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請你聽我說! — 第二幕 人生最重要的還是知音(2)

「喂,张硕言。」我摘下一边耳机,难得由自己中断游戏。「我给你听过五木的声音吧?你还记得吗?」

「大概吧。怎麽了?」他问。

「你觉不觉得,他和李声霖的声音有点像?」

「李声霖?」

「嗯。」我肯定的点点头。「我那天一直觉得李声霖的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後来才发现是和五木的声音很像。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张硕言的表情明显不认同。「李声霖那天不是感冒吗?你听得出他本来的声音?」

「唉哟!就是有点像啦!」我不死心,把刚刚摘下的一边耳机塞给张硕言。「不然你再听听看五木的,看看有没有像李声霖。」

张硕言虽然皱眉,但没有拒绝,乖乖地照着我的指示听。

咖啡厅里聊天的客人不少,吵杂的环境让单边耳机更不容易听清楚,我重播了好几遍,逼张硕言一定要听出心得。

突然,我发现我们对面坐着一对情侣,他们一起看着手机呵呵笑,浓情密意的,闪到让我想戴墨镜。

重点是,他们也在共用耳机!

他们身後是一面玻璃,恰好能让我看到自己和张硕言现在的样子。为了听清楚,我们俩挨得很近,我们是很熟的朋友,平常也不乏近距离接触或共用耳机,但玻璃中的倒影和对面的情侣摆在一块儿,就好像我们也是情侣一样,或许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也太难为情了!

「欸,听够了吧?」察觉到这点,我想扯回耳机,却被张硕言压住。

「这里太吵了,我没听清楚。」他抬头,大概也和我看见一样的景象。「喔──你很在意?」他故意拉长了音,摆明在调侃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快还我啦!」

我气急败坏的胀红了脸,扯动耳机的力道更大,却还是抵不过张硕言,他甚至夺过手机的使用权,自己重播语音,我只能等他听到满意为止。

「我还是没听出来他们声音很像。」还我的时候,他这样说。听不出来还听那麽久!我忿忿的想。

在我收耳机的时候,他起身。「我差不多要走了。总之,我还是觉得用改编剧本比较好,如果刚刚那些你都不满意,你就再回去找些其他比较少人演过的,我们下次再讨论。」之後便潇洒地走了。

对象从整个戏剧社换成一个张硕言,一点都没有比较好应付。

我没好气的咂嘴,心里是满满的不服气。

***

很快的,一个星期又过了。第三堂社课以比想像中还糟的形式开幕。

「同学们,我们今天……」

李声霖的句子後半消失在社员们的嬉闹声中,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喊了,我都有点同情了。

他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这次没再戴口罩,衣服则还是以暗色系为主,给人一种低调的感觉,稍不注意就会忘了他的存在。

当然,对我来说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他沉默的时候,他只要一开口,就会完全把我吸引过去,成为这个空间最有存在感的人。

这次能够听到他真正的声音,少了一点上次因为感冒而造成的沙哑,变得温顺柔和,和白兔的稍稍有些不同,不过和五木配过的其他角色又有些相像之处。

一想到旁边这个人有很高的机率是我憧憬的人,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虽然不能大声的欢呼或蹦蹦跳跳,但小小摇晃一下身体或抖抖脚还是可以的。这间教室里的人只有张硕言知道我的激动,眯着眼用一副觉得我没救了的眼神看过来。

可惜,纵使我对李声霖的声音再怎麽沉迷,其他人似乎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连借给他几秒钟讲话的时间都不肯。

我回想李声霖後来和我预告的社课内容。

「我想教大家怎麽传递台词。」

他这样和我说的时候,我瞬间傻住了。

舒舒的上课方式是让大家不惧怕「表演」这件事,要先丢掉包袱,才能有所成长;李声霖的作法则是直接切入课题,但这对初入门的社员来说,感觉太有压力和无趣了。

「呃……老师要不要参考舒媛老师的作法呢?她一开始会带我们──」

「上次听了大家读本的状况,大部分人都不了解要如何发声和诠释,读起来不是生硬就是不自然,我想帮大家改善这个状况。」

老师都这麽说了,我也不好继续反驳。

而且以声控的角度来看,比起演技他更在乎声音,和我的理想一拍即合,也更增加了他可能就是五木的机率。我更注意这个!

不过,不管他准备了什麽,现在似乎都无法展现就是了。

看不下去这样的状况,我们几个干部终於出来帮忙场控,让社课可以顺利进行。

「……我注意到上次很多人在读本时,太过在意文字上的标点符号,让断句变得不自然。标点符号是让台词变得容易阅读的工具,但照本宣料的念,和一般说话时的语气就不同了,所以我们……」

李声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敷在眼睛上的热毛巾或使人深陷的柔软床垫,听着很舒服。我聚精会神地听,但台下的社员们却不领情,大多在做自己的事,没把注意力放在李声霖身上,也让他卖力的演讲变成一场可怜的独角戏。

「只用说的你们可能不理解──」终於,他发现这样单方面的讲课是不行的,我期待的希望他能亲自示范,那麽就多了一个我能够验证他身份的机会──

「社长可以过来一下吗?」

结果,他叫了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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