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年一结束,小俩口各自忙碌,孙靓正式成为翟曜专属化妆师,徐绚则为了推出更新颖的运动器材设计而四处取材。
孙靓这方进行的相当顺利,她并没有因为担任专属化妆师而特意去了解翟曜的所有资料,相反的她只钻研翟曜的五官特色,何种妆容能更突显他俊雅的仪容,也或许就是这种越不将翟曜的天王身份当一回事,向来冷漠的翟曜就越当她一回事,尊重她,给予极大的空间任她自由发挥。
翟曜的美貌跟徐绚极大不同。
徐绚是单眼皮帅哥,微风拂煦,偶尔带有一点稚嫩羞涩的笑意,让人感觉很舒畅;翟曜的脸部线条深邃俐落,平衡了与生俱来的阴柔相貌,阳刚和幽暗在他身上融化汇合,如此强大的磁场成了只有他独特的优异气质。
或许比较下来,翟曜的天王特质明显,但在孙靓的心中,徐绚永远是第一名,第一名也仅能是徐绚,谁也夺不去这个重要的位置。
一想起徐绚,孙靓归心似箭。近来各有事要忙,不像往常那样亲密,有时她到家已是凌晨两、三点,她又怎麽舍不得吵醒熟睡的他,只敢默默欣赏他沉睡的脸蛋,然後像个蠢蛋傻笑,笑自己怎麽可以幸福地摊到徐绚这人。
「孙靓?」
待命的孙靓回过神,「翟先生?这场拍完了?」
翟曜轻声应了一声,「嗯。」转身坐上休息椅,闭目休憩。
孙靓不迟疑,拉来经纪人问清楚接下来要拍的是哪场戏,搭配的服装,一确定後,果断地为翟曜补妆。
「你刚在笑?」翟曜难得开口。
「我?有吗?」
「有。」
「噢,大概想到让自己开心的人吧。」
「男朋友?」
「嗯。」孙靓点了点头,没有隐瞒的意思。
翟曜睁开双眼,瞧了瞧孙靓,才几秒的时间,再度合上,话题就到此为止。
孙靓对翟曜的认识很少,都是经纪人或是工作人员私下对她交待翟曜的禁忌,其中最恶有人与他装熟,甚至对他卖弄姿色,多数人认为他难相处,孙靓倒觉得话少、互动少的状态下是好事,毕竟交际应酬真的不是她的强项,何况她并非对任何人都能抱持好感善意。
乾妈说过,喜好分明在社会上打滚并不是好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她就是扮不来暧昧地带,她可以对喜欢的人表示软弱和善意,但除此之外的人都只是陌生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所以翟曜的保持距离,反而让工作进行的更为顺手。
徐绚的工作就没孙靓那头的顺遂,过年前发生的敌对公司抄袭设计一事,虽然事後逮到凶手,是一名收了重金的员工将资料外传出去,从那之後徐绚给自己的压力无形之中扩大再扩大,能不能在短期内推出更好的作品迎战,而在商讨的过程,是不是能继续相信自己的组员,这一切都让他忧心忡忡。
公事上的压力和问题能跟孙靓抱怨讨论吗?
似乎并不合宜。
她的职业和他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何况最近见她笑容比以往更多,讲起片场的趣事,或是结识了什麽业界的大师,那神彩飞扬的模样,令他更不愿意用自己烦心的事去打坏她的好心情。
星期五的下班後,徐绚难得接受了同事的邀约,一同前往小酒馆畅饮,或许近期烦恼甚多,让他一口气喝了不少的酒,从微醺喝到茫然,彻夜未归。
後来,是来自胸前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才让他从梦中惊醒。
他搬开胸前的那只腿,惊恐地跌下床,弄出好大的声响,跟他同枕的人爆了粗话,才让他松口气。
「噢,醒了?」门外有颗头探了进来,是企划组的蔡上妍。至於床上的人是跟他同设计组的庄自强。
「这里是哪里?现在几点?我睡了多久?」徐绚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
「昨天你喝醉了,酒馆离我家最近,自强说先把你搬过来再说,结果你们两个都睡着了。」蔡上妍一脸鄙夷,「两个大男人的酒量怎麽可以弱成这样呢……把自强也叫起来吧,周末我可不想跟你们两个酒鬼混,别浪费我的宝贵星期六。」
「该死,噢……我不是说你该死,我是说我……」徐绚对蔡上妍解释着,急忙翻找外套和手机,手机萤幕一片黑,「自强就让你叫醒吧,我得先走了,下星期再请你跟自强吃午餐,谢谢招待。」
徐绚拦了计程车,也不管昨晚停在小酒馆前的机车,一心担忧着孙靓是不是正为他的夜不归而忧心如焚。
待他返家後,他才知道自己的担忧多余了,家里头空无一人,孙靓不在,,或许根本对於他的整夜未归也不知情吧。
心,到底是痛,还是酸,他傻傻地也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