道,这是他同意了,所以才把背後,交给他。
「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确定要打?」因为赵以殇几乎把整个身体的力气都靠向他,沈澔修这才明白,原来,他是真的没力气跑了,才要打。
「打,这群人总共有十个,领头的那个叫炼,是里面最厉害的,你自己小心不要碰到他。我数三二一,数完就开打,怕了随时自己走,我不会怪你。」语毕,他真的开始数三声。
这场架,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