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溺.愛》 — 第19章 軟禁

程子昊冷酷一望,凛眉扯起。

「我没那麽无聊。看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在相亲部门不好吗?至少气氛比较温馨。」

何舒晴将信将疑着,塞了一块火腿,不疾不徐地说道。

「说不上喜欢,就觉得是一种使命吧!我对那些女人遭遇的伤痛,感同身受。至於相亲部门,太温馨了,不适合我。」

何舒晴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听在程子昊的耳里却有着波涛的情绪。

他原本轻握咖啡杯把手的指尖,随着何舒晴的话语,不自觉地向下紧捏。

随後,他抬眸深望。

视线里,收进何舒晴低头翻搅花野菜的动作。

许久,一声冰冷而别具意涵的声线传出。

「所以,你是因为觉得工作累了,还是对感同身受的事累了,才休息一年的?」

何舒晴握着叉子的手,瞬间抽动。

原本轻松的面容,明显拉起满腔忧愁。

什麽原因?

休息的那一年,她也一直在找,是什麽原因让她过得如此行屍走肉。

那一年里,唯有腹部里的心跳陪伴着她。

每一个跳动的瞬间,都在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还是一个「有价值」的女人。

「都不是,只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

何舒晴答得缓慢轻细。

她低垂着头,不在意地翻搅盘里的蔬菜。

程子昊凝肃不语。

眼帘下的双瞳,彷佛扫过数个片段,不断暗潮汹涌着。

那是一个女人。

穿着长裙,红唇娇嫩,吃力挺着孕肚,坐在河堤边的柳树旁。手里端着书,轻闭着双眼,沉睡着。

就在两人各有心思时,突然何舒晴想到了什麽,语气质疑地问着。

「对了,你那时候怎麽会突然间帮我排了检查?还有,你是不是认识宝心医院的医生?」

程子昊被这质问,拉回了注意。

随後,轻啜口咖啡平淡说道。

「我第一天送你去急诊的时候,医生误会我是你的先生。说你腹痛的状况,需要排一些精密的检查,我只好签了文件。」

何舒晴瞪大眼,略带嘲笑。

「那麽乌龙啊?是哪一位主治医师神经那麽大条啊?喔!是那只陈鬼王对不对?」

说完,双眸转着璀璨的明亮。

十足的讥笑和讽刺。

程子昊被这麽一逗,拉着不怀好意的神色。

「你竟然叫他鬼王?他可是执行长。」

何舒晴听後,更是爆笑一语。

「啊!他竟然是执行长?太夸张了,那这就不是调部门可以解决啊!这间医院可以解散了。」

何舒晴突然笑得灿烂,「咯咯咯」的捧着肚子笑。

脸颊的酒窝,漾起了甜美娇柔的漩涡。

那是程子昊最熟悉的笑容,他看得有些出神。

十多年来,他日夜想着,日夜等着。

突然,不小心与何舒晴四目交对,两人尴尬低头,不发一语。

许久,程子昊率先开口化解尴尬。

「我等等公司有会议,宝宝让你照顾。」

说完,他放下了咖啡杯,拉起椅背後的外套便要离开。

何舒晴跨出脚步,挡在程子昊的跟前。

「唉?程子昊,我下午也要开会啊!」

何舒晴从昨天接到案子後,便没有什麽时间跟其他组员交代事项。本想着,周五的夕会可以回趟公司,好好的交接一些事项。

「我会在你开会前,赶回来的。」

程子昊冰冷丢下。

何舒晴踱着气愤的脚步。

说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约定,何舒晴吃过闷亏啊!

「程子昊,我才不相信你。你耍诈!你之前把宝宝丢在介绍所时,就说奶粉泡完你就会回来的,结果还不是我杀去你公司才找到你!」

程子昊没有回应,扯了一个淡笑,眸光闪着得意,自顾自地离开了。

「喂!程子昊!这是你儿子耶!你怎麽那麽没有责任感啊?」

何舒晴不甘心,再追上去时,程子昊已经坐进了亚伯的保镳车里,扬长而去。

何舒晴甩着长发气愤地回到大厅里,漫无目的的坐在深灰色沙发上。

她这才仔细的环顾四周。

红砖的地板,搭着简单的原木家具,漆着墨绿框的落地窗,搭着白色带灰的双层窗帘,轻柔的阳光穿透白纱洒落。

丝毫没有匠气。

这一切,都散发着慵懒轻松的气味。

果真是天晴农庄啊!

就连室内,都可以闻道淡淡青草香,暖和的阳光像是抚摸在肌肤的每一寸。

温暖,平静。

才在大厅坐没多久,何舒晴刚刚的阴霾竟然一扫而空。

突然,就在她放松着呼吸时手机响起。

何舒晴接起,立即正襟危坐。

「王主任。」

电话另头,王主任简单交代一些事项。

但话语未完,何舒晴便忍不住插了话。

「什麽?下午夕会取消了?以後都不准开夕会?老板规定的?」

王主任又说了些什麽。

无非都是一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何舒晴对这些完全不在意。

她在乎的重点,是手上这件棘手又毫无头绪的案子。

「对了,王主任,我根本没找到张小姐,怎麽办?我看我先回公司处理其它案子吧!」

何舒晴藉口说着。

她若一天完成不了程子昊的联姻,不就一天被绑在这深山的天晴农庄里?

这简直是软禁啊!

她才不要!

结果王主任完全不给她插话的机会,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说什麽相亲部门没有其它案子,说什麽「等待」也是工作之一。

难道就要她这样漫无目的,待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天晴农庄」里,等张小姐回来?

那行踪成谜的远房亲戚的女儿呢?

总是得送一个人来,她才能进行配对啊!

不然这偌大的天晴农庄里,不是比她年纪大的大妈大姐们,就是干着粗活的大叔大哥。

就连少数比她年轻的女仆,也都有默契的结婚了。

这样看来,这深山野岭里,唯一单身的年轻男女,就只剩程子昊和她啦?

见鬼了!

她第一次接过那麽棘手的案子。

但她好歹也算是公司里的「老鸟」了,总不能案子做不成,自己「下海」牺牲吧?

这不被那些「菜鸟」笑死才怪。

对。

不论如何,她一定要解决程子昊和那神秘远房亲戚的案子。

笃定心思後,何舒晴主动找了房嫂,房嫂正在厨房後分配着女仆工作。

何舒晴从门後,挂了个小头,挥着手,笑眯眯着。

「房嫂?」

房嫂听见何舒晴的叫唤,随即停下手边的工作,毕恭毕敬地走到何舒晴跟前。

双手自然缩在腹前,谦卑地弯着腰。

那副恭敬端庄的姿态,让何舒晴冒了一头冷汗。

「晴晴小姐,请问您有什麽吩咐?」

何舒晴露出半身,僵硬地站着。

突然被当成贵宾般,高高捧着,让她受宠若惊啊!

想不到鬼鬼祟祟的程子昊,竟然对她如此礼遇?

「那个房嫂啊!您别叫我小姐,您的年纪都可以做我妈妈了,我担待不起啊!」

「晴晴小姐,您是少爷的客人,基本的礼貌还是要遵守的。」

房嫂坚持说道。

何舒晴双手摇着,连忙否认。

「我,我不是客人。我是来这跟张小姐接洽工作的。房嫂,您知道张小姐?喔!也就是程夫人,什麽时候回国啊?还有她那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在哪啊?」

房嫂停顿半晌。

和气的双瞳里,神色略有飘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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