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交屋後江承浩先把旧家的奖盃全搬来,两人简单打扫後邀请了江承浩的学生、师兄弟还有程家乐来温居,大夥参观後江承浩也介绍屋子上下最满意的山景给他们看,林柏禹不经意地说,「没想到我们这个奥运金牌教练真的就这麽定下来了。」
「而且你看还娶了一个这麽好、这麽漂亮的小姐,我看真的有人要以泪洗面了。」林柏禹一句话让原来还打哈哈的学生全僵住脸色,吴继柔也顿了几秒来回看了几眼不确定地问,「谁要以泪洗面啊?」
学生有些结巴地说,「女粉丝嘛!对,我们的承浩哥是国民老公,所以也是所有寂寞女人的性幻想对象嘛!」
吴继柔自然也没真相信对方的话,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说谎,又怎麽会看不出说谎时的马脚?更何况江承浩也莫名沉默地蹊跷。
「欸!你们聊完了没啊?去前面喝酒,快点!去!」程家乐突然打断这让气氛降到低点的话题,连忙赶男生到前头去,拉着吴继柔进厨房弄点东西给他们吃,吴继柔不自觉回头看向那高大的身影一眼,才跟在她後头准备洗菜的器具。
「家乐,女生适合学柔道吗?」吴继柔看了她一眼不经意地问,程家乐微微睁大双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适合啊!只要喜欢没有在分男女啊。」
吴继柔瞧着程家乐的侧脸犹豫片刻开口,「道馆……女学员好像不少喔?」
程家乐一开始没发现她语句里的试探,边低头拆开食材的包装边认同地说,「嗯……大部分都是慕名而来的初学者。」
抬头见吴继柔若有所思地发怔,程家乐连忙补一句,「不过那些初学者还轮不到承浩哥来教啦──」
吴继柔笑了笑也知道程家乐是在安慰她,唯一确定的是程家乐并不知道他们话语间的意思,她太单纯,藏不了什麽事情的。
婚礼的忙碌让吴继柔还没时间去多想这件事,再发现些什麽已经是後来接到吴瀚文电话时,她才刚换好衣服下楼喝水想出门,桌上的手机便震了起来,她看着来电的名字一眼才接起,「哥,怎麽啦?」
「也没什麽特别的事啦,只是刚好经过一间不错的家俱行,觉得他们这里的家俱非常的不错,我想说送几件去你们新家,但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麽。」吴瀚文语带宠溺的说,她听来却又是百般迂回,果然下一句话他便开口约她到家俱店一见。
「新家什麽都有啦,不用麻烦了。」她语气轻快地说,不想听来狠绝疏离,另一头倒是故作难受地说,「这麽快就拒绝我啊?我很伤心欸。」
吴继柔深吸一口气,知道不去是不行了,妥协答应,「好,你把地址传给我,我现在过去。」
她简单收拾後就到了他说的那间家俱行,只见他在最里头的地方站着等她,右前方还有面镜子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站在他後面而不被察觉。她缓缓走近後出声唤他,「哥。」
「来啦?」他一笑。
「这麽早,麻烦你了。」她客套地说着,他满是笑意地问起关於新家的事情,又问了他们打算几时搬入新居,听着她的答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那应该还有时间。」
到他从身边走过,她脸上的笑意才收起有了疲惫地深吸一口气,接着只听他在身後唤着,「继柔啊,坐。」
她转身在他一旁的沙发坐下,他好似无意地提起两人几天前的对话,接着说道他的狗仔朋友是如何又如何地拍到的那些照片。吴继柔有些走神,只觉得好笑,明明他们都心知肚明他想给的东西是从何而来,终究得听上一次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拿着预备好的牛皮纸袋,蛊惑地问着,「你想不想知道,你一直相信、认为可以托付一生的好男人,他的另外一面啊?」
吴继柔死盯着他手上的牛皮纸袋,没有伸手接过,吴瀚文自然不可能让她全身而退,直接把牛皮纸袋的照片全倒出桌面上。照片上头全是江承浩和另一位年轻女子的照片,两人挽着手经过任何一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人亲密的举动不难看出这并非误会一场。
「这个日期有没有很熟悉?是你去试婚纱准备婚事的时候,他跟大家说要跟爸爸去吃饭,结果却瞒着大家跑去和年轻妹妹鬼混一整天。」吴瀚文拿出其中一张照片问着,看她没有反应,又换了一张问,「有注意到时间吗?」
「凌晨两点,他从这个女孩子的家走出来,他有跟你报备过这件事情吗?」他问。
吴继柔彷佛什麽也没看见眼神空洞地说,「哥,我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讲这些。」
「你知道了?」吴瀚文觉得荒唐地说,「你的反应就只有这样吗?你跟他都快要结婚了,难道你不想知道这女孩子是谁吗?」
「我自己会处理的。」比起知道这女孩子是谁,她更希望眼前的人安静些,但她知道他不会,他等了这麽久才抓住这个机会,不一次攻到她崩溃为止,他怎麽甘心又怎麽有更多机会拉回她?
他说了一串那女孩和江承浩的事情後,反问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麽要跟你约在外面?我是不想让爸又受到冲击。」
「你说处理,你要怎麽处理?跟他解除婚约吗?」他声音压得越低就越真实,她知道这一秒他又是原来那个吴瀚文,期待看着她失败、嘲笑着她的失败的那个吴瀚文。
这些照片就像铁证在告诉她,你看看你选的这个好男人,他跟我不一样,不会只要你一个女人。你以为选了比我更好的男人,也不过就是妄想罢了。
哪怕她心上有再多波动她也没有流露出来,只是笑着说,「那不会是我的选项,我们吴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我会找个时间和承浩把这件事摊开说清楚的。」她说。
吴瀚文听着她的回答意味深长地瞧着她,点着头却不是对着她,反而只是赞赏着她还能站稳脚步平淡回应,吴继柔则像个胜利者般自信地笑着,只有她清楚她心里是百孔千疮。
她离开家俱店後只是把牛皮纸袋放入包包里没有继续去想,到去程家乐那又「巧遇」柯震宇时,柯震宇百般暗示她想清楚再结婚,看着两人为了她争吵,她开口打断两人,「震宇!」
瞧着两人的目光,她说,「我知道。」
「你知道?」他皱眉。
「我知道承浩有第三者了。」她想扯开笑容却有几分鼻酸,他觉得荒谬地问,「你知道他有第三者,你还不取消婚约?」
「你是在担心我吗?」她笑问,那人却难得提高音量对她吼着,「我当然担心你啊!」
「继柔,我从小就答应你了我这一辈子一定要保护你!怎麽可能眼睁睁看你……看你结这样子的婚!」他挣扎地说,後走到她身边有几分恳求地说,让她相信自己。
吴继柔看入他眼里只觉得感动与痛苦,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可是震宇你知道吗?你说好要保护的那个吴继柔,也比江承浩好不到哪里去。
当你知道最真实的那个我,你会不会笑现在的自己可笑,想守护一个不值得你这样付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