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前的这一段时日,我们尽量配合团练时间来到社团教室,尽管有几次晚到或必须早退,大体上的出席率仍相当高。
单纯吹奏主旋律搭配伴奏的〈龙猫〉确实容易得多,将指法练顺、能确实跟上音乐拍子即没问题,也由於大家的谱是相同的,向学长姐索取伴奏乐,自己私下练习亦可,因此我们的团练重点是〈哆啦A梦〉。
几次团练後,三个分部各自吹奏得顺了,我们开始合起来练习,不得不说最初的合奏实在是场大灾难,很容易被分部的旋律干扰,导致吹错,使得负责聆听效果的小静学姊频频摇头,身为音乐系的她音感很好,难怪会成为社团的顾问角色。
其实如同糖糖老师那天开会所打的预防针,吹奏主旋律的我们能够很快上手,进入合奏状态时,只要专注跟着自己的负责旋律,比较不容易被影响。随着一再重练,练习次数多了,和学长姊的合奏默契总算愈来愈好。
多亏这段团练时间,与小薇学姊的互动机会连带变多,虽然她本学期社课无法参与,但心仍在陶笛社,有空时会与社员们约吃饭,我们有好几次的周二团练,是先和学长姐们约晚餐,吃饱了再一起练陶笛。
小薇学姊虽来自中文系而非艺术相关科系,不过她的画图功力相当好,才担任社团的文书兼美宣,迎新表演当天社员们戴的龙猫头套即是她做的。为了校庆宣传,她设计出漂亮的海报和宣传单,我们练习的空档,会在旁一起帮忙剪剪贴贴。
终於,来到校庆这一天,艳阳高照,是个大好天气。
纵使私下练习已经完美无缺,但那与真正上台、被观众盯着看是完全两回事,我和小兰皆戴龙猫头套、身着社服,在台边准备区预备中,紧握着手里陶笛,额上的汗分不清楚是紧张的冷汗,抑或天气太热的关系。
「一起加油啊!」毕鲁学长完全不怕上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学长,我不像你那麽有台风。」小兰脸色发白,抽出手帕擦拭起汗水。「要是吹错怎麽办,很丢脸……」
「唉呀,你可是我毕鲁的学妹啊,肯定没问题的。」他哈哈笑着,摸摸小兰的头。
小兰低下头,声音还是紧张。「我、我会努力的。」
我在旁看着,莫名有点羡慕这对直属学长学妹的互动。
「小羽,你还好吗?」小静学姊的声音传来,我看向她,以及她身旁的阿恩学长,他们两位一个等等才会上台,一个则在台下帮忙拍照和录影。
「应该……还行。」我试着深呼吸缓和那份紧张。
「这样很可爱呢,笑一个。」喀擦一声,反应不及的我被偷拍了。
「小、小静学姊……!」我急忙抗议,挤过去观看那张照片,幸好我的表情没有太难看。
看见小静学姊兴致勃勃地将相机凑至阿恩学长身边,和他一起分享刚刚的照片,我忽然连结起来某条线索──迎新表演当天,拿着相机的阿恩学长被我撞到,接着有名学姊过来接手拍照工作,原来那位就是小静学姊……
再回溯到最初与阿恩学长的见面,他当时是暗桩型观众,正巧坐在我跟前,记得那时他身边还有一名女生,更在学长上台表演之时录起影来,显然那位也是学姊吧。
学长和学姊早在我来到F大之前,就开始交往了,我……这个刚加入社团没几个月的小学妹,能怎麽和学姊竞争呢?
「接下来,欢迎陶笛音乐社的演出!」闻司仪的唱名,我和小兰不觉一惊。
「因紧张吹错难免的。事实上,就算演出过好几次,学长姊仍然会有不慎失误的状况,这很正常。」上台之时,梅子学姊在我们身後笑道。「重点是,好好享受你们的首度登台吧,小羽、小兰。」
上台就位完毕後,伴奏乐旋即播放出来,社员们同时随着其旋律,轻轻摇摆起来,并在主旋律将近之时,同时扬起陶笛开始吹奏。我完全不敢望向台下,清楚地看见眼前的十根手指不断发抖,虽然音貌似都有吹对,但总觉得这双手完全不像自己的,控制不住地发颤。
总算演奏完〈龙猫〉,我吁口气,和大家一起齐鞠躬、拿下头套。接着阿恩学长和糖糖老师也带着陶笛踏上舞台,较高阶的重奏曲,更需要厉害的演出者参与。
这是,和阿恩学长的第一次共处舞台演出,得要好好表现。
如此想着,我心中的紧张感彷佛无形中悄悄散去了。
我和小兰、大二学长姊们吹奏主旋律的第一部,阿恩学长、彤彤学姊及糖糖老师是中音第二部,低音第三部是岁寒三友负责。深知这场表演重要,且是难得的与阿恩学长共台,我心中尽管多少有些紧张,仍拚命要求自己保持练习时的水准。
阿恩学长和糖糖老师的胸口多挂着另一支高音陶笛,糖糖老师额外负责前奏和尾奏的旋律,而阿恩学长在演出中间有独奏,替整段表演增加层次感。
偷偷瞄向阿恩学长独奏时的帅气侧脸,我觉得心情既喜悦,又有些失落,处於非常两极的状态。升高三那年的自己,与阿恩学长初次见面,且对他一见锺情,在此之後,我立下决心考上F大,并加入陶笛社,好能再与学长重逢。
心愿一个个达成,就读心目中的第一志愿,顺利加入陶笛社,也未因啦啦队比赛而放弃社团活动,并且最重要的目的──阿恩学长没有毕业,我确实与他重逢了,甚至有过几次令我心跳悸动的独处……
只不过,阿恩学长已有女朋友小静学姊。知道这件事实的当下,我心中震惊过後,转为怅然若失,彷佛来到这里的目标消失无踪。该怎麽办才好?
持续一年多的暗恋,尽管没有彤彤学姊那麽久,但我很清楚,那股喜欢的感觉,是真实的。
为展现独奏而站出队伍几步的阿恩学长,此时重返队伍之中,该回到主旋律了。我急忙按好指法吹奏,不过拍子貌似没抓准,只得先跟着旋律空按指法,然其实没有吹出声音,空白两个小节才接回来。虽然後半段的演出恢复练习时的水准,但……这场与阿恩学长的首度合作,我竟然失误了。
下台之後的我,垂头丧气、无比沮丧。
「好棒喔,大家!」小静学姊愉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吆喝着社员们在舞台边就定位合照。
「请路人帮忙拍,小静也一起入镜。」阿恩学长开口道。
小静学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没有上台。」
「但还是陶笛社的夥伴啊!」毕鲁学长上前拿走相机,奔向行经的人群,很快发挥他的公关功力,找来一名阿姨帮我们合照。
毕竟是大合照,我努力露出笑容,结束拍照後,方才在台上的失误与尴尬再度形成了阴霾,朝我席卷而来。
「摆摊罗!」毕鲁学长一样热情,飞也似地朝摊位处奔了过去。
「终於结束了,我超紧张。」小兰在我身边说道,见我反常地没有回应,转过头才注意到我的表情。「咦,小、小羽你怎麽了?」
「小羽?」人在前头的梅子学姊回过身,走近我。「如果是初次上台的紧张我能理解,但现在已经表演完,怎麽还是这副表情?」
「学姊,对不起……」我哑着嗓子开口,觉得语气有点哽咽。「我吹错了……」
她一怔,很快堆满微笑,拍拍我的肩。「我表演前不是说过,吹错是正常的吗?」
「可是,明明练习时表现那麽好,这下我变成社团的害群之马……」这股心情的低潮,或许还掺杂着那颗对阿恩学长的失恋之心,双重情感夹击,令我说着说着,泪水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小羽!」小兰被我的失态吓到,急忙翻起包包抽面纸给我。
幻光小言:
总算迎来久违的端午连假~
即使连假後当周星期六要补班,
还是一段难得的放松假期啊>////<
所以已经疲累好一阵子的幻光,
在这个连假第一天很乾脆地睡饱睡满了XDD
休息过後还是得乖乖更新ww
希望连假可以多补一些之前没能更新到的进度QwQ
这次的新剧情主要是团练的细节部分,
并追加了与序章的连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