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合宿来到了最後一天,被允许参加练习赛的佳澄穿上背号14的球衣感到非常兴奋,毕竟是久违的上球打练习赛,这让他整个热血沸腾了起来。
作为篮球好友的青峰挂在佳澄的肩上,黄濑和黑子也跟他们两个热情地打招呼以及聊天,而在做热身操的赤司则是默默注视着他们几人。
「赤仔~」紫原咬着美味棒靠在赤司的身上,慵懒地呼喊着正在做热身操的赤司,赤司皱了皱眉头:「怎麽了吗?」
「澄仔看起来好热血,真想捏爆他啊~」
「不准,还有从我身上离开。」
「赤仔不开心吗?」
「并没有,只是这样会让我困扰。」
紫原从赤司的身上离开之後,看见赤司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因为兴奋而脸上染上粉色的佳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紫原理解赤司这些动作的含意,可是当事人却没有意识到。
绿间推着眼镜来确认赤司没问题的时候,紫原提早一步挡在绿间的面前,这让他感到十足的不爽。
「喂,紫原你在干什……」
「赤仔,喜欢澄仔吧?」
「哈?紫原你在说什麽?赤司怎麽可能喜欢神野?」
绿间难以理解的开口反驳紫原,而赤司却稀奇地没有讲半句话地站起来。
这让紫原感到疑惑,像个大孩子一样连忙追问。
「赤仔?怎麽不回答呢?」
「嗯,我喜欢神野,跟我喜欢你们一样。」
赤司平静地说道,接着要去处理别的事情而离开,然而紫原却不满赤司的答覆挡在赤司的面前。
「才不是这样子,赤仔你要好好想一想!」
两人正式杠上,这是紫原少数几次对自己的反抗,赤司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为了自己而反抗的模样实在过於稀奇,而他本人也坳不过紫原,这才点了点头答应会想清楚。
之後,帝光最後一次的篮球练习赛正式展开。
紫原利用身高优势抢到了球,马上传给赤司就立刻回到篮下,而赤司运着球瞻望整个球场,这几天的练习赛已让他足够熟悉美式篮球的氛围,不再与第一天有很大的差异。
赤司的眼睛晃了一圈,正好对上佳澄,佳澄彷佛感应到赤司的内心想法,用假动作闪掉敌人的防守,来到他的面前。赤司就在那时将球传给佳澄,马上接到球的他一点都不马虎地往前运球冲刺,以各种别扭的姿势躲开防守,最後上篮。
动作一气呵成,实在是不像休息了数天未打球的球员。
「小佳澄也太厉害了吧?」待在板凳区的黄濑惊呼,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佳澄君果然很厉害呢!」有着同样想法的黑子也点了点头,双眸露出的热血丝毫不输给场上的任何一人。
一开场不到三十秒就被一个身高不足一百六而且还完全没有上场打球过的人拿到两分,作为地主队的他们感到非常的羞耻,然而佳澄并没有因自己首开两分而感到开心,反倒是脸色相对沉重了许多。
同样的,赤司也感到一丝的不对劲,望了望佳澄那边几眼,马上就恢复原状关注球场上的一举一动。
佳澄看了下自己的手,回想起方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实在不是自己平日所学的技巧,那是──
『多学一点,这样在球场上才能称霸为王。』
『我又没有要当上什麽王,只要跟朋友一起开心打球我就满足了。』
『啧,说好要当老子的徒弟,就学起老子的技巧。』
……原来,自己还放不下吗?
佳澄对自己自嘲一笑,然後才把注意力放在球场上头。
绿间的三分球射篮、紫原的盖火锅都让地主队球员们非常毛躁,再加上青峰的速度和技巧、赤司的指挥以及佳澄出奇不意的进攻,才第一节比数就已经拉开了。
第二节帝光在球场上做了番轮替,佳澄就被换了下来,转眼来到第四节,佳澄才重新被派上场。
「已经是最後一场比赛也是最後一节了,希望你们可以让帝光以完胜姿态回到日本。」
真田教练说完,第四节开场的铃声响起,小赢几分的局面让上场的五人的肩上有了压力。不过比起压力,更多的是期待在练习赛结束之後的烤肉大会。
上场的五人,在第四节也确确实实的见证了什麽是美国的篮球。作为地主队,他们将最强的球员们全都派上场,如此一来就让赤司等人取分的情况陷入胶着,被抢分的情况也渐渐提高。
虽然靠着绿间的三分球和青峰猛烈的进攻才没有输,但是也一直陷入差距两分小赢的状态,结果却在刚才,青峰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的关系不小心连续失分造成对方超前。
这样的失策也让身为队长的赤司有些吃不消,连续四节全上,同时布阵、指挥,就算是赤司他也只是个中学二年级的孩子,如果说是身为高中的他,那肯定是完全不一样。
佳澄一抢到球就马上传给赤司,几乎是在确定黑子已经甩掉对方的同时,赤司接到球後往左一闪马上传到黑子那边。
黑子接到球立刻用「加速传球」传给青峰,青峰接住立刻就是一记华丽的灌篮。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全场又惊叹一次日本的篮球的厉害。
比数来到差距一分,帝光落後。
「快回防!」赤司大声说道,正是因为知道对方有多难缠赤司才会更加认真的去面对。
当大家都在回防时,就只有佳澄一人像是没有听到赤司的指令一样,坚持守着那个持着球的人。
「神野!」就算是能够掌握局势的赤司,遇到不合群的人也是功亏一篑。
「征十郎,看仔细点。」佳澄平静的回应赤司,此时赤司才总算是稍微冷静下来。
其他人看到佳澄不合群的举动,在休息区内引起轩然大波。
紫原和黄濑则是很冷静地观看比赛,三年级的学长们对於佳澄反抗司令塔命令感到不满,然而两人却清楚地知道方才是赤司的失误。
如果佳澄没有注意到的话,恐怕现在应该会被超越才对。
「青峰去帮忙神野,绿间射篮预备,黑子随机应变。」赤司往进攻方向开始跑,冷静下来的他总算是理解的方才是自己的失误。
经历了长时间的精神与体力消耗,场上任谁都不好受,而佳澄的脸色也苍白地有些过分了。
「小鬼,就算你们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麽,但是你能阻止我们吗?」
「胜负不到最後一刻,要是现在就放弃了,那才叫做真的放弃。」
「有胆识,我欣赏你!」
魁武身材的国三球员对着佳澄哇哈哈大笑,然後轻松晃过佳澄──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晃过佳澄後的几秒,他发现了。
手上的球,不见了。
他惊讶地往後转却感受到了一丝杀气,这让他微微怔住不敢乱动。而佳澄快速的运球上篮,比数这才追平并且反超一分。
佳澄转过身望向他,方才的杀气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彷佛刚才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
『球场上可是很恐怖的,有时候用杀气吓一吓别人也是个好办法。』
记得这个技巧,佳澄是第一次使用从学长身上学来的一点一滴,并且展现在众人面前。之所以不使用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学长教的东西实在是儿少不宜,其次就是因为他死了。
这也是让佳澄一直都没有使用他所教授的技能,自己靠自己生存到现在。而现在这个时刻他十分清楚自己平常累积、学到的都已经不足以应付,必须使用到学长所教授的有些卑鄙的技能。
唉……要是平常有多学一点的话,这麽龌龊的技能他还真不想使用。
赤司一直都在注视着佳澄,所以看到佳澄刚刚那瞬间利用身高优势压低身子然後快速地把方才被敌人运到地板刚弹起来的球拍掉。
这招必须要抓好时机才能做到,然而这看似高明实质龌龊的做法却不是方才所说的那个样子,因为佳澄只是很单纯的……
……很单纯的在跑开的那瞬间用脚把刚落地的球踢走,所需要的技能只是要观察好裁判的视线死角。
真的是,太龌龊了。
全场除了做出这件事情佳澄以外,也就只有赤司看到佳澄用龌龊的手段赢得这两分逆转。
『你也未免太龌龊了吧?』
『吵死了,战场上不择手段!』
明明那个时候自己是那样子的吐嘈对方……佳澄摀着脸,痛苦的责备自己。
「澄!你那招也未免太帅了吧?」
「佳澄君很厉害呢!」
「请不要称赞我了,我的良心很过意不去。」
不了解发生什麽事情的青峰和黑子疑惑的看着正陷入良心与胜利的挣扎的佳澄,不过佳澄却没有理会他们两个。
最後帝光以一分之差险胜。
他们最後在夏威夷的一餐──烤肉大会──吃的也很开心。
「神野,你不去吃吗?」赤司端着一盘堆成小山的烧肉来到了佳澄的面前,顺便递给他与他一同分享。
「不了,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佳澄摇了摇头,顺道拿起一根烤肉串起来吃,「征十郎谢谢你了。」
「不会。」
佳澄和赤司坐在一起边享用这个为众人准备的肉,一边观看着在烤肉台附近抢食的众人。
在笑声与吵闹声之中回到了日本,结束了这个暑期合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