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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
一年後,牧山和阪口都顺利由训练校毕业,正式成为国会警备队的队员。他们二人都以自身的专长和能力,进入了整备班。
在训练校当学员时就不必出生入死,但成了警备队员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这种深刻体悟,离现在的他们还远的很。
训练校里的同学是单纯的,对他们之间的个人感情都不过问,但在警备队里是不是也同样的可以被同事们接受,牧山一点把握也没有。
算算,他们正式交往也满二年了。
这段期间,因为阪口的「从中作梗」,他不再戴着面具生活了。不用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用克制自己的脾气,就算是又打又骂——当然唯一被他这样对待的只有阪口,但他对他还是热情不减。
在现在这个速食爱情的时代,别说是二个男人的交往了,就算是一男一女要持续超过二年还没「玩完」,都属难得。
阪口的迷恋对牧山来说是心底泛甜又安慰,可他那随时能发情的毛病却教人有点头痛。每每他一发作要偷亲、要偷抱,就让人忍不住想「呼」他巴掌。
***
这一日,阪口的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他要去找牧山一起用午餐。
他知道牧山刚才推了一车罐装饮料,去填充他在馆内负责的贩卖机。不知做完了没?阪口想如果对方还没忙完,他就要帮忙做完,然後一起去食堂吃饭。
用无线确定了牧山的位置,阪口很快就赶到了。牧山正在一个很少国会关系者会去的,某层楼梯间旁的长廊休息区补货。
「牧山!」阪口扬声唤,直跑到牧山面前才停下来喘气。「补完货了吗?」
「快了。」牧山手没停的答。他必须把手边的饮料补完才能休息。
「那我帮你!」阪口顺了气,凑上前快速的帮忙他将饮料填入贩卖机。
没有其他队员在的廊上一角,二人交换着会心的眼神一起工作。
很快的,推车上的易开罐迅速减少到只剩二、三罐,二人都伸手去捞,手反而撞在一起碰掉了罐子。
「哎!」
「喂!」
易开罐应声在地板上滚开了去,二人都反射性的半跪在地上,急忙伸手要去抓。牧山先一步抓到罐身,阪口也刚好一抓握上了他的手背。
下一秒跪着的二人对视,都笑了起来。
牧山要收手,阪口不放,还把他握着易开罐的手一起拉来,在嘴边啄吻。
「干什麽?!」牧山嗲骂,左手向他扫去。
阪口左躲右闪随他,嘻皮笑脸「啾啾啾」个不停。「没干嘛,就亲亲嘛!」
「别!等一下有人来!」
「放心、没别人!」
二人拉拉扯扯又笑又骂,浑不知这亲密的一刻会被另一头的二人撞个正着。
在楼梯间要转进走廊的转角,石川悠愣愣的僵在那,对刚才看到的景象还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和好友西协巽的午餐时间到了,想说走楼梯比较快就一起走下来,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他知道有同性恋这种事,只是他身边几乎没这种人。第一次这麽近的看到二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吓的他不知如何面对。他可不能骗自己说二个新人同事是在开玩笑,那举动和调情的对话内容可一点也不像笑话。
同样站在他旁边的西协,探出头瞄了一眼又缩回头,看着好友不知所措的表情,他还真不知该无奈还是该笑。
明明好友常遇到同性恋示好,却对对方的性向毫无所觉,不仅对外人还是对自己都迟钝的教人好气又好笑。他敢打赌石川九成九认为自己老是被男人搔扰是因为惹人厌,他一定压根儿没想到那些男人都是因为他的「魔性」而想染指他。
「工作没做完就开始休息了吗?」西协抬手看了表面低声一啧,跨了步要转出去。
被好友的一句拉回神智,石川赶紧伸手抓住他。「等!他们……」
「怎麽?」相对於石川的慌张,西协倒是一副稀疏平常。
好友的反应让石川冷静了下来。他压低声问:「你知道?」
「知道啊,那二个小鬼在训练校一年级就开始交往了。」西协耸肩,很清楚唯一不知道这种公开秘密的人,只有好友一个。
「啊,这麽久了……」石川一听深想。是啊,也没说同性恋不能吃公家饭,更何况警备队也没规定不接受同性恋者为队员,所以这应该也没啥好大惊小怪的不是?
看好友那一点也藏不住心事的表情,西协知道他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於是示意他一起转出去,而且,很故意的「嗯咳!」一声清嗓。
「嗯哼!是午休时间了吗?」
前一刻二只爱情鸟还在那难分难解,下一秒一听到乾咳声抬头,吓得「啊啊啊」一个跳起来,一个跌得四脚朝天。
「辅、辅、辅佐官好!」牧山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完了!今天该不会就是我的死期吧?!
「西、西协班长好!」从地上七手八脚、半爬半跪站起身的阪口,结结巴巴的揉揉屁股,这才发现手上还拿着一罐咖啡。啊!还没帮牧山把工作做完!
「你们都好。」石川音调平稳、目光温和的回礼。看看推车上的饮料空箱,看看贩卖机,再看看还没直起身的牧山,他严肃中带和蔼的叮嘱。「快把工作做完吧,做完了就一起去吃饭。」
「好的!辅佐官,我们马上就做完,」阪口大声回答致礼。「二位慢走!」
闻言牧山惊讶的直起身,见二位长官都一脸云淡风轻。愣愣的目送他们离开,牧山的脚软了一下。
「牧山!」见状,阪口赶紧来扶。
「笨蛋!笨蛋!」牧山又气又慌的推他,急得快哭了。「我就说不要嘛!被辅佐官和西协班长看到了!怎麽办?!完蛋了!」
「没关系啦,不用怕嘛,」阪口呵呵笑着安抚他拍拍他,十分乐观。「西协班长没说什麽,辅佐官也没骂我们,没关系啦!」
「你啊!」牧山急得跺脚,气得想要一拳挥过去。可看他还是少根筋的咧着嘴无辜傻笑,牧山「啊!」了一声甩手,满脑子都是不好的预感。
***
被长官们撞见的事,让牧山着实紧张了好一阵子。
那之後,不管阪口再怎麽装哭、瞎闹、耍无辜,他都坚定的不让他再有机会在不对的时间、地点越雷池一步。
可久了,长官们都没来关切他们的情事,让牧山也就慢慢的放下了戒心,不再时时约束阪口的行为。
於是,事情就在牧山松懈了戒心时发生了——
阪口真的没想到这事会变得这麽严重。这一天,他只是和平常一样和牧山在飞盘整备室里进行整备工作。做着做着,他就看着恋人恍神了。
不论是认真的工作,还是闲暇的说话,牧山的一颦一笑每每都在撩拨他的热情。他尤其喜欢在疼他爱他时,他那又气又嗲的样子,就算结果总是被他打被他骂,都该死的教人爽到心坎里!
刚好,此时只有他们二人独处,所以他就像平常一样偷亲他、偷摸他。恋人虽然像平常一样说「不要」,可他也清楚那不是真的不要。
一时间,热情来了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他也没多做,就是二个人彼此搓搓过乾瘾而已。
然後,当整备发生错误的警报声响起,他们从激情中回过神却来不及挽救,飞盘就掉下去了。
草草地用了晚餐,阪口一人独自来到宿合屋顶的露天平台上。
靠着矮墙坐在地板,他懊悔的猛敲自己的头,知道这回祸可闯大了。
牧山总是提醒他要公私分明、凡事谨慎,可他从不当一回事。
直到事件发生的那一瞬间,他才恍然大悟——牧山的担心是正确的,他一直为他着想,可他都没放心上。光只享受他的爱,心智却都没长大,无法负起责任又不能让人依靠。
深知是自己的愚蠢造成了这次的错误,在事後追究责任的会议上他当场表示要辞职谢罪,但在众长官的说情下他与牧山只被做了分宿及减薪的处份。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连累了无辜的牧山,他有觉悟必须要一个人把责任扛起来。所幸飞盘掉落没造成重大伤害,但担当这份工作所必须付出的用心,直至现在他才领悟到,是否为时已晚?
而牧山,是否愿意原谅他,给他补偿精进的机会?
「阪口!」
阪口闻声转头,看到牧山由平台的那一头快步奔来,他立刻起身拔脚要逃。
「站住!阪口!你敢逃你试试看!!」
「对不起!我真的是笨蛋!我没脸见你!」阪口沙哑的低喊,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双膝一软就当他的面跪下去。
「对!你是笨蛋!可到现在依然还想要爱你的我,是不是代表着无药可救了?!」牧山粗喊的扯住他的领口猛摇晃,眼眶热辣辣的忽然什麽都看不清楚了。
仰头见心爱的牧山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滴在他的脸颊,热烫的教阪口猛地一震,煞不住扑进恋人怀里号淘大哭。「不是!不是!对不起!圣睦、都是我的错……我、我不会再那样了……呜……下次我再不争气,你就离开不要管我!呜……有、有事我一肩扛,不会连累你!」男儿有泪不轻弹?管他那是什麽鬼!
「笨蛋!」牧山哭喊着拉开他,一拳挥下去。「你要我离开,又说有事你顶着?!你这样叫我要信谁?笨蛋!笨蛋!你要再这样孬,我恨你一辈子!」
「呜哇……不敢了不敢了、我会说到做到的!」阪口知道拳头虽然落在他身上,但其实牧山的心更痛。「我会学着长大!再也不会做白痴的事了……呜……请你原谅我!呜漱……请你不要离开我……请你不要讨厌我……呜……」这麽糟糕的自己,恋人还愿意原谅,他再不知上进就不是人了!
「不准哭!也不准再有下次!要是你说到做不到,我就把你丢掉!你哭死我也不理你!」牧山左右开弓,又哭又骂。该死的你,你怎麽会以为发生这麽大的事,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撑下去?!「不准你离开!你敢先离开我,我就恨死你!天塌下来你要顶着!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曾经问过自己要是工作和他择其一,自己会选哪一个?可这次答案不就出来了吗?甘愿与他同进退的自己,从来没有别的答案可选。
「我听到了!我会的!我会做到的!」把恋人抱进怀里,阪口和他一起哭得乱七八糟。「天塌下来我会顶着!以後不会再动不动就发情!会谨慎的工作!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抱头痛哭的二人,离他们成为真正有担当、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的日子,其实还很遥远。
但在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後,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了他们的职业是赌上性命的工作。不容许一丝的轻忽,因为不仅是自己,他们承担的也是众人的生命。
他们更觉悟到为了彼此的爱情,也为了整个警备队,必须彼此扶持、相互砥砺、共同成长,一同克服所有的挫折,往未来迈进。
【节录於打是情骂是爱-成长(节录)】
===以下为关於打是情骂是爱-成长(节录)的二三事分隔线===
这回的重点:
男儿有泪不轻弹?管他那是什麽鬼!
上回没说:关於阪牧的初H文,我收录在「爱爱警备队」中。另,绝版的「青春」一刊中也收录一篇几乎可说是完全脱离公式设定的阪牧中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