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的孩子 — 鬥毆

往後的一周,两人在没有去补习班以及其他活动的夜晚,都在翰林家补习数学,偶尔翰飞也会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而每天早上翰林到学校都会在抽屉里发现一袋早餐「野姜花粽」配上「珍奶加布丁」,两人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这天上学,翰林一如往常,伸手往抽屉一探,没想到竟然没有东西?大感意外与失望。第一节下课後,翰林听到了来自体育股长与木星的争执声。

「我说过叫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木星不耐烦地大吼。

『拜托了,成进同学,请你一定要帮忙!这都是为了般上的荣誉啊…』体育股长再三恳求的口吻。

「呿,叫我成进!?你们平常私底下都怎麽叫我的?」木星火大「母猩猩?死娘炮?金刚芭比……?」。

『木星,你可别误会,我从来没有私底下这样叫过你!』体育股长为了拉近距离,便直接以叶成进的绰号称呼他。

「你别演戏了!你们那一群看不起我们多久了?上次班会,掠夺我们运动饮料的投票,你投的是哪边?你自己清楚!」木星得理不饶人。

体育股长着急了,赶紧解释『我是投赞成票没错,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歧视过你们呀,我投赞成票,是因为我支持这样的资源分配,对班上选手们是较有利的』。

「放你的狗屁有利!这完全不是理由!」木星丝毫没有想要继续沟通的意愿。

体育股长看起来相当沮丧地离开了现场。翰林偷偷靠近,询问一旁的水星与金星了解状况。原来,是体育股长前来找木星,希望他可以代表班上出赛1600公尺接力赛跑。

翰林感到奇怪,木星是田径队出身的这个他当然知道,可是自从木星上高中後,为了爱美,不希望自己的腿再继续这麽粗壮,也就渐渐荒废了田径。以1600公尺接力赛的赛制,需要班上派出4位选手,每人接力各跑400公尺,虽然木星底子非常好,但是以400公尺的测速来说,他在班上顶多排到第5第6,体育股长有必要这样子低声下气地去哀求他吗?

『因为啊~~全都是调度的问题!』水星解释道『阿建(体育股长)原本的安排,当然是班上速度排名最快的四人组合去参赛啊!原本安排的名单是打仔、田介、徐镇还有阿建自己』。

「然後呢?」翰林还是不懂。

『不要急,听我说完』水星继续说『重点就是班上400公尺排名第一的徐镇,阿建要安排他先去比400公尺的个人赛啊!而两场比赛前後相隔不到10分钟,你想,徐镇这个小混混平常再会跑,要他短时间连跑两场,他能跑得好吗?』。

「原来如此……」翰林总算搞清楚了。

『更何况啊!』水星补充说明『你要知道,木星之所以班排名只有第5名,那全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用心跑!要是他稍微认真练一下,速度一定秒杀掉徐镇,这点我看阿建心知肚明!』。

「那怎麽办……,我们劝劝木星吧」翰林说。

於是翰林与水星、金星便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了木星,不料木星意志坚定,就连素日里战士团最受尊敬的月光都开金口了,木星仍然不买帐。看来上次班会,全班的投票暴力,对他打击相当大。

竹女校园放学钟声响起,电波收拾了书本,正打算去找慧茹一起放学回家,但是远远看见慧茹正和方琴、阿芝阿娟三人有说有笑,气氛愉快。於是电波微微一笑,便独自走出教室回家。

竹中放学时间,由於运动会的比赛将至,全校各班都紧锣密鼓地练习中,201班同学也约好了今天放学後到操场练习各项竞赛。虽然翰林运动不在行,但是仍与同学们一起留了下来,为班上练习的选手们加油。

下课钟一响,翰林与战士团便立马冲去操场,想要为班上选手抢个好位置练习。过了不久,班上选手也纷纷到达操场。

直到要练习1600公尺接力的时候,体育股长阿建还是一脸窘迫,因为缺一个棒次,原本预想木星能够担任,而班上排在木星之後的顺位,秒数实在差太多,正在犹豫该怎麽办。

眼看练习卡关,一直无法开始,徐镇便上前,帅气地说『我来跑吧!没差啊,就跑两次而已,又不会怎样!』。

「好吧,那,我们开始练吧!」眼看也没办法了,阿建便招集了打仔、田介,四人开始热身。

忽然间,战士团那边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尖叫声,翰林也跟着鼓噪起来。原来是远方的木星竟然往操场这边走来!

木星也没跟阿建他们多说一句话,便自顾自地,脱了上身制服,露出里面穿着背心的健硕身材,并换上了运动裤,一双粗壮的大腿隐约冒着青筋。然後简单热身後,入队听候阿建分派棒次与战术。

战士团与翰林疯狂尖叫助威,班上同学都欢呼热闹了起来,练习总算顺利进行。

打仔跑完,火星已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毛巾,递给他擦汗,并且把预先准备好的水拿给打仔。

好不容易练习完,大家都准备要回家,火星问打仔「辰佑,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山?」

打仔好奇地回答道『下山?为什麽?我住宿,你知道的』。

原来竹中校园里有学生宿舍,是提供给家离得较远的外县市同学可以省去通勤时间的住宿选择,而打仔的家在竹南,离校遥远,是以从高一起就是住校生。以这个竹市为中心,往北有个竹北市,东有竹东(那是毅格住的地方),南则有竹南,对竹市来说都是外县市,而竹市临海,西边是汪洋一片,是以当然没有所谓的「竹西市」了。

「我在想,今天也许我们可以…上街去逛逛」火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麽。

『好,没问题』打仔一口答应『去逛』。

火星乐得几乎欢呼了起来。

毅格与毛怪所在的5班,此时也在操场上练习,毅格注意力始终在翰林班上这边,注意到翰林他们班结束练习之後,便赶紧跑到1班那边等着翰林。

由於毅格常常跑到班上来找翰林,1班同学也见怪不怪,翰林看到毅格跟了过来,对他说「阿格…,抱歉,我今天要跟同学们一起下山耶……」。

『没关系啊!一起走~』毅格开朗地笑着说。

翰林正想要拒绝毅格,却被两个人挡到了身後。

「太好罗~~阿格,欢迎~跟我们一起~」小胖子金星与水星杨祖强大力欢迎,有毅格这帅哥相伴,当然好。

毅格开心极了,一副得意的样子,对翰林挑挑眉。金星与水星一左一右,两人勾着毅格往校门口走,毅格也跟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由於练跑练得晚,此时天色已渐渐暗去,他们一大群人结伴而行,往山下走着。有翰林与毅格、打仔与火星、徐镇与田介,以及水星与金星,一共8人。一行人走经过山脚下「玻璃博物馆」旁的一块空地时,没想到忽然前方围上了一夥人,看样子都不是善类。

翰林一行人提高警戒,金星首先认出了对方,说道『啊!是上次那个"垃圾邦"!』,说完才赶紧摀住自己的嘴巴,察觉失言。

那个阿邦自从上次被翰林、徐镇等人在冰店围呛,怀恨在心,今天落了一大群人来包围翰林他们,显然不安好意。而看他们各个都手持球棒、铁链等武器,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後方也被他们的人挡住去路。

眼见形势大不妙,徐镇站了出来,想说与其大家一起遭殃,不如自己出来一个人挡,要打要杀,命一条罢了!於是叫阵道

『垃圾邦!今天倒是准备很齐全啊!单挑不敢,还找了这麽大群人来助阵?』徐镇想要激怒阿邦,让他冲着自己一个人就好。

『徐镇,你不用再乱吠,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只不过你会死得更惨!』阿邦举着手中的铝棒叫嚣。

徐镇还想再回呛,没想到忽然肩膀被一个强有力的手往後一托,整个人被拉到了後方。他转眼一看,竟是打仔出的手!

「别动。」打仔沉稳地说。

打仔冷静地用眼睛环伺了一下前方的小混混们,低声说道「念华,几人?」。由於打仔要专注观察前方敌人的动静,所以火星快速地为他仔细数过之後,告诉他

『前8,後7,一共15人』。

「糟,没把握,最多13」打仔小声回覆火星。

打仔不爱讲话,常常说话东省西省,文法也都乱七八糟,还好火星常跟他相处,完全能够理解他在说什麽。打仔的意思是说,糟糕,15人太多了,自己最多只能一次应付13人,况且他尚不知道对方里面有没有练武术的高手,若是有,那可就完全不是能以13人的逻辑来计算的了。

「躲好,别动,妨碍」越到紧张处,打仔的话说得更不轮转了。

『辰佑要大家站到他後面,不要乱动,会妨碍到他!』於是火星向大家翻译道。

班上同学都相当有默契,知道打仔要出马,看来是不用担心了,只要好好配合打仔就行,於是众人都往打仔背後站好,一动也不敢乱动。

打仔向前站了两步,忽然快速地自转了一圈,同时眼睛仔细记住了周遭敌人与同学们站的方位,绕了360度,然後定回原位。他双眼微微一闭,呼了一口气,於是眼睛突然锐利地睁开!

「啪~~~~~切~~~~~~~~~!」打仔发出了他们跆拳道在使出绝招时习惯的吼声,踪前跃後,一阵连踢。片刻间,四周尘土飞扬,哀声遍野。尘烟渐散,翰林他们看到四周的小混混倒地一片,有的甚至一动也不动了!

打仔踢完站在原地,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腿却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次要料理15个人,完全超出了打仔的负荷,并且他还要同时顾及不要踢到同学,是以专注度及体力都极度地消耗殆尽,浑身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火星连忙过去扶住他,把他往自己的身上靠着,察看他的情况。

打仔已经虚软无力,还好有火星的身子靠着,火星用手帮打仔把脸上的汗水擦去,忽然打仔後方传来一声大吼,是阿邦!他竟高举着铝棒向打仔攻击而来!

原来打仔为了顾及自己这边有火星、金星、水星等较柔弱,不会打架的同学,怕久战不利,对方一有暇余很可能就会伤到他们,所以下定决心,势必得要一次撂倒15人。然而,要一次踢倒15人,已经完全超出了打仔平日练习的实力上限,更何况平常是练习,今天是实战,情况又多有不同,是以,竟有三个人没有被踢重要害,方才只是吃痛倒下而已!

这其中三人,有一人便是阿邦,阿邦刚刚被一脚踢中骨盆,痛得深入骨髓,是以怒火中烧,举起铝棒奋力一砸,杀红了眼要给打仔死!

火星见状,不及多想,赶紧绕过打仔,用肉身挡去,眼睛一闭。说时迟那时快,打仔的大手用力把火星往回一扯,抱在自己的怀里,右脚一个回旋,将阿邦整个踢飞5公尺,阿邦再也倒地不起。

然而打仔自己的背上却也结结实实地吃了阿邦一棒,皮开肉绽,双眼一片模糊,晕死了过去,火星焦急地叫唤着打仔的名字。

而刚刚被打仔漏了的其余两人,也各自抄起武器向徐镇与翰林偷袭,但三两下就被徐镇与毅格给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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