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不过刚看过朔月实力後,和他吵架是不智的,我只能默默换个话题。
「你见过青龙王吗?」既然是青龙国来的,那问问这个问题也是很合理的。我记得在神殿里祭司说过,现在四方之国的王是北武澄、东方朔、西门博文,朱雀王迟迟未继位。另外,中都之主是有『仁心医圣』美誉的轩辕明。
「见过。」
「他好看吗?」自从千羽说过能帮我引荐朱雀太子後,我就起了看遍四境美人的念头。青龙王也是位在外貌上颇有美名的。
「好不好看又如何?」朔月挑了挑眉,眼神一睐,带点讥诮却又有种吸引人的魅力。
嗯,我想不管青龙王好不好看,都肯定没他好看。既然碰了个软钉子,就再换话题,「你喜欢喝酒吗?」
「不喜欢。」
「我看你蛮喜欢的啊?不是连着两次都点了不醉不归吗?」
「因为故友喜欢。」
说到故友两字时,朔月的语气似乎柔和了一些?
不过故友到底是老朋友还是已经不在人世的朋友啊?
「你那位朋友该不会--」
像是知道我要问什麽,朔月没听完就先答了:「不知道。」
咳,这话题太严肃,换一个。
「你喝醉过吗?」
「问这个做什麽?」
「好,不问这个。」我努力想着无伤大雅的问题,「你那把剑有名字吗?」
「龙吟。」
「哦?听起来挺威风的。」
朔月淡笑不语,看他这个样子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了什麽特别蠢的话。
「方便请教尊夫人叫什麽名字吗?」我也真是想破头没话找话聊,不知道怎麽就问了这个问题。
刚问出口就直觉他不会回答,没想到朔月脸上表情柔和许多,目光里藏着柔情蜜意,就像一般人想起挚爱时自然流露的幸福表情,轻声说道:「玥儿。」
「是个好名字。」这名字感觉挺温婉的,朔月能看上的应该也是个美人吧?
「嗯。」
没聊多久,果然就看到千羽和清禾赶过来,只是两人一身血污,身上多少都负了伤,以清禾严重些。仔细一想,他在刚进阵时就被狼咬了一个口子,经过这一晚的折腾肯定更影响身手,以至於又受了些伤。
「公子!」清禾看到朔月立刻眼神一亮。
「千羽!」我看见那道白衣身影立刻奔了过去,看着他衣袍一处血污特别明显不像是溅上的,「你受伤了?」
「腿上有道口子。」
「千羽是救我才失手的。」清禾愧疚地说着,他的手上和脚上又各添了一处伤,一边的袖子都被狼扯破了。
「这里是生门,先歇一会儿。」朔月一发话就是让人有种安定的力量。
四人一边坐下一边说了发生的事,这一聊我才知道千羽和清禾下了坡後可没有我和朔月的好运,他们直接撞进狼窝里,边杀边退地过一整夜後才摆脱,刚松口气时看到朔月发出的光,清禾立刻带着千羽赶过来。
「要是被我找到布阵的人,我一定宰了他!」清禾恶狠狠地说着。
「那还得先破了这个阵再说。」看他这麽惨样我实在不忍泼他的冷水。
「找过压阵符了吗?」千羽经过一番观察後也发现了这里肯定就是阵眼,一开口就直入重点。
「我翻过屋里的东西了,没找到。」
「我看看。」千羽听了立刻往屋里走,我跟着。
屋里还是那个样子,破败多年快要腐朽的老旧桌椅,每样物事上都扑着一层灰,我刚那一阵忙活後把那些东西翻过一轮,换了位子,但一个也都没少。
「这个找了?」
我沿着千羽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被扔在角落的祖先牌位。
「就是一个牌位,没什麽特别的。」
「有些不对,这屋子的屋主看来也不是匆忙搬走的,没可能没带走祖先牌位。」千羽说着就过去拎起那个用木板刻字的祖先牌位。
「看出什麽吗?」
千羽没回我这话,却是两手一扳,那排位立刻裂成两半。
「你在做什麽!」我被千羽的举动吓了好大的一跳,但更吃惊的在後头。
那牌位是两块薄木板钉在一起的,千羽把木板扳裂了之後露出了藏在其中的一张纸!
「里面怎麽会有一张纸!」我不敢置信地看着。
「看来就是压阵符。」,千羽把纸拿到屋外递给朔月。
「这是一个困兽之阵,但看起来又不像。」朔月打开符纸,约莫手掌那麽大点的纸上画着阵术相应的图案和符文,多年前已经放弃学习阵法的我当然是没有看懂,只能从复杂的图案和文字里感觉这阵挺费工夫的。
「不像?」
「确实不像,你看这里被加了几笔。」朔月指着那纸上有几笔新添的墨迹。
「原本是个压制狼群的困兽之阵,加了这几笔後就成了激发杀机的杀阵。」千羽道。
「是谁?」
「这样做有什麽好处吗?」
「想断了玄武和青龙边界这条路?」
「玄武和青龙两国已经多年交好,没有战事。」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就觉得头疼,脑子转不过来,衷心建议:「这种事想不出来就别想了。」
「也是,该出阵了。」朔月说完,手掌握拳把压阵纸揉在手中,随即纸张就化为粉末落下。
虚空中突然轰地一声雷鸣,雾气迅速消散,阳光洒落,那栋破败的房子立刻倾颓倒下,周遭景物顿时一变。
我们竟然还站在刚进苍狼坡没多远处,往下坡处一望还能看见千羽买的那匹棕马正在追着自己的马尾巴绕圈子。
「这马不是一般的马啊!」我看着坡下的棕马有感而发。
千羽看了几眼,八成没看出有什麽不同,一脸虚心求教,「如何不一般?」
「特别蠢,不是--咳,我说的是特别老实,我们离开那麽久牠居然没跑走,该给牠起个名字。」
「也好。」千羽点头。
我看千羽一副把取名权给我的样子,只好故作一本正经,随口胡诌了个名字,「牠那麽喜欢追尾巴,就叫牠小尾巴好了?」
「好名字。」千羽点头,那马的名字就这麽被订下。
看着这样的千羽,反倒换我不淡定,「不是吧?」
不远处的清禾和朔月看我和千羽呆站着,特意走过来会合。
清禾问:「你们还楞着不走吗?」
「走啊!谁要留在这里?只是--」我看了看清禾又看了看朔月,「你们有何打算?」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就是分别的时刻,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该往哪去就往哪去。
「自然是回墨京。」朔月淡淡地回道。
「哦?还以为你们是要离开墨京的?」我以为他们是离开墨京时,顺道经过苍狼坡解决狼害,没想到还没要离开?
「这事甚是古怪,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朔月声音一沉,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没错!」清禾这小子最会当他主子的应声虫。
「那我们也回墨京。」我笑着对千羽说。
「嗯。」千羽颔首,看来早就有此意。
「喂!你干嘛跟着我们。」清禾一脸不乐意。
「我们也想知道发生什麽事呀,江湖游历不就是这样吗?」我理所当然地回着。
「你!你只会添乱!」
添乱?我自觉是有那麽一点,毕竟我这趟运气有些不好,但要不是我掉进那个坡里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找到阵眼破阵?而且墨京里的人多着,添乱又何止我一个?「墨京那麽大,你管的着我回不回去?」
千羽却是主动向朔月道:「既然目标一致,不如结伴同行?」
「也好。」朔月颔首。
「为什麽要和他们一起?」清禾跳脚地问着。
「清禾。」朔月凌厉的目光一扫,炸毛的猫立刻温顺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