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後我们迎来了高中生涯首次的期中考,虽然有把握我可以再次获得高分,但是能不能拿到校排第一就很难说了,毕竟高中的课业比起国中还是有些难度,在得知我的烦恼之中康志丞学长义不容辞便告诉我,他可以指导我的课业,顺便帮自己复习高一科目。
思忖几日之後我答应了他。
我们相约在离学校不远处的速食店,一边吃着薯条一边埋头苦读。
「余皓有说过你是学霸,所以说不定你根本不用我指导呢!」学长转着笔,口中咬着薯条喃喃自语,眼神与话语全都透漏了疲惫。
「那只是碰巧我读得来罢了,而且我就读的国中算小,在那种小学校得第一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我淡淡回应,目光依然落在英文文法上。
「会读书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呀!哪像我?十年寒窗都不见得拿第一。」学长又咬了一根薯条,这次直接打起了呵欠。
「但是学长你会跳舞不是吗?读书这种事情只要懂了人人都做得来,但是以我可以申请残障手册的程度来说,你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余皓也说过,你很会讲话呢。」
这时,我终於抬起目光对上学长的双眼,他依然浅浅笑着,瞳孔中倒映着我,「学长,余皓大哥他──」
「可以安静一点吗?」
刚想要询问放在心底好久的疑问我的话便被打断,我不满地瞅向周一阳,怎麽老是喜欢打断人家啊?
「说要念书的可是你们两个,结果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也是你们。」周一阳越说越不耐烦,脸上的神情越加难看,这下这位冰块男是真的火冒三丈了。
我赶紧噤口,但是又觉得很不满,怎麽?聊个天放松一下都不行啊?这位同学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和国中根本如出一辙!
不知不觉时间也来到了傍晚,西下的夕阳将整片天空与大地染成了澄黄色。
「学长真是对不起,周一阳他说话本来就那样……」临走前我还是替周一阳说了声抱歉,这家伙欠我的可多了。
「哈哈,没关系啦!我不是那种会计较这种事情的人。」听闻,学长只是哈哈大笑,接着道,「反而是我要道歉呢!说要指导你们结果根本就不需要我啊!」
「怎麽会?」我赶紧反驳,「学长帮了我们很多啊!」
「例如?」
呃……我没料到他会这麽回答,所以我完全词穷。
「开玩笑的啦!」学长又一次笑了出声,「考试和社团都加油,不要把自己逼太紧喔!」
我点点头,「谢谢,学长你也加油。」
「等考完试我们再一起出来放松吧?怎麽样?」学长的双眼紧紧捉住了我,令我无所适从,不知该将目光往哪摆放才好。
「学长你是考生,应该、应该要好好用功吧?」我小声回覆。
「就算是考生也要适度放松呀?忘了吗?今天就先这样吧,小学妹你回家小心一点喔,遇到色狼就赶紧跑开知道吗?」
最後,学长说完这句话就与我们道别了。
回家路上我和周一阳并肩走在一起,我便开始责备起他今天的态度,「因为可以一起读书我才约你的,结果你这样对学长,要我面子往哪摆啊?」
「这就怪了?说要读书的是他,结果一起讲话扰人的也是他,不觉得很矛盾、很奇怪吗?」
「你才奇怪吧?」叹口气,我有些无奈,「你今天干嘛火气那麽大?月经来?」
「你才月经来!你全家都月经来!」
「喂!我爸才不会有月经好吗?」
「那我又会有月经一样?」
走在人行道上吵架的画面很不优雅,吵架内容是生理期更不优雅。
「反正你今天到底干嘛啦?学长惹到你了喔?」
「反正就是……」
反正就是?
「我看他不顺眼啦!」
啊?什麽?你看他不顺眼?
你怎麽老是看人不顺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