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为什麽我要做这种工作。”
鬼使黑半蹲在地,镰刀斜靠肩上看着鬼魂从眼前依序走过。偶尔敲打锁链让鬼魂保持秩序。
“整天像狗一样看门,一点乐趣都没有。”
打了个哈欠,鬼使黑双手枕着头躺下,翘起二郎腿准备就这样混上整天。
“好痛,谁打我!”
半梦半醒之际,突然有根旗杆一棒子打到脸上,印出长杆的痕迹。一名长相与他有八成相似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又再偷懒了。”男子仰视鬼使黑:“就是这样才让人无法信任你。”
“阿~原来是你啊,我的好弟弟。哥哥也是为了你才做这无聊的工作阿。”看清来的人鬼使黑语带轻佻:
“有没有想称赞哥哥一下,嗯?”
“那就拿点干劲出来阿,黑。”
“可恶…还是不愿意喊一声哥哥大人吗,白。这样我可是很伤心呢。”
鬼使黑假装拭泪,眼角却偷偷观察男子的举动。
“别再做诡异的动作,恶心。”鬼使白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训斥:“懒惰、轻浮、傲慢,就是如此工作才会无限延期,才会一直待在这个位置永远无法换岗!”
“噗阿!”鬼使黑重伤倒地。
“没想到在弟弟心目中我是这麽不堪的哥哥,我只能已死谢罪了!”说完架起镰刀在脖颈上,双手紧握做势欲砍。
“嗯,死吧。”
“看到哥哥要自杀也不来劝解吗!”
“判官不会同意,阎魔大人也不会准许。”
“可,可恶…难道我的青春就要耗费在毫无意义的工作上了吗?”
闲聊之际(一个抱怨一个训戒),不远处待命鬼魂突然传出骚动,嘶吼声此起彼落,一只妖怪骤然暴起冲出人群,扑向距离最近的鬼使黑!
“吼!”妖怪双眸血溢,手掌扭曲成巨大利爪,一个飞扑朝鬼使黑的胸口抓下,风压形成的无形气刃随後而至,只要沾染上一点就会被绞为肉泥。
鬼使黑临危不惧,镰刀向左一甩,刀尖勾住妖怪右臂,向上一挑,整个身躯甩上天空,顺势转上半圈,镰刀沿着轨迹撕裂腹部,整只妖怪在半空中便已腰斩。
鲜血四溅下起小雨,浸染鬼使黑的衣物,脸上的点点腥红反而有种妖异的美感。
“这些要带去阎罗殿审判,乱杀可是会出事的。”鬼使白无视溅到身上的鲜血,警告闯祸的兄弟。
“阿哈哈,这事等会再说,那边的情形好像不太妙啊。”鬼使黑连忙转移话题,将矛头指向那群骚动的鬼怪:
“发生很不妙的事呢”
妖怪之中有几只已然变异,温顺变得狂燥,眼睛赤红,身体各处都有大大小小的异化,散冒令人不安的紫气。
“妖怪本身还好,再怎麽强化也改不了弱小的事实。关键是缠绕他们的紫气,给我危险的感觉。”
又一只妖怪朝鬼使白咬去,鬼使白握紧旗杆,用力一挥,两只小鬼从聚魂幡飞出,钻入妖怪的身体里想抓住魂魄,不料小鬼竟然直接穿过妖怪,什麽都没有抓住。
“什麽!!”鬼使白大惊,首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不知所措,眼看妖怪已扑到眼前,即将撕开他的脖颈,霍然一把黑镰从旁杀至,冷锋寒光,从肩膀砍到下阴,妖怪当场开肠剖肚,伴随惨叫内脏淋了鬼使白一身。
“拉不出魂魄,是紫色雾气在保护吗?”
从刚刚开始一直被淋鲜血/肉块/内脏,鬼使白早已习惯,比起身上的恶臭,更想知道聚魂幡失效的原因。
“应该不是,那紫气与其说保护,更像吞噬。我想妖怪体内已经没有魂魄,一切行动都是靠紫气在支撑。”鬼使黑道。
平时虽然偷懒,但大事面前还是很认真的一一有关弟弟也是。
"小黑小白,原来你们在这里!"
远方的叫唤声吸引鬼使兄弟的注意。
孟婆坐在长四条腿的碗里,後头则跟着一名白布蒙住双眼的男子。
“阿是你阿,孟婆。”鬼使黑冷然,外人面前他都带起名为高冷的面具,只有对
亲近之人才会露出真实的样貌。
“找你们找好久了。”
孟婆拨动琴弦,碗怪随旋律晃动舌头,唾液落在地上腐蚀大大小小窟窿。
“别乱滴口水,破碗。”鬼使黑皱眉道。
“它才不是破碗,不准这样说它!”孟婆急忙反驳。
鬼使黑冷笑,指着一旁傻笑的大碗:“那你说它叫什麽?”
它叫…咦,它叫什麽?”
不理会努力回想的孟婆,鬼使黑望向一直沉默的男子,戏谑道:“舍得出来阎罗殿啦,判官。”
“阎魔大人口谕,八歧大蛇盘据平安京,蛊惑妖怪夺取灵魂,阴阳绪乱破坏两界平衡。要你前去解决重新封印的问题。”判官清冷,白布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
“为什麽是我?。”
“我要我要陪阎…我要工作,鬼使白的能力对八歧无效,孟婆连自己宠物名都忘记。”
“等,等等!我想起它叫什麽了!牙鬼,冲击!”
牙鬼听话冲刺,舌头拖在地上像小狗喘息。
单手抵住孟婆冲锋,鬼使黑拒绝命令:“不要,太累。”
“阎魔大人说如果你封印大蛇年限就减少一半。”
“大蛇在哪,我马上宰了牠!”
鬼使黑提起镰刀就想出发,鬼使白拉住他的衣摆,鬼使黑疑惑回头,鬼使白沉默盯着他。
良久,低头轻声道:“哥,小心。”
鬼使黑露出笑容,不顾反对大力揉白的头发,走向离开的大门,回头笑道
“等我回来”
“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