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紙風車 — 第九摺

我走出卧室的时候,霍子齐已经离开了,当我看到餐桌上的早餐跟他留的一张小纸条,我立刻走过去拿起纸条看,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不过里头却包含了满满的温暖。

──我知道你都是七点整起床的,所以我在你起床前的十分钟才离开的,桌上有我做的早餐,记得先吃完再去店里。

我知道他担心如果自己太早离开,恐怕会有闯空门的可能性,所以才会在我起床前的十分钟才走。他对待自己的事情很松散,唯独我的事情他特别谨慎小心,可能是因为之前轻生的念头让他余悸犹存,所以才导致他需要如此谨慎对待我周遭的事物。

我小时候是真的怕疼没错,开始有轻生念头的时候是在我十三岁那年,因为长期处在沉闷的气氛中,且过度压抑情绪,因此萌生了轻生念头,为的就是不想再孤独的面对这个社会,当我决定要自我了断的那天,霍子齐跑过来对我说:「如果你想死,我不会拦住你,但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就这麽离开了,不就便宜了你所赠恨的那些人?只要你有想过继续安稳的活在这个世界,我就愿意陪你一辈子,所以,做出选择吧!」就是他这样的话,让我选择继续跟他一起在这个世界里生活,我也同时明白,轻生不能解决问题,它只能让你逃避问题,仅此而已。

今天是星期日的早上,所以店里都是满满的客人,已经是座无虚席的状态。

早班工读生的安安看见我走进来,急忙走过来我身边,「景玥姊,你今天好像比较没什麽精神,还好吗?」听到她这麽说,我马上从包里拿起摺叠镜照一下我的脸,我看不出有何异状,所以只好回答她:「我不觉得我有哪里不适,应该是没有什麽问题,别担心。」

「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忙了,店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好。」她已经在这里工读一年多,也很清楚我是那种不太容易在员工面前显现出脆弱,因此她很担忧的这麽看着我,并对我说出这些话。

「嗯,我知道。」我话一说完,她向我点了点头就继续回到她的岗位去做事。

我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看见霍彦的身影,我想应该是因为那天我态度不是很好,所以他不太好意思过来吧?我承认当时的态度真的不是很好,但也是因为他像是在刺探些什麽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我才会用那种口气跟他说。

「你这是在找我吗?」突然从身後传来男人的戏谑声,我转身一看,是霍彦。

「你──」看到他,我顿时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口气就好像是我真的在找他一样,为了不让他看出异样,我试着冷静的叹了一口气,「店里已经没座位了,你还要在这吗?」

他抿了抿嘴巴,不太满意的说:「这是服务业者该用的口气吗?」

「只是对你。」

他听到我这麽说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默了一下,随後就拉着我走到柜台那里,「我可以在这里,你应该不介意吧?」

原本的呆板样貌果然只是面具,现在显现在我面前的他,十分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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