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BTS原創》愛你 · 不愛你 — 08.

又是那令她不安的车声。

她痛恨车声,尤其是低沉带着一点加速的引擎声。

那会让她想起每次上课上到一半时,那台载着她到医院接受折磨的车。

郑宇硕的车。

「昔小轩!」

金硕珍去买东西了,那声音不可能是他的声音。

昔小轩丢下手中的东西躲到里面的房间,全身都在颤抖。

硕珍哥,拜托你快回来,拜托你快回来…

金硕珍当然不可能回来,他开车到大邱去载货了,至少要晚上昔小轩都关好店了之後才会回来。

门外,一双皮鞋踏在木头地板上的喀喀声让她快要窒息,郑宇硕不仅找到了她,甚至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要把她抓回去。

「昔小轩,我知道你在里面。」

完了。

郑宇硕就站在这间房间的门口。

「快点出来,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你。」

她仍然不敢出声。

「既然你不愿意帮忙…」

脚步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远。

过了好一阵子,郑宇硕应该走了吧。

她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打开门走出去。

太好了,一个人都没有。

她正想将大门的窗帘拉上,突然一个重物击中自己的脑袋。

郑宇硕抱起昔小轩,将她放进车里,开着车扬长而去。

这是昔小轩「重新」回到郑家的第五天。

也是手术前两天。

她没有阖眼过,毕竟安眠药都在她的行李里面,但金艾希倒是会天天替她送一套衣服进来让她能在房里的浴室换洗,时间到了还会替她送食物。

她会换洗,那些食物她也是吃一两口就不碰了。

她心里明白,这次回来,肯定是不可能再出去了。

闵慈惠将她关在另一间房间里,不是原本的房间,却宽敞许多。

被郑宇硕抓回来时什麽都没拿,她自然也不能打电话给金硕珍。

昔小轩的每一天都是在这个四坪大的房间渡过,有的时候会昏睡一下,但是时间并不长,醒着的时候就只是像个行屍走肉般的,恍神的看着窗外,或者是破坏房里所有能够破坏的东西。

她也从不开灯,陪伴她的,除了黑暗,还有一些玻璃碎片、娃娃的残骸和棉絮、被她用玻璃碎片刮花的墙壁,还有伤痕累累的手。

一阵亮光突然照在她脸上,她反射性的眯起眼。

那双修长的腿、高挑的身材、深不见底的眼眸的主人,这几天来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昔小轩像是疯了一样,站起来拿起离自己最近的玻璃碎片指着郑号锡。

「你想要做什麽?」

郑号锡关上门,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小轩,把那个东西给我。」

他朝她伸出手,本是一个很温暖的动作,却让昔小轩脸上写满恐惧,「我不要!你们郑家人都一样!你们…你们为了自己,有什麽事情做不出来!」

郑号锡静静的看她歇斯底里,将手中的玻璃越握越紧,直到血液一点一点的落在地上。郑号锡走近,「郑号锡,你想要做什麽!你不要过来!」

他闭上眼,一阵疼痛感在他脸上蔓延。

昔小轩躲到墙角缩着,「不要过来!」「小轩,把东西给我,你受伤了。」

但是她根本听不进去,「不要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她突然哽咽,似乎是发现了郑号锡脸上的伤。

郑号锡不知道她怎麽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她把碎片丢掉一旁,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面前,「你受伤了…?」

昔小轩的眼泪像是触动了什麽开关似的,不止的流了出来,「你受伤了…」

昔小轩拂上他的脸,郑号锡用两手紧紧的包覆着她发冷发白的小手。

此时,像是有什麽情绪缓缓的从心里流出,一触即发…

他将昔小轩拉进自己的怀里,开始深情的亲吻她,不容许她抗拒,像是要将她深深烙印在自己身上似的。

刚开始昔小轩一边流泪一边轻轻推着他,但是等到她没了动静,他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小…」郑号锡刚将她放开,昔小轩一旦没了支撑,往地面倒去。

「小轩,你怎麽了?你怎麽了?醒醒!」

这时他突然看到她手臂上的许多伤痕。

原来她一直在伤害自己。

郑号锡哭了,自从有意识後,他就没有在哭过,不管是考试考不好,或是遇到任何挫折,他都是保持着不在乎的态度。

但是他哭了,为了这个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深爱着的女孩。

她一直都活在痛苦的深渊中,自己却从来没有关心,甚至跟那些人一起伤害她…

郑号锡将昔小轩拥入怀里,这个女孩是多麽的脆弱,多麽的渴望爱与关怀…

然而这些都是他不曾做到的…

「号锡!你在做什麽?!」

金艾希正打开门便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

郑号锡将昔小轩抱起,「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你疯了吗?!」「对,我疯了!就是因为疯了!我才会一直放任你们这样对她!」

他越过金艾希,撞见了刚进门的郑宇硕和闵慈惠。

「号锡,这件事你不要管,你妹妹今天临时需要紧急动手术,快把她交给我!」「不要,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别想再碰她。」

郑宇硕似乎早就料到了,「号锡,听我说。我答应你,只要手术结束了,我马上就会放她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手术她很有可能会丧命吗?」

闵慈惠不管怎麽安抚他都没用,「郑号锡,你现在是要了这个杂种就不要妹妹了吗?」「她不是杂种,她是个人,是我郑号锡爱的女人!」「很好,那你走吧。」

闵慈惠瞪大眼睛看着郑宇硕,「你知道你在说什麽?」「我知道,你走吧~」

郑号锡马上冲出屋外。

踏出那个门,就是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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