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愛妳,輕聲說(再次說出我愛妳)(GL) — 第三十八章 她的過去(中)

『Kate,我想,我很喜欢你。』

『你知道我的…这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你可以爱我的,对吧?』

『…我需要你。』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知道我该怎麽办了。』

女人对她说着,而听见着些话的她,看着女人,良久。

…她在犹豫什麽?

於是再不迟疑的,她吻上了女人,两人柔软的唇瓣交叠、缠绵、勾缠─

并非把持不住,她无疑对女人早就动了心,这次告白,只是谁先说、谁後说而已。

几次的深吻,稍稍推开彼此都是犹豫,慾望的气息围绕住渴望彼此的身体,她喘气、女人喘息。

她忙不迭的褪去女人的上衣,这渴望太久的亲近,拥抱之间,肌肤与肌肤的贴紧,只求能在贴近彼此一点─

多一点、更多一点─

『以後的日子,即使我不在你身边─』

『你还是属於我的─』

『好吗?』

听见这话,她不由自主地放开女人,征征的看着女人。

『…好吗?』

像是怕她听不懂般,女人又重复了第二遍。

她听着女人的话,却觉得一阵紧张,跟着一阵刺眼的光芒刺进她的眼睛…

「─Kate,你怎麽了?你还好吗?」

听见若芯的叫唤,看见身旁的她担心的模样,Catherine下意识地环顾室内,房内昏黄的灯光下,映照出的是依然稳定运作的冷气、没有打开的电视、衣柜、书桌…

这里是她的房间,而一切都一如往常。

Catherine这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梦。

只是这梦却是有几分真实,梦里的女人无疑便是小安,而梦里的小安跟她告白时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是当年小安跟她所说的。

只是小安後头说的『你还是属於我的』那些话,便是单纯的梦境了…可虽然是梦,但在梦里,Catherine听到那些话时无疑感到焦虑,一种几近窒息感般的焦虑。

怎麽回事…她思忖着。

若芯看着这般模样的Catherine,却是担心不已。

熟睡的她是在几分钟前,被Catherine的梦话给吵醒的,Catherine说着什麽,她听不清楚,黑暗中也看不清Catherine此刻的模样,於是她切开了床头的小灯。

当灯一开,但见梦里的Catherine紧皱着眉头,嘴里呢喃着「小安,我其实也很需要你,你不要说走就走…」之类的话,过一会儿,Catherine便惊醒的坐起。

想到此处,若芯轻轻地抱住沉浸在思绪中的Catherine,似乎是因为感觉到她拥抱的温暖,Catherine回过神来,看着若芯的她,温柔的抚着若芯的发。

「…别担心,我没事。」

「…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那个当下,若芯很想问她到底做了个什麽样的梦,而小安又到底是谁,可就怕勾起Catherine的伤心往事,若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

只是隔天早上,Catherine因特殊状况先去公司开会,而比工作时间一如以往的若芯,在晚Catherine两个小时後出门时,却在楼下的电梯门口碰上了刚买早餐回来的雅恩。

「又从我姊家出来啊你。」

「还是说,其实你本来就住在这里,只是不敢告诉我?」

一大早的,雅恩显然心情很好,她不忘调侃若芯两句。

「你吃早餐没,要不要一起吃?」

「我们家那两个家伙食量很不一定,每次买得多都剩一堆,买的少又叫肚子饿,有够难控制的,麻烦死了,你来帮我吃啦。」

雅恩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早餐提袋,半央求着若芯。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也没有什麽拒绝的理由,加以想看看两个小朋友,若芯答应了。

而当雅恩把家门一打开,映入若芯眼帘的,是比之前更恐怖的景象。

整个客厅凌乱不堪,散落一地的玩具先不说,桌上跟地上都还有拆开的零食包、喝到一半的饮料瓶、还没丢的垃圾包、散落的衣物,以及,房子里因垃圾堆积而散发出的淡淡异味…

这就算了,但见佐佐紧闭着双眼,呈现一个大字形横躺在地上,而佑佑则一派老成的检视躺在地上的佐佐。

而佐佐一听见她们进来,便用眼睛的细缝偷瞄她们,只是这个动作却被佑佑出声喝止。

「屍体的眼睛不能动,你知不知道!」佑佑见状,不满的斥责佐佐。

「是。」佐佐立刻应声,跟着把双眼闭得老紧,再也不动了。

看着这一切的若芯有点惊讶,但她更该惊讶的,应是无视这一切,并俐落的跨过佐佐及满地玩具的雅恩。

「好了,早餐买回来了,要吃不吃随便你们。」

雅恩说着,领着若芯到餐桌旁坐下的她,乾脆的把早餐提袋一放,拿出两个三明治,一个递给若芯,一个自己吃了起来。

「不等他们两个过来吃吗?」看着雅恩吃得起劲,若芯忍不住问。

「不用阿,他们两个在跟我闹脾气。」徐雅恩忙不迭的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怎麽了?」

「喔,怎麽说呢…」雅恩说着,往佐佐和佑佑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李恒毅…嗯,应该说是我老公。」

「我老公今年年初出车祸死了。」雅恩说着,她放下三明治,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眶有点泛红。

若芯意识到了雅恩的难过,她连忙开了口。「没关系,我不知道是你老公的事,说了如果你会难过,就不要说了…」

「…什麽?不会阿,我不介意跟你说这些。」说着,雅恩从旁抽了张卫生纸,按住了眼角的眼泪。

「这两个家伙以前都是我老公在照顾的,他们黏他黏得要死。」

「他们两个这麽麻烦,我当然乐得清闲。」

「只不过,我老公一走,他们两个就变得怪模怪样的,除了跟彼此说话之外,不太跟别人讲话,对我也是偶尔搭理一下而已。」

眼泪很快便止住了,雅恩本不是个爱哭的人,跟着她再次拿起旁边的三明治,狠咬了一口。

「…那就算了,反正我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前几天,我阿姨…就是你们公司总裁那个,她担心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於是执意帮我安排相亲。」

「我拿不定主意,所以跟他们两个讨论了一下这件事,结果,他们就把房子弄成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模样。」

「…说是弄成这样就没人敢跟我约会。」

「…而且他们两个自此之後,还彻底忽视我的存在。」说到此处,雅恩耸了耸肩,彷佛毫不在意,却又极其无奈。

若芯听着,只觉得两个小孩子的情绪不难理解,可在若芯看来,雅恩自己也挺像个小孩子,一个大小孩带着两个小小孩,长辈自然会担心,也难怪林巧兮急着要帮雅恩相亲了。

「…那你自己怎麽想呢?」这种事最重要的还是当事人的意愿,於是若芯问。

「我?我当然是不要阿,我才不想莫名其妙地嫁给别人咧。」雅恩睁大了眼睛,彷佛若芯问她了一个让人不可置信的问题。

「…我之所以拿不定主意,还不就是不确定那两个家伙是不是需要一个”爸爸”。」这句话,雅恩无疑加重了音量,就像是要对正在客厅玩「屍体游戏」的佐佐和佑佑喊话一样。

但见佑佑闻声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是没有答话。

雅恩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啦,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你坦白说,你是不是在跟我姊交往啊──?」

「不然你怎麽一天到晚从她家冒出来?」说着这话的雅恩,忙不迭的凑近若芯,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雅恩突然的问题却是让若芯既尴尬又害羞,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才好。

「哈,犹豫了就是承认了,不用担心,我老早就知道我姊喜欢女人了啦。」

「而且你也不是她第一个女朋友──」

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溜嘴的雅恩,忍不住啊了一声。

但本就对Catherine的过去满腹疑惑的若芯,当然不会放过这句话。

「...雅恩,Kate的前女友,是不是就叫做小安?」若芯不禁趁隙问。

雅恩看了她一眼,却是难得的有点犹豫。

「…我是不在乎跟你说我姊的情史啦,但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什麽?」若芯困惑的问。

「…现任另一半的过往情史啊,像我就很在意我老公以前跟谁交往过,只要他还有跟其中的谁联络,我都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死了啦…」雅恩半开玩笑似的说着,但任谁都看的出来,她说着这些话时,掩不住的落寞和难过。

若芯听着,忍不住轻抚她的背。

「好啦,不说了…」雅恩收敛起情绪,她认真的看着若芯。

「总之你真的不介意?」像是要再确认一次一般,她又问了若芯。

若芯点了点头。

「嗯,好吧,我姊的前女友的确是叫小安没错…」

「而个性上跟你是个完全相反的女人…怎麽说呢,不是说你不好,而是你很温柔、很体贴,小安不一样,她很果断,她对於她想要的、在乎的,都决定的很快,也翻盘的很快…」

「在我看起来,她就像是阵风一样。」

雅恩说着,顺手将吃完的三明治袋子垃圾桶的方向一扔,只是那垃圾桶早就溢满了垃圾,於是那袋子便弹了出来,滚落到地上。

「所以六年前她们分手的时候,是很突然没错,但看在我们身边的人眼里,怎麽说呢…也不意外就是了…」

「因为小安就是这种个性的人,她就是那种决定了什麽就会去做的人。」

彷佛可以想起小安过往的种种,雅恩皱起了眉头。

「总之,她跟我姊分手後,她就旋风似的嫁给了我姊的高中同学,还邀请我姊出席她的婚礼,说是希望我姊可以祝福她…」

「…我想到这件事就生气,太任性了这人,根本欺负我姊。」

看起来仍有些余怒未消,雅恩忿忿不平的说。

「那,Kate有去吗?」若芯不禁问。

「当然没有,如果她要去我一定挡在她家门口啊。」

「她都已经那麽伤心了,还要去现场被她伤害一次吗…?」雅恩说着,叹了口气。

「总之,我姊在小安婚礼那天就搭飞机离开台湾了…」

「…之後我也没有小安的消息了。」

「大概是这样吧,你还有什麽想知道的吗?」想来是已把脑中有印象的过往回忆说了一遍,雅恩问若芯。

若芯看着雅恩,沉吟了会,只因她想起昨天夜里,Catherine说的那句梦话。

『…小安,我其实也很需要你,你不要说走就走…』

小安,对Catherine而言,无疑是她过往感情上的伤害吧。

这样的伤害,便是现下横亘在她们感情间的障碍之一。

於是她开了口。

「雅恩,我想问你…」

「关於Kate跟小安分手的真实原因...」

「我指的不是小安突然嫁给别人这件事,而是她们本来好好的不是吗,一定有什麽原因,才会让小安突然离开的,对吗…?」

但见这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雅恩看着她,漂亮的脸庞难得的凝重起来。

「我说你..你真的想知道这麽多吗?」

若芯愣了一下。

「...怎麽了吗?」

雅恩却是十分认真的看着她,少见的谨慎起来。

「我只是觉得很特别,因为是我的话,我就一点都不想知道这种事。」

但见若芯仍没有想要她停止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雅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好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好了。」

「…她们分手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小安怀孕了。」

「...怀的正是我姊高中同学的孩子。」但见雅恩缓缓的说,却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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