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行动
白雁：「劭，你不需要内疚，也不要怪曹，是我太傻了，真的。」
***
路上，童寒还交代了姜劭手下的位置分布，毕竟这是场骗局，等到曹雁有动作後，所有埋伏在暗处的人得依指示行动，把曹雁困住。当然童寒相信曹雁不会毫无防备，必须考虑到曹雁的人，详情晚上时童寒会用无线电告知。
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的时间是很漫长的，白昕曦和幽羽青从情意绵绵的情话，谈到了刚进入演艺圈的青涩时候。
那是缘分，也是感情的开始。
白昕曦说到，她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着幽羽青了，当初会进娱乐圈全是为了他，本想要进幽羽青的经纪公司──依凛，却惨遭滑铁卢，不幸落败了。
白昕曦一度心灰意冷下跑去当酒店女郎，所幸及时被姜劭接回，当时年轻不懂事的白昕曦却认为姜劭是多管闲事，甚至怪罪姜劭，是他，害得依凛徵选失败。
两人冷战了一年多，最终白昕曦终於被姜劭说动，进了东世。
姜劭对她说，只要在东世好好磨练，有朝一日成为当红女星，便能以大明星的姿态与幽羽青平起平坐。白昕曦虽偶尔与姜劭有小争吵，却也努力从最基本的做起，慢慢靠着姜劭的帮助，短短几年跻升A咖的行列。
白昕曦和幽羽青在演艺圈里平步青云，在工作上也常碰面，但白昕曦的勇气在演艺圈翻滚这几年已被吞食了，她不敢向幽羽青示爱，将这份埋藏多年的爱恋继续藏於心中。
幽羽青这时却被爆料疑似网恋，不仅放掉多个片约，还被爆耍大牌，常常工作没做完，奔回家里玩网游。
知道幽羽青另有所爱的白昕曦，那阵子特别心痛。
才会冒冒失失的跟着姜劭去玩神夜，还被姜劭一句“来帮忙挡桃花”，与亲哥哥结了婚……只是从没想过，这荒唐的事最终更让人难以置信。
原来幽羽青网路中喜欢的对象是虚拟的她，而白昕曦喜欢的是现实的幽羽青……
「小曦，我真懊恼，竟然让十年白白流去……」幽羽青食指缠着白昕曦的头发，十分自责。
「没事的，我们还有好多个十年。」白昕曦轻轻在幽羽青嘴角啄了一口。
漫长的车程，姜劭看着窗外的天空，从蓝转黄再转澄红，直到黑夜的来临，车子才缓缓驶入小巷，停在丛林间，左手边是草地，再过去是青蔚河，前方一百公尺则是废弃的工厂，里头是暗的，貌似没有人。
「姜董，到了。」司机为姜劭打开车门，姜劭下了车後他的几名心腹纷纷围绕在他身边，听令行事。幽羽青则搀扶着白昕曦，慢慢走来。
「现在，你们听童寒的指示，他最了解曹雁，能瞄准他的弱点。」姜劭看了左侧抱着狐狸的童寒一眼，後者点头，拿出纸笔，和各位说明作战策略。
关於青蔚河旁的隐密位置，童寒是清楚的，他记得曹雁每次要交涉任务时，都会安排在这里。对於曹雁会藏什麽人在什麽地方，童寒略知一二，他也知道该在哪个曹雁不知道的地方，做好应变措施。
姜劭大约带了百余人，已经在青蔚河畔准备就绪了。
他们收到童寒的指示在埋伏位置准备就绪後，童寒走到姜劭面前，手里拿着麻布袋，在他耳边说：「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能把握。」
「呵，若这次再失手，就什麽也没有了。」姜劭笑。
十点钟，姜劭钻进麻布袋里，由於姜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白昕曦也不是从WWE摔角女子出来的，根本无法提动，索性姜劭即时又叫了名女子，两人合力提着麻布袋到仓库里。
这沉重的麻布袋，当作五亿美金。
五亿，很大的数目，开个支票的话太容易引发旁人侧目，最好的方式还是现金交易。混黑道的，又是姜劭这种霸者，这庞大的金额给现钞，其实不难。
另一边，两名男子提着姜劭的遗体跟着进入，狐妖真不愧是狐妖，不只外貌跟姜劭一模一样，连呼吸也没有，还附赠死人脸一张，和腹部严重的刀伤。外人看来，姜劭是一刀致命，血流光了才断了气。
童寒并没有跟上来，他潜伏在一旁，静静等待时机。
仓库内只靠着几盏灯泡维持光明，白昕曦以为以曹雁的人品，会带着上百人的小弟，围绕在身旁，或者请人代劳，绝不亲自出马。
谁知道，前来迎接的只有曹雁一人，倒是没看见洛枫宁。
「哇，看见昔日兄弟的死样，真是令人难过。」曹雁瞥了眼担架上的“姜劭”，随口说出了感想，语气极为轻浮，「真是的，为了个小白脸去死，真不值得。」
对曹雁来说，洛枫宁的存在是碍眼的，不明白姜劭为何被他而牺牲这麽多。
「……你难道……不遗憾？」白昕曦问。
身为影后，白昕曦此刻扮演的是失去哥哥的妹妹，即使姜劭在麻布袋里靠着两个孔呼吸。
「遗憾？为什麽？」曹雁觉得这个词真好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他的死状再凄惨一点，被车子辗过後碎屍万段也好。看见他完整的大体，没由来也的更令人不爽！」曹雁的话在密闭空间内回荡以久。
「你这人疯了。」有着精湛演技的白昕曦，脸上挂着两行泪，提着麻布袋的手都是颤抖的。她指着曹雁，「他都用他的命换洛枫宁的了……你还要什麽？」
「哦？我才不要他的命，那肮脏的连我都嫌弃。还有，白昕曦你说我疯，我倒觉得你这没血没泪的亲妹妹更可恶，哥哥都死了，还有心情拿个五亿来跟我交涉──」曹雁的尾音脱地长长的，他眯着双眼，看着那鼓鼓的袋子。
「这个是……你！」话还来不及说完，曹雁已拿起腰间的两把枪，对准目标，快速射了两枪。
速度快到躲在一旁的手下根本来不及应变，白昕曦原本要辩解的，这下话吞回肚子里，还受了不小的惊吓，出乎意料地曹雁竟下手为强，对她开枪！
「哼，小把戏，这里面根本不是五亿美金吧？」曹雁笑着。
白昕曦并不感觉疼痛，她跌坐在地上，检查身上的伤势，没有……看看其他人，也没有中弹，那曹雁这两枪是命中谁？
难道说……白昕曦倒抽一口气，猛然看向掉落在地上的麻布袋，上头晕开了鲜血……
「姜劭！」白昕曦连滚带爬想保护住他，但霎那间，撒旦曹雁已站在麻布袋旁，手上拿着小刀，正要捅向麻布袋──
「砰！」姜劭从麻布袋内，给了曹雁一枪。
曹雁手上的刀子掉落，他捂着手臂，节节退後。
「姜劭！」白昕曦扑了过去，手忙脚乱打开袋子，解救出困於麻布袋的姜劭。至於其他埋伏的人员，没有童寒的指令是不能随意行动的，就算姜劭出事。
面对为难时，能冷静思考，不乱了阵脚，才是优秀的手下。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姜劭，你这骗三岁小孩的把戏，也想用到我身上，我看是童寒这不长进的小鬼教你的吧？」子弹深深地射进曹雁的手臂，但他彷佛失去了痛觉，只是不断发出疯子的笑声，嘲笑姜劭。
「我……我要杀了你！」白昕曦咬牙切齿，拿起枪又是往曹雁射了三、四枪。当她看见姜劭被射中大腿，她已经淡定无能了，枪法什麽的早已抛之脑後。
在杂乱的射击下，曹雁很轻巧地闪过了，他继续笑，「白昕曦，你特他妈真烦。」曹雁也朝白昕曦开了一枪，不偏不倚射中白昕曦的左肩，她吃痛地往後倒，护送遗体的手下赶紧护住白昕曦。
见白昕曦受伤了，埋伏的手下快忍不住了！动静不小，直到有人喊：「老大都被人射了，大姐头又中弹，还管什麽童不童的！快拿下曹雁！」
大夥儿这才蜂涌而出，枪、棍棒……通通对准曹雁。
「等一下！」藏在二楼暗处的童寒，见状想制止悲剧的发生，已经来不及了。这群冲动的人，成了曹雁阴险手段下的亡魂。
碰碰碰！
「童寒没跟你们说吗？忍到最後的人，才是赢家。」曹雁不屑地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爆破的火药，听着人们的哀号和最後一声嘶吼，惨叫声还真是悦耳呀……
这个仓库藏着不同陷阱，童寒还在勘察呢，这群傻小子就按捺不住了。
为何交涉都来这个仓库？很简单，曹雁将这边视为交涉的地点，因为他最熟悉这边，在这边设了无数个陷阱，只要交涉者有做任何想夺取他生命的事，那暗藏在这边的火药桶将会引爆。
曹雁貌似没跟童寒提过，这个陷阱是他最喜欢的，因为死伤最可观，场面也够壮丽。只要火药旁有体温37至40度的生物，火药开关便会启动，只要生物一快速移动，或发出强烈的声响，火药的爆破足以瞬间抹煞敌人。
所以他才能自个儿前来，顶多带上一两个护卫。
「啊啊啊啊啊──」惨叫声此起彼落，根本来不及阻止，瞬间坠落几个没手没脚的屍体，血淋淋的让看过不同血腥场面的童寒也毛骨悚然。
「曹雁……你……」姜劭因为大腿有伤，血流不止，不能行动外视线开始模糊了。
「呵呵，姜劭，别急，我会让你和手下们共渡奈何桥的。」曹雁用不习惯的左手举起枪，打算给姜劭最後一击。
「不过在这之前……」曹雁弹指，又一声爆破，以为是火药……
不是。
仔细看二楼飘散的是粉红色烟雾，等烟雾消散後，见童寒倒卧在地，动弹不得。
「你刻意……换了我这边的……火药箱……变成……肌肉松弛的药剂……什麽意思……」如果说二楼都埋藏了火药箱，照道理同样在二楼的童寒也会被炸得体无完肤。
要是又是曹雁的“同情”话，童寒决定利用这“同情”趁曹雁分神时，射中他的要害。可……却又被他算计了！
「没有什麽意思，我都说了我会折磨你一辈子，别想以炸毁这麽轻松的死法逃离我。」曹雁轻笑，目光又放回姜劭身上，这下子姜劭的人没了，童寒也失去战斗力，就只剩下……他的这一枪，便可结束无聊的交涉。
什麽交涉，他从头到尾就不想放回洛枫宁，只想要替白雁收拾了姜劭。
“嗷……”兽类的叫声，曹雁狐疑地看向四周，忽地看见在白昕曦的脚旁，有只小狐狸坐在那，舔着白昕曦脚踝的伤。
「狐狸？」正当曹雁对这只突然出现的狐狸起疑心时，背後一痛──
一只小短刀，深深地刺重他的後背，他脸色发白，转头……看到的却是不该出现的人。
明明……明明他把他交给手下处理了，怎麽可能还活着？
「当你以为抓到我的时候，别忘记了，你抓到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心。」横倒在二楼的童寒不知何时已被一位黑衣男子抱起，曹雁没看错的话，是他的心腹，接着接二连三的人从门口涌入，通通都是曹雁的人。
还有姜劭和白雁带出来的人──东子与虎子。
「有时候，不免要想一下，有哪个人会在你的暴政下，对你忠心耿耿？」童寒冷笑，并将视线放在拿短刀的那人身上，「还有，你抓了我重要的朋友，不可饶恕。」
姜劭绝望的心情又死灰复燃，只要他没事，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