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恐慌，瞪大的眼睛直直看向他，这国色天香的美男是沉香阁的老板?那个胡瑾?
「姥姥，你、你刚刚叫他甚麽?」我看向姥姥，余光瞥见美男，不，老板窃笑着看着我。
「二小姐你糊涂啊?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人啊，京城首富胡瑾」我一个没站稳，手上那要买的步摇差点飞了出去。
「在下胡瑾，敢问小姐芳名?」美男颔首，我只觉一阵天昏地暗。
沉默。
「老板，她就是林尚书家的二小姐啊。」姥姥替我接了话，青青在後头推了推我。
「林若嫣，林尚书二女。」我欠欠身。
「听闻林家闺秀皆落落大方，二小姐似乎过於拘紧?」语毕，我脸一僵，娘亲的，就只会知道我大姊那装出来的鬼形象。
「不过是谣言，胡公子不必太相信才是，时辰不早，先返了。」我挂起「林家闺秀」样，笑了笑。
「好，你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看样东西，姥姥，下次嫣儿来的时候告知我。」我脸一僵，转头便走了
「小姐，那、那个人竟然是……」清清哑住，我失神的着她，点点头。
「青青，这件事回去一个字也别提。」天晓得府里那对疯婆娘母子会如何。
「这是自然，不然您又有苦头吃了。」青青点头如捣蒜，毕竟我家大姊有颗司马昭之心，府里人人皆知大小姐林若沂想嫁京城首富。
¬¬¬¬
回府，我直往夫人的房间。
「夫人，您的钗子我拿回来了。」我在门外喊着。
「进来吧。」
进门，只见她稍稍睨了我几眼，接过我递去的盒子，又再睨了我一眼，简直是在打量猪肉的眼神。
「下月初五老爷和我要进宫晋见皇帝，希望让你先进宫选秀。」
「可是，不是应该长女先进宫，次女再进宫吗?」
「你跟若沂也不过差几个月，先进後进有差吗?反正也没有甚麽好的提亲人选。」
我无言，其实只要是京城里的名门闺秀，又是皇帝重用之人，哪个人不想拉拢，若又成了女婿，岂不是套牢了关系，不少人早上门提亲，止不过都吃了闭门羹罢了。
我进宫，等於是成了棵摇钱树，应有尽有的雍容华贵，一辈子享不尽的财富，又能远离夫人的视线。
这难道不是她最想要的吗?
答案已经出现。
回到房间，屁股还没做暖，林老大人就大摇大摆地来了。
「若嫣，五日後便是你娘的忌日，仍去观音寺祈福吗?」他一向省话又直接，想必当年提亲相当了当。
「是，大约在申时返家。」他点点头，若有所思。
「夫人可有跟你提起进宫的事?」
「有的，下月初五，仍有半月有余。」
「嗯。她一直想把你嫁进王家，你可有看法?」
「虽说我和姊姊同岁，但此事……」
「还是你有中意哪家公子?」哪有人这样问自己女儿的?
「无。」
「罢了，到时再说吧。」语毕，又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个问高兴的概念。
深夜，我望向窗外，竟泛起浅浅的一股哀，却被青青打断了。
「小姐，在想甚麽呢?难不成在想今天遇见的胡公子?」我睨了她一眼，这人平常看似安静，倒也算是跟着我做尽了坏事蠢事。
「小姐，人家胡公子一见面就叫您的乳名，可见是有感情的。」看着她的脸，真有股想问候她娘的冲动。
「五日後我要去观音寺祈福，你随我吧。」我关上窗，就寝，却满脑子都是今早那美男。
啧，怎麽一直想到他那玉树临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