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残酷的事实吗?摸到我的手有那麽不堪?我傻眼欸……超傻眼……
「那……善意的箴言是什麽?」最好是不要太残酷的东西。
丁子安把沾上饼乾上的油的手在桌上磨了磨,「我一开始以为咸的咖啡会很奇怪,但是试的发现还不错。」
「没了?」所谓善意的箴言就是这几句话?
也是,孔子在教他的门下三千弟子做人处事道理时,也不会长篇大论托长长的,几句话几个字就带过去了。
「不然你想?」他边说边翻找抽屉里的书本,下一节是我最讨厌的地球科学。
「还真的很善意呢……」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为什麽这个善意的箴言读起来会毛毛的?
「吃了人家的豆腐,就想打发人家走……」我对着丁子安抿嘴,从他眼镜下散发出来的文青气息在他打开课本後渐渐感染了我,我也回头找书。
「你不是说没关系?」
「那不代表你可以吃到饱呀。」话才说完,老师就走进教室。
我的饼乾被那麽多人认可了,那就当没问题吧,可是,我一片都没吃呢……(苦笑)
「唉,我真不知道,我以後高中怎麽念欸。」卢宜君在地科老师前脚刚跨出门後脚都还没离地的时候就开始对我吐苦。
「宜君啊……我自己都快沉了,没办法救你。」我趴在打开的地科课本上,太阳穴刚好贴着一
颗硕大的太阳图片,嘴边快含到的是一颗白炽的哈雷彗星。
我觉得我的太阳穴越来越热了,是太阳在燃烧着吗?国中的地球科学好像就没有那麽难馁,虽然一样让人觉得烦是真的。自从上课以来,我地科大概就觉得没希望了,尤其又有那麽多专有名词要记。
我的脑内似乎正在兴起一阵化学变化,借助太阳提供的热量转换,开始制造更多的瞌睡虫像饿了三年一样地个个奋力往我眼皮爬,一只接着一只坐在我的眼皮上用力往下踩着。
听到熟悉的节奏,这些小家伙的计谋又快要再一次的成功了,开学这一周,身体都还在暑假的摆烂模式,尚未完全进入「作战」的准备,也顺便带着我这周的昏昏欲睡。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的四周围都是炙热还冒着烟的岩浆火坑,手上握着一把不明物体,背对着我,双手朝天一举,右手瞬间施力……一声震天轰隆声几乎同时传到。天上有一颗很大的火球,像流星一样迅速往远方山谷坠毁。
我在作梦吗?梦到了……后羿?
那男人回头瞄了我一眼,他虽然处在高热环境,可是面色却白皙如玉,没有任何烧灼後带上的
丝丝焦黑。
他对我扭了一下鼻尖,随即再拉弓猛射,一个火球又被击毙。
好酷喔……而且那个男人……动作好优雅,那种面对危险却面无惧色的自信姿态,让我的眼睛一直目不能偏的盯着他射日的背影。
叫他把行星全部射光光,我们也就不用学地球科学了,那该多好啊……
「彤彤。」
嗯?谁?是我眼前那个正回头看我的男子在呼唤我吗?他怎麽会知道我是……
「何彤!」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倏的猛力睁开眼。
算了算,这是我开学以来第不知道几次梦到他,然後再被来自现实世界的噪音突然拉回现实面壁思过。
「你终於醒了。」是卢宜君,她把椅子拉到我後面的旁边,也就是丁子安的旁边,不知道在跟他说什麽?大略听到是有关地球科学……
「我去个厕所。」丁子安见我起床,做出离席告知,然後就不见了。
我默默看见卢宜君的脸上出现光芒,她手上翻着地科课本,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奇怪了这女人不是刚刚才在对谁吐苦说地科死定了?
「宜君儿啊,你是吃错药了喔?」我吐槽她,「我才眯一下你就转世一圈回来了。」
「吼唷~~~什麽鬼啦!」卢宜君拨开我想放在她额头上确定她有没有发烧的手。
她把头慢慢凑过来我耳边:「我告诉你喔,我遇到财主……不是,是救世主了!」
「喔喔……是耶稣基督还是释迦牟尼佛呢?」我再次故意逗她。
卢宜君隔空搧了我一个巴掌,「不是啦!是传说中的学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