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的回答 — 魚蠍不歸路

〜忘记一个人需要三年,而他是否也忘了我?〜

曾经有个恋人,是双鱼一生中最难忘的挚爱,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

会认识天蠍是在健身房认识的。

那时候的双鱼刚加入健身房,希望加入健身运动可以让自己的体格保持好状态。那个时候的双鱼并不认识天蠍,他们只是不同生活的陌生人和这间健身房的会员。

某一天,双鱼一早来到健身房的游泳池运动,早晨的游池没有什麽人,双鱼心想这下他可以好好的给他游个三千尺五千尺尽情的游泳了。

双鱼戴上蛙镜,一跃而下水後,他游了几分钟後,突然感觉到隔壁泳道有人下水,直到他游累了,游至池边把蛙镜脱了下来,双鱼看到泳客天蠍在泳道一来一回的,蝶式蛙式完全熟练,让双鱼看的目瞪口呆。

天蠍游累了,上了岸,脱下蛙镜,双鱼猜想那个人是上班族?还是主管?这麽大早来,他是这里的固定这时间来游吗?

双鱼没有想太多,就戴上蛙镜开始下水,又继续准备他的游泳。

过了几天,双鱼下班後去健身房运动,他把运动背包放进更衣室的置物箱,准备上二楼使用滑步机。

在二楼的运动器材间,长长走廊并经过约二十几台的滑步使用机,双鱼赫然发现前几天的泳客也在二楼滑步机运动。

直到有一天,双鱼运动完下来准备冲澡,他发现那个泳客正在他置放的置物箱号码柜子,一直在转动着数字锁头密码,双鱼上前问:

『请问有什麽问题?』

天蠍回答双鱼的话:『我一直打不开我的置物箱,我好像忘记密码……』

双鱼听了,他看着置物柜上的号码牌88号,双鱼问天蠍:

『你确定你的置物柜在这里?』

天蠍回答:『是啊!我这红色锁头还附挂着哆啦A梦的吊饰……』

双鱼当时心想,是不是该当面在那个人面前解开锁头呢?於是双鱼说:

『先生,这锁头是我的!我东西放在88号哦……』

天蠍听了,有点诧异!

於是双鱼在天蠍面前开了他的锁头密码,置物柜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是双鱼的背包,而非天蝎的东西。

天蠍看了愕然,後来天蠍突然恍然大悟,他跑去隔壁的邻柜,他的红色锁头跟哆啦A梦吊饰在66号置物柜,他试打开了锁头密码,置物柜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是天蠍的东西,原来天蠍误以为双鱼的置物柜是天蠍的。

天蠍跑来双鱼这边,他尴尬的笑说:

『原来我的锁头跟你一模一样啊……』

双鱼看着天蠍手上的红色锁头,和一模一样的哆啦A梦吊饰。

他们的缘份,就这麽阴错阳差的缘起……

双鱼的公司举办出国员工旅游泰国苏梅岛,好几天双鱼出国没有出现在健身房,直到双鱼返国後,隔天去健身房运动,在更衣间巧遇正要离开的天蠍。

天蠍巧遇双鱼,开心地向双鱼打招呼,寒喧了几句,天蠍拿出手机,在手机电话簿里留下了双鱼的电话号码。

双鱼後来上二楼准备滑步机运动,收到天蠍传来的简讯:

『我叫天蠍,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有空找时间喝咖啡聊天好吗?』

直到後来天蠍约了双鱼喝咖啡,在夜市路口的85度C咖啡二楼,他们第一次见面喝咖啡聊到午夜十二点才离开。

两天後,天蠍传了一则简讯给双鱼:

『我满喜欢你的,你很真诚用心!但我必须向你坦白,我是已婚的人,我有两个小孩要养,能见面机会不多!希望你能体谅,我是真的喜欢你……』

当双鱼看这则讯息,并没有惊讶及错愕神情,当时的双鱼心里已有所属的人,他对天蠍没有动感情之情……

之後,双鱼某一天去东方美早餐店买早餐,手机传来讯息:

『我现在在新竹我弟这里,等等要搭高铁回高雄了。』

双鱼看完了天蠍传来的讯息,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在等待外带的早餐,买完准备回家。

後来天蠍又传了第二则讯息:

『此刻的我,人现在在高铁上,而我的心却离你愈来愈近,希望抵达能立刻飞奔过来你身边……』

原本两颗寂寞的心各自流连,就这样,双鱼成为了天蠍生命中的红粉知己。因为天蠍的关怀与贴切,让双鱼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天蠍的存在。

双鱼知道,即使不能时时刻刻跟天蠍常在一起,在健身房里,他们必须保持距离,但他们彼此的眼神交会,彼此知道对方都在身边,心的情感交流。

每当中午午休时刻,那是他们唯一可以通话问候双方用餐与否,即使短短五分钟却是他们整个幸福午休时光,他们的世界没有别人,只有对方。

他们的恋情就像在黑夜里活动,没有人知道他们有一个专属的秘密基地,那是两人的小天地,他们彼此感受双方的呼吸,彼此感受双方的心跳,彼此亲密的撞击与烈火,窗外的月光见证他们的爱情,星光作为他们的祝福。

他们在一起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子幸福时光,直到後来天蠍变了。

天蠍变的不再午休时打电话给双鱼,不再运动完回家路上打电话给双鱼告知快到家了,不再关心双鱼是否吃饱穿暖?不再关心双鱼的动况……

双鱼心里知道,天蠍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的热情,变得漫不经心,毫不在乎,当双鱼想念天蠍时,双鱼打电话给天蠍,却被天蠍敷衍转开话题。

双鱼心里知道,那个曾经最爱给他关心取暖的天蠍,已经不是当年的天蠍了,双鱼为了挽回自己的爱情,开始想尽脑筋讨好天蠍,原本满心期待与天蠍的约会,变到後来天蠍的对双鱼的言语辱骂,但痴情的双鱼完全不在意被辱骂,即使被辱骂到连自己的自尊都没有了,双鱼仍然还是深爱天蠍。

双鱼的身体就像人鱼一样,鱼鳞片正在剥落受伤,而双鱼只能在午夜暗自哭泣,逆来顺受这段岌岌可危的爱情,因为双鱼深爱天蠍,如果没有了天蠍,那会是双鱼一生中最大的悲剧。

後来双鱼才真正知道,原来水瓶介入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水瓶是天蠍的客户,那个时候国内开始转型使用智慧型手机,原本双鱼有位熟稔的电信业服务的朋友土星,当天蠍和双鱼讨论要办智慧型手机可以去水瓶那里办续约。但双鱼心里认为他跟水瓶并不熟识,不会把手机续约交给一个完全不熟识的水瓶办理。那个时候双鱼看上HTC的『IncredibleS』手机,由於双鱼预算有限,双鱼的电信服务的好友土星告诉双鱼,老客户续约空机价格九百九十元,以合理的费率和通话费续约办理。後来双鱼在电话中告诉天蠍可以一起办智慧型手机,也可以完全放心交给好友土星来办理续约。但是天蠍不听双鱼的建议,坚持要双鱼去直营门市找水瓶办理。

双鱼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他亲自去了一趟电信直营门市找水瓶,当水瓶告诉双鱼办理续约要预缴一万多手机价,让双鱼当场听了有点诧异,但双鱼後来并没有在水瓶的直营门市办理,最後选择了去好友土星的门市办理续约缴交九百九十元。

当天蠍知道後来双鱼并没有去他的客户水瓶那里办理续约,天蠍手机续约买了跟双鱼一样的手机机款,但却要缴交一万多元的手机续约,这是後来双鱼从天蠍口中知道他已在水瓶那里办理手机续约并缴交了一万多的费用。双鱼这麽告诉天蠍,一样同公司的电信门市,续约办理收费为何大为不同?这是双鱼心里的一个疑问的谜。

当时间一天一天的从指缝中流过,天蠍渐渐的变本加厉,再三要求双鱼能够支持他冲刺事业,拿了一份美元存款保单给双鱼,双鱼一向对保险很抗拒敏感,拒绝天蠍的建议,天蠍听了脸色不悦,他告诉双鱼在一起这麽多年,难道给予一个支持与鼓励都不行?这样的言语让双鱼心底受伤,但双鱼害怕失去天蠍,在被动的形态下签了美元保单合约。这一签,连同将往後的十五年岁月里,双鱼必须每个月缴交一百元美金存款,也让双鱼的收入更加重负担。

双鱼後来知道水瓶把原有的工作辞去了,水瓶去天蠍的公司工作,当天蠍的业务,双鱼的工作属於平面设计与天蠍的工作保险业没有连结关系,双鱼无法时时刻刻在天蠍身边,到後来天蠍来健身房的次数变少了。在一个偶然的日子里,双鱼在健身房的阳台意外看到天蠍开车来健身房接水瓶,当水瓶坐上了天蠍的车子,车子开走了,这一幕让双鱼看在眼里,他的心在淌血,双鱼心里想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双鱼感觉很多事情他被蒙在鼓里,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眼里看到的情景。

直到後来双鱼与天蠍的感情到了临界点,原本天蠍一直希望分开,但双鱼一直不愿分开,双鱼把这几年的青春都给予了天蠍,他的生活重心不能没有天蠍。仅管双鱼被天蠍对冷言热讽对待,双鱼都把这些吸收往肚子苦里吞,没有人知道双鱼私下伤心的泪水,因为双鱼不愿让别人看见他伤痕累累的伤口,於是双鱼选择了关上自己的世界,不愿别人开启那扇伤心大门。

最後一次天蠍打电话给双鱼,天蠍还是一样冷言热讽的言语对待双鱼,双鱼在承受不住的心情之下,他平静的鼓起勇气跟天蠍提出分手,天蠍吓到了,天蠍了解双鱼是不会轻易分手的,但这次双鱼的心疲累了,双鱼没有办法再承受这段爱情,於是双鱼选择了跟天蠍分手,好聚好散,於是双鱼平静地挂上了电话,在夜里崩溃大哭。

分手一个星期的漫长日子里,天蠍才真正明白,失去一个人是很痛苦的,原来天蠍的生活里早已有了双鱼的存在,当最珍贵的宝藏不在天蠍身边,天蠍感觉做什麽事情都不顺利,有股无力感。而双鱼在这一星期的日子里,他像平常一样生活,迎接农历新年,直到双鱼在陪家人初二回外婆家过年,他意外收到了天蠍的简讯:

『我很想你……』

这四个字似乎要把双鱼的泪水在心里沸腾,天蠍来电了,双鱼接听了电话,当天蠍在电话中告诉双鱼,过去的事他错了,没有好好珍惜,天蠍想见双鱼一面,其实双鱼心里也是挂念着天蠍,於是双鱼开车来到天蠍的住处附近路口,天蠍来路口迎接双鱼,他们把车子开到天蠍的住家车库,这是双鱼第一次来到天蠍的家。一进门,墙璧上挂着天蠍一家四口的合照,天蠍把大门关上,他从背後环抱起双鱼,天蠍告诉双鱼说他的家人回中部老家了,这时间只有他跟双鱼两人,而天蠍这一抱似乎把双鱼的心都给了融化,他们彼此燃起了身体的微热火花,这一点燃好像又再度回到当初原本认识的俩人相遇情景,在汗水与慾火的交织下,撞击了生命烈火与爱情火花,直到他们彼此心灵合一,又再度回到当初的初相遇情景般,彼此珍惜对方。

暮春三月季节来临,双鱼与天蠍的感情又再一度的面临考验,原来当水瓶知道天蠍与双鱼的复合,水瓶用尽心机想办法在天蠍面前挑拨离间,好让天蠍听信水瓶的言语,流言蜚语让人感到可怕,因为水瓶的企图散播,无论如何水瓶誓必要把天蠍从双鱼的身边抢过来,水瓶变本加厉,在天蠍的公司开诚布公宣告他与天蠍是在一起的,让一向私生活相当低调的天蠍,好像被人扯开了衣服般,天蠍的手机行踪好像被掌控,掌控到无论天蠍去哪里的行程,水瓶都无所不在,如影随行,水瓶甚至於堂堂正正的打电话至天蠍的家里问候天蠍的妻子。

面对水瓶的恐怖行为,让天蠍面临极大压力,他必须保护家人,然而工作已经在水瓶的玉石俱焚恐怖行为下,得罪了一些保险客户,他不得不开除水瓶,然而水瓶不甘心被开除,散布流言蜚语使得天蠍暂停健身房的运动,也连同双鱼的感情也面临暂时不联络,天蠍的手机关机拒绝外界的往来联系。

三个月後,天蠍打了通电话问候双鱼,双鱼对天蠍突来的来电并没有雀跃与激动,双鱼的心已经死去,从天蠍那天对双鱼表明暂时不联络,演变成他们之间的鱼蠍爱情的不归路已经随着时间漫漫的流逝,情感慢慢地随时间去剥夺消失,而天蠍的来电问候,双鱼向一如往常的平静挂上了电话。

鱼蠍不归路,从路人变恋人,从恋人变陌生人……当初的那些誓言……早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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