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大家都在传你跟孟允澈的事啦,他们竟然以为你向他告白......」午餐时间结束,薛采琴一边收拾桌上的餐盘一边说。
「我自己知道实情就好了。」程语曦满不在乎地回答,路上很多人指指点点,她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突然,一个迎面而来的男同学不小心滑了下,手上的汤汁也因此泼到程语曦身上...
「啊,你的衣服!」薛采琴紧张大叫:「还好吧?有没有被烫到?」
「我没事。」
肇事的男同学早已脸色煞白地愣在原地,在听见她的回答後才不断道歉。
「学弟,下次小心点啊。」一道悦耳的男声从身後传来,程语曦转头,双眼瞬间睁大...
「连...泽学长?」
「快去保健室把衣服吹乾,别着凉了。」连泽道,又突然顿住:「......我带你们去吧。」
薛采琴连忙勾住程语曦的手臂跟上他的脚步,而程语曦原本震惊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浅浅笑意...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柔、体贴、喜欢照顾人,就像亲哥哥一样,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令人熟悉的温暖。
推开保健室的木门,药水味立刻扑鼻而来,趁着午休时间来报到的学生不少,各种问题都有,老师忙得不可开交。
柜子旁站着一位长相清秀、正在帮忙整理医药用具的女孩,连泽朝她走了过去:「千羽!」
闻言,她抬眸,在见到他後笑了:「连泽?你怎麽来了?」
「我学妹刚才被别人不小心洒出来的汤汁泼到,有吹风机吧?借她一下。」
「学姊好,我是1A的程语曦。」
「欸?你就是程语曦?我最近听了好多关於你的事,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美女学妹!」江千羽热情地说:「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2年C班江千羽,热音社副社长,担任鼓手,也是保健室老师的助手。」
「好啦好啦,所以吹风机到底在哪?」连泽问。
「你很烦耶,让我跟学妹多说说话嘛!」虽然这麽说,江千羽还是乖乖去拿吹风机了。
「她话很多吧,别介意啊...」
「没事,我觉得千羽学姊人很好。」程语曦立刻回答。
「小曦,你应该要把脏掉的衣服换下来吧?我回教室帮你拿体育服过来!」说完,薛采琴转身往门外走去,还不忘对她眨眼睛。
顿时只剩连泽和自己待在原地,程语曦不禁紧张了起来。
「话说回来,真的好久不见了。」连泽打破沉默。
「嗯,对啊,五年了...」她笑:「学长自从转学後...过得好吗?」
还记得小学时,他一直是自己崇拜的学长。
长相帅气、个性活泼大方又温柔、成绩优异、拥有能够震撼全场的歌喉,还会弹吉他......这样的他可以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当年,他们一个是合唱团指挥,一个是钢琴伴奏,常常要讨论和乐曲相关的事,也因此渐渐熟了起来。
他待人亲切、善解人意,和她有许多共同话题......很快地,她发现自己的目光常不自觉追着他跑,除了练团时间外,她也总拉着薛采琴在校园中寻找他的身影。
一直到小学五年级,她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暗恋」...
她想将这份心意告诉他,没什麽特别的目的,就只是单纯的想让他知道,有一个人会站在他身後,不断支持着他。
那天,她写了满满一张卡片,兴高采烈地来到合唱团练习室。
从窗外望进去,只见一个男孩神情悲伤地坐在钢琴旁的椅子上,眼角含着泪光......随着眼睛的眨动,泪珠随即沿着他的脸庞滑落了下来。
程语曦愣在原地......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连泽,他在大家面前一向都是热情、活泼的。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窗外的她,他立刻抹去脸上的泪水:「语曦...?」
她这才缓缓走进教室,将手中的卡片递给他。
「这是......?」
「学长你之後再慢慢看吧,不用回覆我!」不等他回应,她便迅速冲了出去,躲进楼梯旁的女厕。
她的心跳得好快,不是因为那张卡片,而是对於他伤心落泪的画面感到震惊。
连泽学长怎麽了?她多麽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毕竟每当她有心事时,他总是耐心地听完一切,并给予她适当的建议。
那晚,她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他落泪的瞬间。
隔天一早刚踏进教室,就见薛采琴神色慌张地朝自己冲来......
「小曦!我刚才听到...六年级的学姊说...连泽学长他...他...」
「他什麽...?」程语曦感觉胸口一闷,害怕接下来的事会让自己昏过去。
「他......转学了。」薛采琴越说越小声。
「你说什麽?!」她睁大双眼,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明明昨晚还想着该如何帮上他的忙、为他分担心事,而他却在今天毫无预警地转学了。
在那之後,她便没再见过他。原本还以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吧,但缘份又让他们在高中再次相见。
「嗯...说过得好不好...前几年不好,後几年好吧?」连泽想了一下後说道。
“前几年...那不就是他刚转学时?”就在程语曦还在纠结那句话时,江千羽拿着吹风机走了回来。
「语曦学妹,快去把衣服吹乾吧,插座在那里。」
「谢谢学姊。」她一笑,走向江千羽所指的位置,脑中仍思索着连泽的话。
到底那时候的他,发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