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相近的男女互相吸引进而交往本来就是很自然的事,而且静与流贺两人单就外型来看,又是那样的登对。日前,敬业的静竟然丢下已经排定的工作不顾,把自己跟那个流贺关进了修炼之间……
静与那个流贺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甚至还一起被拍下了那貌似热恋中情侣的照片……
「我跟那家伙在交往?你这是什麽奇想天开?」
这时静已经恢复过来,她送给理名一个白眼。
「没、没有是吗?可是——」
虽然静的否认让她松了一口气,但站在「小静照顾者」的立场,她某一方面又觉得静如果能跟平常的女孩子一样,开开心心谈一场恋爱也不坏。现在静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实在不是健康正常的生活。
「与其烦恼我的事,理名你才该多多出去找个人约会什麽的。」静捉弄般地说。「你也快三十了吧,岁月不待人,再这样成天唠叨下去,可是会真的被人家当成老太婆。」
「小静!」理名哭笑不得。原本是要谈她的事,结果却被反击了,而且她哪里快三十了,她现在不过才二十八而已!
「晚安。」
迳行结束话题,静起身离开餐桌,临去前抛给劳心劳力的助理一个牲畜无害的甜美微笑。
这一笑,完全化解了萦绕理名心上的焦虑与不安。
留在餐厅的理名在心中暗自起誓,为了守护百万人所爱的这个笑容,即使要她当个一生孤单的老太婆也无所谓……
#
夜深人却未静,起居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又在写歌吗?静前辈。」
突然冒出来的问话并没有让静吓一跳,早在他出声之前,她就已经从渐近的脚步声中得知他的靠近。
「对。」
不同於上一次,静大方的承认。她同时转头看他,流贺似乎刚从外面才回来的样子。上次他是因为洗澡水的原因才跑到楼上来,今夜显然不是这麽一回事,他是特地来找她的。
「如果你是要问我对今天晚餐的感想,我的答案是不错。但对理名却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偏辣的北海道风汤咖哩,她吃得很辛苦。」
「你喜欢就好。」虽然口中这麽回答,但他好像不是十分在意。看来晚餐的评价,也不是他今天来见她的主要理由。
自从发表会那天之後,快两个礼拜都没碰上他,他对她做了那样的恶作剧之後,选择的是连日的避不见面吗?那他也确实达到目的了,这些日子她被满满的工作所包围,几乎要耗掉她所有的精神力气,原本还想杀了他泄愤的那股怨恨早就消散无踪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犯过天大的罪、又被赦免的样子,他没来由地问:
「今天不练小提琴吗?」
「你为什麽知道我会小提琴?」
静凝色问。她质问过悠树,但悠树发誓说他从未对流贺泄露过她跟小提琴有关的事情。那麽,他是怎麽得知的呢?静深感不解。
「猜的。」
他笑嘻嘻的说。「根据一,你左手指尖上的硬茧;根据二,自从我住进这里之後,虽然音量低微到几乎听不出来,但几乎每晚都有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小提琴乐声。」
後来跟她进了修炼之间看到小提琴之後,他才恍然大悟琴声的由来,原来是静每天深夜都在修炼之间拉奏小提琴。
听完流贺的说明,静默不出声,开始收拾起手边的纸笔准备离开起居室。见了她这动作,流贺惊讶的拉住她:「你要做什麽?」
「回房,睡觉。」
「小提琴呢?不拉吗?我可是有乖乖回答问题喔。而且我们好久不见了,不该再好好多聊一下?」
「我凭什麽要拉小提琴给你听?我从头到尾没应诺你什麽。」静不置可否。「而且我为什麽非要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陪你不可?我们是刚放完寒假的国中生吗?所以有聊不完的话题,非得互相分享彼此在寒假中做了些什麽?」
「不要走。」
无惧於静含讽带刺的言词攻击,流贺毫无退缩之意。
「其实,我有样东西想让你看。」
「我不想看。」
静立刻拒绝他,但流贺的手还抓着她的,让她不能如自己所愿的马上走掉,她用尚还自由的另一只手努力想要拨开流贺的手。
「你绝对会想看的!」他抓住静的手的力道更紧了,不让她轻易甩开禁锢。流贺再接再厉:「你一定会有兴趣!如果看了还觉得不满的话,你可以揍我。」
她揍他做什麽?静哑然失笑,她放弃无谓的挣扎,不再试图甩开流贺的手。
「揍你又如何?对我有实质的好处吗?」
如果要交换条件的话,不如由她提出——
「看过之後,如果我认为你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的话,我要你搬出这里,如何?」
这是一个对她绝对有利的协定,因为裁判完全取决於她本身,几乎可以说结局已经抵定。
「不愧是悠树一手调教出来的。」流贺小声咕哝了一下,但他还是一口答应静的条件:「好,就这样说定!」
他迅速的回应让她感到诧异,但他接下来的行动更令她困惑到极点。
「那我们出门吧!」
「出门?」她傻眼了。「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流贺笑开。她吃惊的反应,看来让他相当愉快。
允诺在先的静虽然无奈又不愿,也只能照着他所说的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走出家门。
温带地区的日本,即便已经四月了,到了夜晚,依然会冷得令人发颤,静随手捡了件宽大的中性风夹克套在身上。除了保暖之外,另一方面,这样一点都不适合SEI形象的打扮,多少能降低自己被认出来的可能。
尤其是此刻,自己竟然又要跟先前那个害自己被拍到不利照片的家伙一起出门,为了避免被捕摄到以「SEI与男性友人半夜出门约会」为名的绯闻照片,她得多加小心谨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