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礼拜,我和乌尔换了一个地方住,倒是兰德那里还是没有动作,不过我不认为他会就此放弃。
果然,在一次晚餐後的散步,有人跟踪。
不合格啊P002号,脚步声太大了,呼吸声也是,真是愧对你第二名的编号。
心情有点激动,终於要解禁了。
故意牵起乌尔的手,和他肩并肩,这样扭头跟他讲话才不会被怀疑我们已经注意到他。
「乌尔,他比你烂。」
「当然,我那麽厉害。」
「你好烦。」
「谢谢夸奖。」
「计画?」我心里有个想法,说出来可能会被乌尔反驳吧,瞪着乌尔看他有没有其他计画。
乌尔也盯着我看「你确定你要那麽做?」
「嗯。」好吧,又被拆穿了,真烦。
「很危险的。」
「更危险的我也做过。」坚定的看着乌尔,又无奈的低头笑着「我可是他最强的刺客呢。」
乌尔沉默了一下,牵紧我的手「好吧,注意安全。」
「嗯。」我对他笑了笑「别担心,反正我也比你强,对吧,曾经的W019号?」
「哎?当卧底当到被你发现,还真是惭愧。」
「哼。」我轻笑。
「行动?」
「行动。」期待的要来了。
「啊,乌尔,突然想到手机忘在餐厅没拿,陪我回去拿?」我恢复正常音量讲话,这样他应该听得到吧?
「呃…等我一下,我先去厕所,刚刚的炸年糕突然在我的肚子里翻滚。」乌尔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抬头用带泪的眼角看我。
要不是我知道刚才他根本就没有吃年糕,我都想问他有没有怎样了。
…这理由,这演技,嗯「好吧,快去快回,等你回来再去,那里有便利商店,去借去借。」我像挥苍蝇一样想赶他走,这人也太烦了吧!
「感谢老婆大人的大恩大德!!」然後一溜烟的跑去便利商店了。
「…」令人想揍他,我捏紧拳头。
好了,P002号应该要来了吧?故意走到路灯照不到的长椅边坐下。
果然听到P002的脚步声从後方传来,这破空音的方向,目标是後脑。
我咧嘴笑了起来,嫩。
「是谁?」我迅速离开椅子转身,果不其然的看到一个穿着熟悉的全黑刺客装的人就在後头,比成手刀的手挥空了。
「啧。」他跳起越过长椅直接正面迎击。
本来觉得终於能活动活动了,谁知在试探迎击的过程中这个第二名真的让我很失望。
出手速度和角度都不合格,连预判对手攻势也不纯熟,打得不过瘾,我撇了撇嘴。
勉强放低速度跟他过了几招终於引领他揍到我的肚子。
「咳…」往後退晃了几下便倒地,假装陷入昏迷。
这场戏怎这麽难演。
「呵呵。」他鄙视意味浓厚的踢了踢我「传说中的001程度也就这样而已嘛,又没多强。」
明明就是你烂,我把手绑起来都赢你,要不是要搭你的顺风车你不可能活到现在!暗自在心里腹诽许久。
P002当然是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又自以为很强的多踢了几下,就随便拉起我迅速往兰德的基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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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把他带回来了。」P002把我丢在地上。
「很好,任务完成的奖赏在门外,去吧。」兰德一贯的浑厚嗓音响起。
「是,小的先行告退。」P002的脚步声远了。
「诺斯居然这麽容易的就又回到我的手里了,看来需要再调教,你说是不是,飒里?」
「是啊,跟乌尔那个智障在一起久了可能也变智障了吧。」飒里说道。
「先做手术吧。」
「好,我都准备好了。」感觉到飒里冰冷的手指抓起我的手臂就要将麻醉药的注射针筒戳进我的皮肤。
我用念力将兰德猛力摔在墙壁上,再一个翻身把飒里压制在地,把针筒拍掉。
「哎呀这麽热情我承受不住呢。」飒里也不是什麽软柿子,一溜的就挣开我的束缚。
他退到兰德身旁,兰德已经摇晃的站起,头上流着血。
「你!」兰德气得不行。
「他把虫卵吸收了。」飒里小声的严声道。
「嗯,只能拿出母体了。」兰德听到飒里的提醒冷静了下来。
这时,天花板被我开了个洞,一阵惨叫声随着掉下的尘埃落地。
尘埃散去後裹的一身厚实、登山外套的扣子还没扣整齐、手里拿着家里最厚的棉被的乌尔好端端的站在我们眼前。
「……」我们三个最有默契的时刻应该就是现在了,大家都看着一坨乌尔沉默。
虽然是晚上,但现在是夏天呢先生。
「怎麽?都盯着我看。」乌尔疑惑的看着我,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退到我的旁边开始脱外套。
然後潇洒的把外套棉被丢在一旁,伸手护住我「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到诺斯一根寒毛!」
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要用被打动的眼神看他?是吗?应该吧?我扶额。
乌尔左看看右看看,终於意识到问题何在,赶紧跟我解释「怕你没控制好就把我从空中摔下来了嘛,不然又要四脚朝天、腰要断不断的出场了。」
「谁知道还没准备好就被召唤了,不过好在你的技术变好了,厉害啊老婆!」乌尔开心的拍拍我的肩膀。
忍不住捏了他一下,敌人还在这里呢!
「你们两个现在是在演哪出?唉,管他的,飒里!母体!」兰德大喊。
「兰兰,在这。」飒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铁盒「早准备好了。」
母体?那是什麽?我提高警觉。
「欸欸等等。」乌尔突然出声。
「我们不先打一架吗?上来就直接开大绝不好吧?」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意见特别中肯,乌尔?我觉得我一定不认识他。
「不会喔智障,我觉得这样特别特别好~」飒里满脸笑容的回应,然後把盒子打开。
一只如梦似幻的紫色蝴蝶拍着如丝绸般的翅膀缓缓飞了出来。
这是…母体?
「是蛊蝶喔亲爱的~」飒里笑着。
视线…移不开了…
眼睁睁看着一只有巴掌大的蝴蝶飞来,停在额头上。
「诺斯!」乌尔的声音彷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意识…模糊…了。
「哇哈哈哈哈!」飒里几近疯狂的大笑,乌尔这才发现兰德也跟诺斯一样神智不清,两眼没了焦距。
两人额头都有一条凸起,正蠕动着。
「好恶喔…飒里,你的嗜好好奇怪。」乌尔渐渐的退到一旁,理智告诉他再想护着诺斯也不能冒然靠近。
「你好奇为什麽诺斯突然就有超能力吧?」飒里缓步走到乌尔面前。
「我就在你死前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是因为蛊虫呦。」
「如果被下蛊者厉害了点就能将其吸收、化为己用,不过此为少数,所以你家老婆也满厉害的呐。」飒里笑着,下一秒又面露嫌恶「哼,不像兰德那个废柴一样,根本不用下蛊,只要我说什麽就做什麽,废物。」
「不过他有帮忙出钱呢~你说是不是,兰兰?」
「是,我最尊敬的飒里大人。」兰德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出平常根本不会讲的话。
「好啦,现在该你罗,你要选择被岳父杀呢?还是被老婆杀呢?」飒里咧嘴笑出了一个新高度。
乌尔面露异色,沉默了一阵子又开口「飒里大人,如果你帮我做一件事,那我就死而无憾了。」
「喔?什麽事?」飒里饶有趣味的看着乌尔。
乌尔突然就没形象的抱住飒里的大腿哀求「让诺斯叫我一声老公再对我说我也喜欢你好不好~~~拜托~~~」
「……」飒里活这麽多年了,有谁让他说不出话来过?
好吧,大腿上正挂着一只呢。
突然有点佩服诺斯了怎麽办?他这几个礼拜是怎麽活过来的?还是我应该要问乌尔是怎麽活到现在的?
飒里真的是无语问苍天,问题太多了,不知道怎麽问。
飒里阴沉着脸「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麽多话的,你还是去死一死吧。」说着就控制诺斯提着匕首冲了过来。
乌尔被追得满场跑,心里暗自庆幸着诺斯被控制後武功不是原本的程度,不然要跟清醒的诺斯硬碰硬一定一点胜算也没有啊!
「哈哈哈乌尔你个智障被你老婆追着不放有没有很幸福啊?哈哈哈!」
「有啊,谢谢!」
「靠!」
乌尔尽其所能的拖延时间,找寻破解蛊术的方法,看来讲废话这招已经不能用了,看飒里的脸都黑成那样,多不好看啊,浪费了一张精致的脸庞。
他突然想到那只蝴蝶。
对了!蝴蝶在哪里?乌尔扭头就看到它停在诺斯的肩膀上。
唉,还是要正面来吗?
乌尔在一个转角处忽地转身,伸手拦过诺斯的肩膀就顺便对着嘴啃了下去,而诺斯双手握着匕首举起就要戳进乌尔的背。
嘴唇…好痛。
我渐渐回过神,正在迷糊当中,不知怎麽回事。
下一刻便感到自己拿着什麽戳进一个柔软又温热的东西,有什麽流了出来。
很熟悉,黏腻,带着铁锈味。
是血。
心底一惊,意识完全恢复,就看到乌尔放大好几倍的脸上冒着冷汗。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一慌就把匕首拔了出来。
乌尔没了支撑就滑落跌在地上,手里捏着已经死亡的蝴蝶。
「什麽?怎麽会!」飒里高了好几度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不过我什麽也没听到,只愣愣的看着沾着鲜血颤抖的双手。
对了,止血,先止血。
我手忙脚乱的撕了块布死命压在乌尔背上的刀伤,眼泪止不住的滴落。
「乌尔…对不起乌尔…别死啊,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觉得世界的缤纷色彩正一点一点的消失,全部都染上了血红,晕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