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呢!」冷静。
「对了!我好像到现在也未看过那封信。」李辰开朗地说。
「好像是⋯⋯」天啊,李辰哥为什麽会突然记起那封信?我可以如何不显眼地转移话题呢?
「我知道我们说好要六个月後才给我看,但现在我们都在交往,那给我看看也没所谓吧?」
「是,是呢⋯⋯」给我好好想想!脑筋快转动!
「我很想知道她有什麽话对我说⋯⋯」李辰的目光渐失焦点,像在遥望远方,又像在注视着什麽。「虽然在她临终前我们有说一些分别的说话,但我的心情很激动,而她也经常很疲倦,可能未能把心中的话全部传达给我。她去世後那些日子,我都在想像她有没有什麽未了的心事或是说话想说,所以当你说有一封信时,我觉得那是最後一个可以知道她的感受和为她做点事的机会,毕竟在她最後那些日子里,我什麽也不能做到。」
「不⋯⋯我觉得你每天都来陪伴她,在床边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已经为她做了很多。」
「可能吧⋯⋯但那封信里头可能还是有她未曾对我说出的心底话⋯⋯」
「⋯⋯」没有,那封信有的只有虚无和空白,因为姐姐要说的话已经在那时候全说完了。
「小茉莉,你现在有带着那封信吗?」李辰轻轻地问。
南茉莉微瞪大双眼,情急地蛮力摇头,却没想过这惊慌的举动很易引人怀疑。
幸好李辰也没往坏的方面想,只是轻笑着伸手固定她的脸,说:「摇得那麽大力,小心把头给摇掉了。我也真傻,怎麽会把那信随身携带,一不小心给弄不见了怎麽办!」
南茉莉想应他一声「对」,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挤出空气,所以她只好轻点头。虽不想直视李辰,可惜现在脸被他给固定了,想转头也转不了。
她在心中大喊:天啊!救命!
平日令她感到甜蜜的柔情,此刻却叫她内疚得不得已,很想马上逃离那双美丽的双眸。
由於实在是太紧张和焦急,南茉莉决定不顾一切地转移话题。
「说起来,考试快到了,李辰哥准备得如何?」她把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话题抛出来,只求足够令李辰暂时放下关於那封信的事情。
听到如此不自然的回答,李辰终於发现眼前的人儿有点不对劲,好像很慌张,眼中还好像藏有一股很浓烈的情感,那是⋯⋯心虚吗?他微皱眉头,回想是什麽的话使南茉莉突然变成受惊的小老鼠。
她一直很正常,和谢展朗他们分开後也很亲密地依偎着他,全然不见有任何不高兴。之後他开始把话题带到他们之间所经历的事,是因为回想起他所做的事所以很伤心吗?但看南茉莉的神情倒不觉是哀伤,反像是一个做了坏事而害怕被揭穿的人。她可以做什麽坏事?
李辰完全不觉得南茉莉有能力去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再加上他们刚才的话题没有牵涉到这方面的事。
那就只剩下一件事。
「小茉莉,」李辰紧皱眉头,声音猛然严肃了许多,「昕那封信发生什麽事了吗?」
绝望如一枝锐箭一下子穿透了南茉莉的胸口,全身的气力被推出体外,血液也随心口的伤口流出,只剩下寒意和无力。唯一支持着南茉莉的是李辰的双手,她基乎把全身的体重都靠在李辰上。
完了⋯⋯我怎麽可能以为自己有能力瞒着李辰哥,怎会妄想我们这段由谎言砌成的沙堡可抵着清澄的海浪?
李辰看着面前的南茉莉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後忽然血色全无,双脚无力地差点跌倒,如果不是他扶着恐怕早坐在地上。而她的双眼更是像失去星光的黑夜,被无数的伤感和绝望所吞食,只剩下无奈。
看着这麽害怕的南茉莉,李辰的心像被狠狠撕裂一般,教他不忍得痛了起来。两道眉近得要打结,瞳孔写满担忧和少许的困扰,以及失望。
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成形,他并不喜欢现在想到的事,但仍是要向南茉莉确认。
「小茉莉⋯⋯」
「⋯⋯」南茉莉连看他的脸的勇气也没有,只想用力推开他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卷成一团。
「昕的信⋯⋯」
完了,完了,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很生气,他一定不会再理会我,他一定会很恨我。
「⋯⋯不见了吗?」
我的恋情在仅仅四天就结束了,我这借来的幸福要还了,我⋯⋯等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