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脏了的袖口，林天芸专注的用手拨了拨却没什麽效果，她动作轻柔，没有人感受到她的无所适从，却又不想打扰靠在她肩上的他。
经过个大桥，她望向满满街灯的高雄，再来，是从车窗上倒映的，他的脸。
闭上双眼的孙韵宇没睡，只是贪婪的想再靠近她一点，这时候，似乎不适合说话，但计程车还是停在公寓楼下，司机开口要了车资，林天芸才大梦初醒的反应过来伸手推了推他。
两个互相倾心的人，却没有谁有勇气打破这个僵局，她当初的爱够浓烈，够她不顾一切，却在他的不确定中失去机会，而现在，连她，也没了那份勇气，同时呈现一个死胡同，走不出去，也见不到对方。
本想就送他到公寓楼下，却见他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间扶着墙又吐，林天芸叹了口气走上前让他搭着她的肩「我送你上去吧」从他口袋里摸走钥匙，扶着他进到电梯，才刚要问他是几楼，他却突然将她压在墙上「芸......」她愣了一下，从没听过他用一个字叫她，每每总是亲昵却隔着一道隔阂的小妹昵称，这一声让她一阵酥麻。
「哥，你醉了」把持着理智，她伸出手想推开他，却发现他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墙上根本动也不动「芸......」梦里总是出现她的身影，他明明是想，就这样拥有一段不会消失的友谊，却又在好友逝世以及酒精的催化下一下子变的不堪一击。
林天芸皱着眉别过头，手心中触碰他的热度逐渐升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加快，却在咬伤自己嘴唇的那一瞬间脑中闪过林海念的笑容。
小脸瞬间刷白，她觉得自己像个罪人，都还没结束服丧，却忍不住期待他有下一步。
孙韵宇再怎麽醉也看出她抗拒又害怕的神情，说了声抱歉便退开按开了电梯「芸芸，我还可以，没那麽醉」意识回笼，他扯着一抹假笑要她走出电梯「赶快回去吧，今天谢了」关上电梯门的瞬间，她却看见了，他敛下笑容後，那张了无生气的脸。
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哥哥的离世而痛苦，还是也跟她有一点关系。
走出公寓的大门「哥哥，我是不是，对你太过分了？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想着自己的事情」喃喃自语的她抬起头，像是想听见林海念的回应，却也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安慰她。
蹲下，靠着公寓外的花圃坐着，她大力的喘着气，像是惩罚自己，像是唾弃自己。
她的世界，发生巨变，快的她没能来的及看清，更甚至处理不来自己的情绪，导致这一切弄得一蹋糊涂，头剧烈疼痛让她一阵晕眩想吐，一直到晨光微微升起，她才惊觉自己竟坐了一整晚。
站起身，抬头望向公寓，她不知道他在哪一扇窗後，只是在多看一眼多觉得心酸「你要，我怎麽说......没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