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再过半个月就要开始大学生涯。佐助依然住在春野家,不知何时回去。反正鼬那家伙把他当成废物,他不回家正好,免得碍了他的眼。自来也交了头一年学费给佐助,说那是来自鼬的打工费。佐助说不要,自来也就说:「这你跟你哥说,我只是一只信鸽,可不要为难我。」
不想面对鼬。姑且收下,但他不会用的。打工费,他又不是不能赚,他的模特儿兼职工作愈来愈多,有时他甚至为了赚回一些休息时间而推掉部分工作。上个月,他的硬照登上东京街头的某间大商场外墙,其时樱正拉着他买日用品,不经意抬头见了,开心得大呼小叫的,掏出手机要他为她跟那幅硬照拍照。
傻得可以,本尊都在身边,还满足於那种相片。
「佐助君,今天的早餐还可以吗?」
春野樱一早起来就笑得谄媚。她穿着一辑浅紫色细肩带带洋装,披着一件印有碎樱图案的白色毛衣外套,戴上粉白色的蝴蝶结头带,比以前更要可人。
是要外出吗?难道得地打扮得这麽漂亮,是想叫他陪她……不知去哪里?
「还不错。」
她做了一桌蕃茄料理:蕃茄浓汤意大利面、沙拉、以及烤酿蕃茄,丰富的程度几乎赶上午餐,吃得他都有点撑,但他还是努力吃完,不剩一点饭菜。
「那就好了,呐,佐助君,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果然是想要叫他陪她出外吗?她一如往日的喜欢拉他玩爱情游戏。可是,佐助盯着她那涂了浅橙色唇彩的嘴,听到他完全没想像过的话,以至他不禁要她再说一次。
「我是说……果然这有点强人所难吗?佐助君,可以请你吃完早餐後稍微出外一下,今晚才回来吗?因为,等会儿有重要的客人上来。」
「你要我……出外?」
「嗯。」
「你是想赶我出去吗?」
「不不不,才不是那样,只是希望请你出外一个下午而已!」
「什麽重要的客人,是我不认识的人吗?」他满脸狐疑。他们一起长大,樱跟其他亲戚一向关系疏离,按理说,她圈子的人,他全都知道。
「也不是,那个人你也认识,只是……你在的话,好像有点微妙。」
「怎麽了,你不想让那个人知道我待在你家吗?」佐助紧皱着眉,拜鸣人那个大喇叭所赐,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佐助住在春野家。就在上星期五,也就是大学放榜後的第五天,鸣人那家伙忽然拉了一大票同学到春野家,说是要突击检查佐助有否对樱做不轨的事。那是中午,他们预备要吃午饭。
除了鸣人,鹿丸、佐井、雏田、井野他们都上来了,加上宁次声称要「保护雏田大小姐」也跟了上来。樱没有真的动气,先是打了鸣人一顿,再说:「没办法了,你们都上来了,反正现在大家都等着大学开学、没什麽事做,就当是开派对吧。」之後,连鹿丸的女友手鞠也上来,再过一小时,宁次的同学李洛克、天天都来了,然後到了晚饭时间,手鞠的弟弟我爱罗、勘九郎也到场「寻姐」,一票人直闹到翌日下午才带着宿醉离开。
因此,佐助寄居於春野家的事,最後连卡卡西那群老师都知道。卡卡西约他出去吃午饭,神秘兮兮地给他一袋东西,语重心长地说,他们还年轻,凡事都要小心。佐助回春野家後一看,差点没气得吐血:里面是两大盒保险套,那个其身不正的不良教师。
不过,虽然用途不明,光这样丢掉也很浪费,佐助姑且先收好了。
樱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受不住佐助的逼问,小声说:「要上来的人……是井野。」
「山中?」佐助喝了一口清茶,淡然说:「我不会外出的。山中不也知道我在这里住吗?这时候避开她有何意义。」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女生,总会聊些私密的事,有男生在场好像有点不方便。」樱这天的话很奇怪,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对象是山中井野,只不过是她的朋友,说起来那女人很久以前也说过迷恋他之类的,樱有一段长时间都将井野视为情敌。难道她是为免井野跟他碰面才要他离家?
「没必要。我待在客房就可以,吃饭的时候你才叫我出来。或者,你们待在房间时,我待在客厅,只要听不到你们说话就可以。」
「啊、但是……」
「驳回。我要预备大学的课程,没空配合你。」
樱一下子垮下双肩,伏在桌上,说:「果然这种要求太无理了吗?也对,佐助君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可不能这麽任性。」他没细听她的絮语,一双眼黏在她颈後那截粉白。说起来,樱这星期没再剪发,以往每逢周末,她也会在客厅修剪发尾,维持男生发型。自从他再回来春野家住,就没见过她剪发。
三个月、半年、一年後,说不定能见到她长发披肩的模样吧?
自来也那家伙常常对他、鸣人、鼬说女人经,他们三人从小听到大,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佐助忽然记起其中一项,是说恋爱中的女人喜欢改变形象,比如说由短发变成长发、忽然化起妆来、打扮得更漂亮,反正就是跟以往截然不同。而春野樱最近又改变形象,难道她也陷入了什麽恋情吗?恋情的对象……是谁?她一直喜欢他,从来没见过她对别的男生动心,她只将鸣人视为好友,那麽,她的恋爱对象可谓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