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对羽唯谈到那令人翻白眼的「佛莱迪把女友追回来之真心感动天应援团」时,他反倒是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气!」
「这个认真用错地方了吧!而且你怎麽胳膊往外弯?他可是我讨厌的前男友欸!」
「男人努力追求却得不到女人青睐的心情我懂啊。」
「你懂?」目前听起来他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在很难想像他会费心去追求一个人。
「我的确没输过。」
这话听他说起来该要有多气人,男人与女人都会将他视为公敌。
「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严格来讲不太对,因为我从来没有『战』过也没有『攻』过。」
「你实在不需要如此清楚地为你的爱情外挂说文解字,我已经知道你很犯规了。可是你这样说不对啊,你不会交了白露跟雪绮吗?在白露前面还有两个呢。」
「我跟她们都是两情相悦,虽然我主动但我采取行动时她们也都对我有好感了。我知道自己有吸引人的魅力,所以自然能引起别人注意到我,可是我真的没有经历过一个人从不喜欢我到喜欢我的过程。」
「那你看到喜欢的但没注意到你的,你不追吗?」
「我……说我胆小也好,我怕失败,所幸上帝待我不薄,目前为止我看上眼的也都注意到我了,无论有没有结果,都曾有过一段情,但也只是有过……罢了。」
「咦?你除了四个女友之外还有别人喔?是那个什麽红粉知己吗?」
「红粉知己吗?你不觉得这有点像人给自己和别人找藉口?找个理由来定义男女之间伴侣以外的很多种关系?」
「所以你……藉口很多?」
「呵呵。」
「那你最厉害的『藉口』是什麽?」
「嗯……是问分数最高的红粉知己吗?第一个当然是白露,满分10分,她就是10分,但第二名也很厉害,9.5分喔。」
「可是这个9.5小姐居然没当过你的女朋友?」
「是啊,唉,她身边人潮太拥挤了。」
他传了一张照片,这张没有出现在部落格相簿里,真的是金屋藏娇。
这个冷傲的女子浑身散发逼人的冷寒气焰,一身黑色削肩晚礼服,冰雪般瓷白的肩骨与锁骨线条在光影投射间深刻地留下阴影,盘起的发髻更显出她的贵气。这名女子跟雪绮一样拥有冰寒的气质,但雪绮冰清纯洁不沾尘世,这名女子则不同,包裹在礼服内的惹火身材呼之欲出,眉眼带笑着就能勾起世俗男人的慾望,冰冷又魅惑,完美结合这两种气息的女子确实致命。
「我贴在部落格上的她会问,虽说一开始交往就跟她坦白了过往交过的女友,但还是不可能每个都讲。总之,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嘘。」
「以前的女友都没人知道?」
「对,我只有告诉你。」
不用照镜子她就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嘴角上扬扩大的紧绷感。
「那这个9.5小姐叫什麽名字?呃,不见得要真名啦,有个名字这样比较好称呼。」
「我都叫她永寒。」
在那漫天飞雪的北国,他所就读的学校到了冬天更是成了一座古老的雪城,初见她时是在一场盛大的舞会上,她走进门优雅拍落身上的雪花,在众男人们的簇拥中谈笑自若,就像是高傲的冰之女王。
身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才踏入舞会现场,还没拿起酒杯,她就忙着与不同人交际谈话。他站在舞会的角落,身边同样有着一些莺燕来去,还有几个相熟的哥儿们。忽然像是有一条线牵引着他们,促使他们的眼光同时穿越人墙之间的缝隙,在短暂的时刻对上了。
然後,他们靠近。
「你好,想必你就是Larissa,我叫Tim。」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没见过你,但我听过你。」
「这所学校谁不知道你,看看方才你身边那麽多人潮,就连老外也争相跟你搭讪。」
「也是,但你也不遑多让啊,方才我看你身边也是很多女孩。」
「那我们这是英雄惜英雌吗?」
「我看是半斤八两之类的。」
两人微微一笑,客套了几句,她一饮而尽手中的酒,摇了摇空杯,不作声地就要前往酒桌,似乎没有要他跟上的意思。他抢先一步,「我来。」
「喔,谢谢你。」
「Whatdoyouwant?」(你要什麽?)
在华人的圈子里,要是没有人主动以英文交谈,那对话大概就不会从英文开始,方才她周围的人群都跟她说中文,眼前这俊雅的男子忽然将对话调成英文,因此让她有点怔愣。
「Whatever,MargaritaorMartini.」(随便,玛格莉特或马丁尼吧。)
「Ithinkthat\'snotwhatyouwant.」(我想,这不是你要的吧。)
「Ha!Soundslikeyouknowme.」(哈!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Iamtryingto.」(我的确是在试着了解喔。)
「Ok,sotellmewhatdoIwant.」(那就告诉我,我想要什麽吧。)
「Angel\'skiss.」(天使的吻。)
「Theydon\'thaveithere.」(这里没提供这款调酒。)
「Idon\'tmeanthecocktail.」(我说的不是调酒。)
她迷魅的眼神在深紫色眼影下显得非常深邃,带点挑战性地往上瞥了他一眼,他眯起了大眼,也细细打量她,眼里只是带着无辜眨动的诙谐,他的态度就好像只是打声招呼那样无所谓。
「And,whosaysyoucan\'tgetangel\'skisshere?」(况且,谁说你不能在这得到天使的吻呢?)
「So,how?」(那我该怎麽得到呢?)
「Fromme.」(我会给你。)
见到她眼里闪过期待的眼神,他料想地没错,派对上常有的玛格莉特与马丁尼确实令人感到乏味,就如她身边崇拜她的美的男人们一样。从她一开始的对话,表示他走向她之前,她早注意到了他,於是他得展现自己不同其他人的一面。
他引着她到了酒桌前,稍微观看了桌面上的酒类,负责的酒保打了声招呼,酒保依照他的要求拿出可可香甜酒跟牛奶。他拿起高脚杯,注入三分之二的可可酒,再轻巧细腻地将牛奶滤过注入杯里,呈现双色酒的效果,再将红樱桃放到杯缘上点缀。
「Howlovely.Now,that\'ssomething.」(这酒真可爱啊。现在看来,你倒有些本事。)
「That\'snothing.Themostimportantthingisthatyoulikeit.」(这倒没什麽,最重要的是你喜欢。)
她的红唇吻在杯缘上,啜酌一口後舔了舔嘴角的奶色,伸出柔软的粉舌将樱桃吞入嘴里,她浅浅带笑,但眼里的光芒透露出对这香醇美味的享受。他并没有冒进而真的予她一吻,比起这样像其他人一样明显表达意图,他让她喝下他手中为她调制的酒,看着她的唇吻在杯缘上,就像吻在他的心上。有此一说,Angel\'skiss是男性调给心仪女性的酒,所以才想着要调什麽献给她时,这款就随即冒出了脑海。
华尔滋的音乐响起,他绅士地屈腰,朝她伸出了手,她大方地将冰冷的手放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两人滑入舞池。他并不需要引导她,她就自己大方展现华魅的风采,她扭着曼妙的蛇腰,娴熟地在他身旁旋转跨步,黑礼服的裙摆翩翩舞动,翻飞出炫目的夜潮。
他的手放在她不堪盈握的柳腰上,脚步紧跟着她移动,她勾着他的手,任他挽着她的腰,几下快速旋转,一收一放之间,与他的距离不断地拉远又拉近,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优雅地滑过整个舞池。在音乐的最後一个音符奏下时,恰好地定格,他挽着她的腰,她往後仰躺,华丽大方地展现她雪白的胸脯与高贵的颈线、肩骨与锁骨。
在场的众人都对冰雪女王Larissa的大名与美貌如雷贯耳,而认得俊雅潇洒的Tim的人也大有人在,两人展现的绝代舞技与绚丽舞姿让在场的人为之高声喝采,点亮了这浪漫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