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好喘。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被马路上汹涌的人潮给卡住前我都没有停下脚步。
要不是有今天这场插曲,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次跑步吧?
紊乱不已的呼吸也随着放慢的脚步而渐渐平复,我没有继续前进,而是任由拥挤的人潮把我挤向他们前进的方向,在人群里载浮载沉着。
离上次不管不顾的跑起步来彷佛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似的,但却能如此深刻地印在我脑海里。
我记得……那年我九岁,也记得当时我身边还有一个人。
我们为彼此许下了梦想,现在我已经实现了我答应你的那份,可是你答应我的那份却是屁点儿大都没做到。
「唔……」由於刚下完雨的关系,此刻的空气里充满着一种泥土的味道,让人闻了阵阵作呕。我摀住口鼻,嫌恶地拧起了眉头,快步回到我离学校不过两条街远的家。
我家住在配备保全的社区大楼,而且是从学校徒步十五分钟就能到的地方,让身无分文的我也能凭着记忆回到家,更值得庆幸的是自家门锁是用密码锁上的,不然我就是到了家门口也只能孤单寂寞睡走廊……
不知道我爸妈是不是在选宅的时候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了?所以才选择有善良警卫和密码锁的屋子以防万一,女儿这样让你们操心真是对不住啊。
大概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进到了家里头,被数不清鸟事给折磨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的我,此时才猛然想起「老妈不在=没有晚餐」的事实!
无奈我只得先去洗洗睡,忍耐到今早去学校再拿钱包买早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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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侧,手躺平。此时此刻,101教室的某课桌上有名少女已然奄奄一息。
「咕……咕噜……」经历上午三堂课的摧残,早上吃下去的早餐早已经被我消化殆尽了。现在是上午第四堂课,还有五分钟就要打钟了。
「当当当当──」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记得下一堂的数学课……」班导今天意外地没有拖延下课时间,但早已饿到头昏眼花的我丝毫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听他在说些什麽。
我迅速地从包里捞出钱包,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维茵的座位旁,一张脸皱在了一块彷佛受到什麽极大冤屈似的:「呜呜……快,陪我去学餐买午餐来吃,再不吃点东西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了……呜──」
「去学餐?你今天没有蒸便当吗……」维茵边收拾着桌上的杂物边回覆我,随即才往我的方向转过头来,然後就是一脸看到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不敢置信地开口:「青青,你昨天下午失踪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啊?脸色都憔悴成这样了。」
现在的我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跟维茵娓娓道来事情的原委,只得先敷衍搪塞过去:「这件事说来话长,相信我,等我填饱肚子後讲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说着还一边推着她的肩膀,一边催促着:「走啦走啦,再不走的话你跟若晨待会可能要帮我收屍了……」
「对了,说到若晨,她人呢?」维茵左右张望,寻找着若晨的身影。
我朝若晨的位置看了过去,发现她正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一条半透明液体还顺着她扬起的嘴角流了下来。「她睡得好香,不要吵她了吧。我们直接帮她买些东西回来吗?」
维茵认同地点点头:「嗯,也好。」语毕,我们肩并肩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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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学生餐厅门口,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早上出门时不知不觉踩到了狗屎?怎麽我最近衰运连连,居然完全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眼前一堵堵的人墙毫无秩序,完全隔绝了进入学餐的过道,导致在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买个午餐堵塞得像是在逛九份一样。
看到这吓(hai)人的阵仗,维茵立刻萌生了打退堂鼓的念头,轻拉着我的衣袖问道:「欸,青青,今天学餐人太多了啦,要不要我们晚一点再过来买饭……」
我看了看维茵拉着我衣袖的手,又看了看远方那隔着一大片黑海的柜台,心里思忖着应该照着维茵提议的先离开,还是应该为我的肚子作优先考量才好?
结果不用十秒的思考时间,我的胃便上演起了「饿到痛」的戏码,不需要抉择答案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於是我朝维茵摇摇头,苦笑道:「我怕晚点再来的话,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快过期的面包还有保久乳……我看我就在这里待着,维茵你先回去吧,若晨的那份我会帮她一起买回去。」
「嗯,那青青你快点哦,不然要打钟了。」维茵用指甲敲了敲她的腕表,示意我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间,「午休还要去找班导,真是辛苦你了。」
「嗯,对啊,午休还要去找那老头真心挺累的……」我边点头边附和着,丝毫没察觉到有哪里奇怪的。约莫过了三秒後,我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等等,你说谁午休要去找班导?」
维茵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你怎麽反应这麽大啊?感觉像刚知道似的……」
「我的确刚刚才知道有这回事啊。」我在风中凌乱了好久,过了大约一分钟之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班导什麽时候午休有找我过去的?」
正常来说,老师上了半天的课之後通常都累得半死吧?怎麽我觉得我们班这只是越上越勇,像完全不需要休息似的……更何况他昨天才刚找过我耶!
「他刚才那节数学课下课讲的啊,叫你午休去办公室找他一趟。你是真的什麽都没听到吗?」维茵一脸匪夷所思的直盯着我。
我无力地撇撇嘴:「饿都快饿死了,谁还有余力听他废话啊……」
「呃,那午餐?」
「不排到午休来不及啦……呜──」我简直要哭出来了,有什麽比没饭吃又要罚站半小时听老师数落你还凄惨的?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维茵好像也不知道该安慰我还是吐嘈我好了,於是我俩便手勾着手,一点伴手礼都没有的回去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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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太日常了(川)下一章才是重点!别转台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