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走廊的时候,我听见那个笨蛋跟被我说哭的、新来的女秘书说,我说话的方式只是简单直接了一点。
所以我决定对她解释一下。
实际上,对我来说,说话简洁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想要站在行业巅峰,拥有高效的工作效率是必然的。
“李泽言李泽言!”到家之後她忽然跑到我身边:“你能不能对人家小姑娘温柔点啊。她才刚大学毕业。”
温柔点?
可是这样,这个笨蛋又会委屈巴巴的看着我,说不定还会问我是不是不爱她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果然惹来她“不善”的目光。
“李泽言!你可别再弄哭人家小姑娘了!”
“所以你是想我喊其他女人笨蛋或者白痴?”
她扁起了嘴,像是三岁的小孩子一样。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觉得她的下一句就是“爸爸不爱我了”。
“你是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麽蠢事……”我看着她:“也许你认为,魏谦需要教导一下这个新来的秘书?嗯?”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我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
还真是孩子心性。
“等这一阵子忙完,你想去哪里?”
这阵子我总是忙於工作,没有多少时间陪她。
至少在我看来,不能冷落了她。
“哪里都可以啊。”她歪了歪头:“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我让魏谦帮忙办我们两个去法国的签证。
抽离了忙碌繁重的工作,她迷迷糊糊的问我:“李泽言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法国。”
她那点困意顿时消失无踪,转而代之的是欲言又止。
还不算太笨。
和她结婚之後,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我没有时间探望我的母亲。
而且……母亲也没有见过她。
抵达法国机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她似乎很喜欢这里的夕阳,对着夕阳拍了好几张照片。
“李泽言,这里的夕阳……能带给我一种很特别的幸福感。”她凝神看着我:“果然每个优秀的城市都有着令人着迷的天际线吗?”
後面她说什麽,我已经快听不见了。
她很像她。
母亲之所以搬到法国,是因为她认为这里的夕阳令人着迷。
她说过,只要站在能看到夕阳的地方,就能感觉到平凡的幸福。
我带着她,到了墓园。
墓碑上,照片中的女人笑容温和,令人感觉安心。
“妈,我结婚了……”
“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我的不善言辞,也许会让她感觉怀疑我对她的感情。”
她总是问我是不是不爱她了,但如果我对她的爱能被看见,那定必能滴穿最坚硬的磐石、必然可以将她保护在任何的风雨冰霜之下,成为她的保护伞。
“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对她的感觉,但我想用尽我的余生,保护她、呵护她。”
我想将她护在我的羽翼之下,是因为我真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像她这麽傻,明明知道怎麽趋利避害,关键时刻却挑最难的骨头啃。
“我想在你面前,向她保证,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个人。否则灰飞烟灭,挫骨扬灰。”
我爱她,以我的生命起誓。
我抬眸一看,那个白痴的眼眶已经红了。
“好了,有我在,你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