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aiwan,自由年代 — 第六章

上课、考试、复习、练乙级、专题。上课、考试、复习、练乙级、专题。上课、考试、复习、练乙级、专题。上课、考试、复习、练乙级、专题。上课、考试、复习、练乙级、专题。

整整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过着生无可恋的生活,不但乏善可陈,更是连一点点的趣事都成了奢侈。黑板旁那个关於模拟考与统测的倒数数字一天一天的下修,在这个月每个人都像是行屍走肉一样渐渐忽视了那些数字所代表的意义。就连热爱打LOL的男生们,竟也开始慢慢的排斥坐在电脑桌前。

「靠,这次作文好难喔,三小试着抒发"我除了知道我的无知这个事实外一无所知。"这句经典哲学的启发与心得啦!XX的知道自己无知的人有办法写作文吗!」

「呵呵,这次的作文真的有点难。」

第二次模拟考考试日的放学时间,班上对於考题的讨论热度依旧,只是讨论声中,真正想要解出题目、讨论题目究竟想要考什麽观念的声音很少,大多数的同学就像身旁的柯藤一样,只是纯粹想要抱怨一下陷阱题的陷阱太贱、哪些题目的难度太高、哪些题目的逻辑他搞不懂……。

把时间轴往前拉到一年前,如果是这样的对话,肯定是能让老师感动得泪流满面,但是台上的老师显然听到这些无关紧要的讨论十分的不以为然,默默地摇了摇头。

回家後,我一直在想,老师到底在摇头什麽?以合太的学生程度来说,愿意花费整整下课与放学的时间来聊有关於升学、课业方面的问题,不是应该痛哭流涕,怎麽会摇头?

带着没有答案的疑问,眼角缓慢的失守,最後只能举起双手以示投降的逐步进入梦乡。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我彷佛感觉是类似毕业典礼的场合,但校园的景色纵使是一见如故,也掩盖不了那份陌生感。在梦境中仔细端摩了整个毕业典礼一阵,赫然发现梦中的人完完全全都不认识。有人说,梦有时会预知,看到梦中的场景,我慢慢的竟也同意起这句话。

梦境没有等我想完,一个不注意画面又跳到了另一个校园,但场景的设定看起来像是在上课,讲课的老师看起来十分的稚嫩,没有意外应该是个毕业没多久的新鲜人。每当我想要思考场景间的关联性,梦境就像是自我防卫一样的会跳到下一个画面。几次下来,我已经有些疲惫-虽然,这是梦,所以这个疲惫是假的。

如果梦境会留下一点纪录的话,那麽大概在醒来前的那一段吧。我彷佛在那些梦境的转换中,发现了同样的人在变化上越来越像导师。整段睡眠期所出现的梦境拼凑而成的话,彷佛是在告诉我:大家的重点都搞错了,这一切只是过程,过程中该享受的是这些苦难中的成长,而不是苦难本身。

一早,带着昏昏沉沉的思绪,半梦半醒的等待校车、来到学校。那个梦也不算是一种当头棒喝,只是梦完觉得异常的累,累到这是高中三年以来第一次萌生故意翘课的念头。

「看起来很没精神,怎麽,昨晚泄慾过度?」冶茂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拍了拍我,嘻皮笑脸的做出淫秽的动作。

「北七喔,做了一个很怪的梦啦。」

「齁!!春梦啦!做春梦也会这麽累喔?」冶茂大笑,配合着那模仿性关系的动作,调侃得十分开心。

「白痴。」我倒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只是很累,累到没有兴趣开这些黄腔。

***一个月後***

乙级学科的测验总算是来了,来自各校、为了技优管道而报考的学生们纷纷到达了伊梓科大的校园,零散的高中生们每个都像是路痴,四处在寻找管理学院的正确方向和距离。讲好一起到伊梓的我们,也不例外。

「好热喔!到底是有什麽毛病啊,考试当天怎麽一点指引的路线指示牌都没有。」

「干,热死我了,我一定不来这里念,马的,找不到管理学院啊~」

「你们快点找找看管理学院在哪里啦!提早半小时来结果来这里就迷路,不能最後再看一下题库的话我们提早来就没意义了啊!」

罕见的不分你我、成绩、男女,一行人没有一个不抱怨,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校园,每个建筑物长得都很像,外观看起来一点特色都没有,更扯的是,大概已经走了几分钟後,还没有看到有关建筑物的指示牌与校园地图。

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是到了管理学院。如果不看成绩的话,其实整个管理学院的院馆是大的,看起来也还算新颖,整体的摆设和我们想像中该有的大学样子,其实是差不多的。

「总算是到了,呼,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稍微再看一下。」一行人找到了考场後,坐下後二话不说的拿起学科试题本做最後的复习。相较於其他人的最後复习,我就比较反骨了,我用两手托起脸颊,漫无目的地用眼神扫过四周的外校同学们,穿着便服虽然大家都认不出来彼此是哪间学校的,但是气质上,明显有几个外校同学看起来就是中产阶级的小孩,全身散发着莫名的骄傲、自信与「家教」。

休息的时间没有太久,很快的负责这次学科测验的主考官、监考老师们就到了,要我们在外面一个一个去报到,报到完透过导览才发现,原来不是整场三百人都在同一个电脑教室,而是分成了六间、一整排的电脑教室都是考场,幸运的是,我所考的教室,与其他两个女生同一间,而且还是在附近。

「好紧张喔!」伊彣搓着手缓解自己的紧张感,另一附近的沁沁,虽然也是看得出来紧张,但是似乎正专注盯着一个物品而慢慢平复了稳定的心情。看着她们紧张,我没来由的觉得好像全世界都应该要这麽紧张,也就慢慢松了一口气。

点下送出的那一刻,我感受到无比的放松,反覆检查了学科几次之後,我很确定我会高分通过,也就跑到了外面等候其他同学的考试结束。

「呼,结束了!」伊彣、沁沁、柯藤、冶茂陆陆续续的走出考场,每一个询问之下都觉得稳过,我想,我们事前准备还算是有用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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