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paro,极度OOC
*一方伤病描写有
*祭霜是反派,如果会因此不适请不要点开
*各种私设有(因为太多解释不来所以直接看吧XDD
正文开始
立春三月
随着梨花开落满园,吹过厅堂的风也逐渐和暖,可还是有些凉。
他是正午阳光最盛的时辰从房里出来的,因这破烂身子他屋内一年四季都烧着火盆,比外头还要暖上几分,可一直待在房里实在闷得慌,却不想这风一吹──
还是把他吹得全身大小旧伤都隐隐作痛起来。
他砸了砸舌却又不甘心转身躲回房里,就在满园春庭雪中木着脸色呆站着,忽地身旁闪过一道劲风,有人给他披上了外袍。
来人眼底带着担忧嘴巴却很毒:「你以为你还年方二八一条龙吗,嘴唇都白了我看你是疼出来的不是因为冷吧,这汗也是冷汗不是给热出来的吧,本来就怕冷这里衣一湿风再吹,你想再躺回去多久?」
「朱砂……你一来好吵」冽崔被他一通念连脑壳都发疼,毫无尊严的抓紧身上被烘暖的外袍:「有他的消息了吗?」
朱砂被他前一句气得正欲发作,後一句就让他闭上嘴巴「……」
他也不是不通人情,只道:「你想出去找他也得把身体养好,大夫说你经脉恢复渐有起色,再两、三个月就能试着练功,如果你可以撑到那时,我就带你去他最後救走神官的地方看看」
冽崔心道他的身体恢复不过来了,而且听朱砂所述……「所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不是吗?」
那时……银月国内动乱,外甥恩格莱尔身着皇袍正与一众奸臣对峙,叛军随後便杀进皇城。这叛军总共两拨人,第一拨人杀进来时带队的是与外甥相貌有八分相似的第一皇子那尔西,他这一队人马属於友军,本来是要将那些奸诈老贼们一举擒获的。
这第二拨人冽崔比那尔西他们还早得到消息,全是那群老贼们预先找来的邪魔歪道,更有江湖上不可小觑的杀手组织,很难对付,凭那尔西那一点亲兵压根抵挡不住。外甥虽强但多的是人心险恶,不走正道的人找来的也尽是些手段阴邪之辈。
冽崔早年领教过这种人的厉害,他的同族全都死於非命,洄沙的叛军是饱受天灾之苦的难民被挑唆後起义而成,加入了一些心怀不轨之士,挑在年初一发动叛乱,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历经一番血战後仅剩义兄绦风、他自己还有义妹霁雨被保护着逃过一劫。
──至今冽崔耳畔还能听见战马嘶鸣、人体被扯裂的破碎声响,许多人践踏屍体而行,殿中一眼望不到地,全是屍块,厚厚一层血黑的发亮,令人作呕。
义兄平时为人最是温和,在族中他最被看好,也因此他的训练最吃重,活下来後兄长志在平反,自己志在重建,霁雨只想隐居。
思及此冽崔脸上露出苦笑,其实中间有些年他跟绦风一直都待在洄沙,他们都想复国,也为此杀了很多人,甚至结过伴,在夜里互相安慰发泄彼此内心的苦痛。成功夺回皇位後冽崔想着终於可以重建故国了,可绦风心里的疙瘩却消不掉,除却基本的建设与管理一直不愿意为人民多做什麽,眼见旧时的繁华景色终成空想,冽崔也与他辞别,在外建立属於自己的商队,透过经商赚来的资金在地方搞建设,绦风肯定知道,但不管他。
──就好像那几年的情谊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理念不合最终分道扬镳的他们至此各自都有自己的势力,因缘巧合下有了重逢的机会,霁雨一脸淡然地介绍儿子是银月皇帝时,他们没有过问一句缘由,只道家人不需多说。
也因此几乎是银月战乱的消息一到手他人就赶到了。
想来那时多半还有点侥幸的成分在,觉得自己不会折在这里,冲进敌方阵营救恩格莱尔还有那尔西的时候全凭一股狠劲,对方的箭矢刺进身体了也不在意,直到把人救出来毒也走的极深了。
他还算有点骨气当即封了自己的经脉,撑到下山将他背上的人交给留守的人员後便昏过去。
他後来才知道绦风也在里面,为了救一名叫做范统的神官,他无暇细想他们的关系,只因部下後面一句『生死不明』给打击得心神剧震。
人才救醒又被这消息弄的吐着血再昏过去,谁知道他一昏就是一个月,醒来时鬼门关都走了好几回,冽崔商队里的大夫在他醒後挑了他精神比较好的一天跟他说他这伤落下病根,好不全了。
他自己心里有数,对大夫笑了笑:「别一脸苦大仇深,我想多活几年还得靠你」
恩格莱尔为此很是愧疚,可还有家国兴亡之责压在他年轻的肩上,那尔西召回了派驻在旭日国的兄长协助蒐集情报,得知银月现在是内乱外患搅在一起,离亡国就差一步,他们两个人不在国内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後还是他跟霁雨动用了一些台面下的势力将外族镇压下来才让银月成功迎回他们家的皇帝。
这事完了之後他告诉小辈们自己得回洄沙主持大局,让他们有什麽需要就找霁雨,或是托人送信来也行,若是有见着绦风,务必告诉他。
──可十年过去,每个希望最後都扑空。
冽崔稳定洄沙局势後也一路培养继任者,他想自己去找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亲信们知道拦不住他,只好四处蒐罗奇珍异草,盼着把主子身体再养好一些,让他能够放下重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於是四季轮转,又是三年过去,朱砂见他十三年了仍没断了念想,心内一叹:「听说旭日那儿有人见过他的身影」
「真的吗?!」
「你别激动,横竖消息都得见到人才能核实,说实在的,马队行李早都备好了,就等你说你想什麽时候出发」
冽崔双目微瞠:「你们……」
「你对绦风太在乎了,反正早年商队走的路线你都走过也熟悉,去旭日不算近,但也不远,只要现在出发,无论找没找到都能赶在入冬前回来,别忘了你不耐寒」
朱砂很少跟他说这麽多话,冽崔一时间也有些感动,他道: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後日出发」
出行前他给恩格莱尔还有霁雨都写了信,洄沙的政务移交给他的继任者,都交代完毕後,後日清晨一辆马车就出了城。
这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刻意跟商队走不同路,车上只有朱砂跟他还有大夫,他们约定到了旭日再交流情报。
冽崔一路上心里都在想,若是见到绦风要同他说什麽,早些年因理念不合大吵一架後,他曾经很後悔,在那段自己靠他最近的日子里,是不是没能让绦风走出仇恨。
当年两人交往都是出於自愿,事後也没要对方负责的意思,他一走了之後很长时间都不主动联络绦风,绦风也没有问过他的近况,直到恩格莱尔出现。可灭族的伤痛摆在那、自己为洄沙人出力的事实也是真,见了面两人都无话可说,冽崔倒是想找他聊,奈何绦风那时总刻意避着他。
他不敢追上去问为什麽,心里却一抽一抽的疼。
这几年冽崔也不是什麽都没查,范统是恩格莱尔的至交好友,好像因为什麽缘故跟绦风也很熟。冽崔到现在都宁愿相信银月内乱之时绦风是因为知道自己会救恩格莱尔才去救的范统,原因无他
──绦风很重视家人。
属下有时会收到匿名送来的名贵药材,他差人调查过送礼的是谁,最後溯其源头找到的都是曾经出现绦风消息的地方,当然,人都没在那儿。
可为何……是生我当年一走了之的气吗?还是我说了我想让洄沙土地上的人好好活着所以对我心寒了?
外甥出事的时候既然也在为什麽不告诉我?
还有,那怕只有一点,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呢…?
这些问题如梦魇般萦绕他心头十三年,只要没见到绦风就没有解答。
冽崔这几年故意让大夫配合他放出他身体已大有起色的消息,甚至连朱砂都被骗过去以为继续吃药就能痊癒,目的就是为了让绦风知道,自己没有放弃,总有一天会去找他。
//
旭日城内──
一家小小的茶坊里,一个行色匆匆的人快速走了进来,转眼间就消失在上楼的楼梯,他迳直往前走到二楼最底间,在门板上用特殊频率敲击几下──
里头的人说了句「进来」後,他便推门而入。
一进门他就毫不客气:「你弟真出国门了,还只带两人!」来人叫清岚,乃是范统作为神官的大前辈。
他话一说完就见绦风脸色难看地愣住。
「唉……所以我就不懂你那麽在乎他为何还要躲他,早劝过你直接告诉他总比他自己乱跑好,你看人现在真的要杀过来了」
绦风拳头握得死紧,清岚是他为数不多的至交之一,这人数落他的话让他簇起的眉头又更深几分,半晌後他道:「十三年前他明明是去救人,却中毒中的蹊跷,我一查发现是根深在洄沙内的反动势力,他们知道对恩格莱尔出手我必定出现,想寻着机会伺机报复,结果去救恩格莱尔的却是冽崔。你也明白这层缘由,这种情况下我怎麽能见他?」
清岚拿他这种态度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怎麽办?我查过他只带着护卫跟大夫,范统当年因他家两只式神被抓,查得很深入,对祭霜的动向了解比我多,他刚刚才跟我说冽崔一动身,祭霜也紧随在後,肯定是想透过冽崔找到你」
这下绦风是真按着眉心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再睁开眼已恢复冷静「你派些人去暗中保护他,顺便盯紧祭霜,他难得露出马脚,不可错失机会」
清岚闻言有些错愕:「你要拿冽崔当诱饵?不是吧,你真舍得啊?」
绦风点点头,又道:「你难道没查冽崔商队的动线吗?」
「商队?他替你接管洄沙後不就解散他那个商队了吗?」
「我查过,事实上没解散,他把大部分人散布在民间,从路边乞丐到茶庄庄主都有,还有一部分留在他身边,这部分的人都是对他的伤了解比较多的,在皇宫内担任要职」
这下清岚看他的眼神和善许多:「喔~所以呢,我的人跟了他们一路,他真的只有一辆马车,正往旭日这来,商队走哪条?」
绦风面部表情放松下来,半是无奈半是赞许道:「他出发後,洄沙有个商队也出发了,一直不远不近地走另一条路,可能会在旭日跟他会师,巧的是这商队一出发便注意到有一批人马鬼鬼祟祟的,第一时间就通知皇宫来缉拿,祭霜那些人身家都不乾净肯定被拖到了不少时间,倒给我们赚来布线的余裕」
「好吧,都听你安排,我顺便知会范统,让他给旭日国主打个招呼」
「麻烦你了」
另一边──
冽崔跟朱砂赶了七天的路,终於抵达旭日国边境,预计再走三天就是消息上说的地点。
这晚他们挑了间比较高级的住店,晚餐点多了,还温了两壶酒,酒酣饭饱人就犯懒,春天晚风还很寒,冽崔本想坐在窗棂上赏月消消食,不想他窗都还没开就被另外二位抓着直接扔进药浴桶。
……他这几天昏睡得有点凶,吓到他们了吧。
知道这些药效都有时限,冽崔也不废话,乖乖进去泡上一刻钟,水凉之前就被捞起来又按在新的一桶里再泡一刻钟,这药浴下了重本,冽崔踏出桶子时半点都不觉得冷,连日来的疲惫也散去不少,但还是一沾床就睡死过去。
朱砂看着主子脸上阴晴不定,他一踏进旭日就有故人给他传口信,叫他们千万小心,注意有没有人跟踪。
商队的人也在不久前提到他们一出发就被行踪诡谲的人尾随,也是一进旭日就有人提醒他们要小心,只是这边提的比较多,尾随的人马跟当年反动银月的势力有关系──
也就是说,当年冽崔在银月受伤虽然不假,但中毒却是有人蓄意为之,而这人时隔多年又想再害人家一次。
朱砂冷笑一声「会让人钻这种空子我名字就倒过来念!」
其实冽崔身上的毒早清的差不多了,但就如同大夫所说,伤到根本的部分是好不回来的,这个瞒不过身为暗卫的朱砂,他现在就想着三天後能不能见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绦风,好解了他主子的心结。
旭日祭坛中──
「阿噗,你说这祭霜之前都躲躲藏藏的怎麽突然之间这麽着急?」
「谁知道,他那个心思我可不想猜,你还记得他当年抢我跟弥洱铃说了什麽吗?」
「他说这天道不公,他要逆天而行,首先他就要让本来只有祭司可以使唤的式神屈服,然後接替当年洄沙人没反完的大业什麽的……是说小金今天告诉我,绦风他弟入城了,结果朱砂竟是护卫」
普哈赫赫对这个名字不熟悉,道了声「不认识」後,就缩回他的识海去了。
范统嘟哝道:「朱砂之前可是旭日国的祭司候补之一啊,但因为擅长邪术最後不适任就是了」
普哈赫赫浓浓睡意的声音传来:「反正此世与我相合者,仅你最适宜,若是你们抓到那个祭霜,记得留着让我揍」
范统一边追查祭霜的痕迹一边心里吐槽:「那也得审完再给你,不然人还有命吗?」然後他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些话後,用传送符传出去。
──清岚昨天来过一趟,说是让他联络朱砂,三天後可直接到绦风栖身的茶楼相见,到时便是收网之时。祭霜其人自诩聪明过人,不止擅长谋略,炼器手法更是一流,绦风跟范统说过他最早认识祭霜是因为他们炼器师拿了不该用的材料,意外发生时连着毁了好几个村庄跟作物生产区,於是他便下令所有练器师必须列管,祭霜不甘一身才华被看轻,妄图颠覆世界,可都遭绦风从中打断,所以对他们是恨之入骨,那天必少不得兵刃相见。
范统本来只要写地点就好,可朱砂一发现是他就非常不客气地要求情报共享,知道他们要利用冽崔引出明显尝到甜头便掉以轻心的祭霜後更是连人员部属都要来看,完全就不把自己当个外人,让范统很是无语。
妙的是他们的计画明明也没有告诉过银月那边,范统却在计划前一天见到了美其名来促进外交的恩格莱尔,恩格莱尔一见到他就很高兴,情报跟双手奉上一样,虽说其实他也不需要多说什麽……
「范统你们太没义气了,这种事明明跟我有关系,珞侍都跟我说了,而且我母亲是莲宫宫主,你们在查的,我们也都查得到」接着又道「大舅舅不该瞒着冽崔」
范统一愣「什麽意思?」
恩格莱尔摇摇头:「你让大舅舅想好怎麽哄人就行」
......啊?
不是,怎麽好友今天说话全在打哑谜啊?
//
於是三天後
早就将情报一手掌握的朱砂,天刚亮就与主子出现在指定的房门外,而此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2个时辰,冽崔门都没敲,让朱砂把门踹开後就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绦风像是早知道他会来,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待冽崔坐下後,给他沏了壶茶。
冽崔终於说了自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把我当你的什麽?」
绦风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要完,可他不觉得自己有什麽错──这些年,他把冽崔保护得很好。
「是我害了你」
冽崔喝下热茶後脸色好看了一点,他道:「我以为现在是我害了你?」
绦风知道他是在说引祭霜入城这件事:「祭霜要找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你不该掺和进来」
冽崔放下手中杯子,哼笑一声:「敢情跟你一起夺回洄沙的人不是我?帮银月把恩格莱尔迎回去的人里也没有我是不是?流雩炼器失败造成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所以你开始列管炼器师这个政策里没有我动的手?你真以为我那麽傻吗!」
绦风听出冽崔算是全都都知道了,於是乖乖回答第一个问题:「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冽崔没想到他这麽直接,有些愤恨地咬牙道:「我知晓你不想待在洄沙,王位我替你接了,可你那时也在银月为什麽不告诉我?范统跟你又是什麽关系?这几年躲着不见一直送东西过来你是什麽意思!」
「喔,不对,你跟范统什麽关系干我屁事,你反正也不想见我」
门外的朱砂一边感应着茶楼附近的动向,一边就听到自家主子气急败坏的吼声。
他都能想像冽崔现在大概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绦风却不说话。
「你不说点什麽吗?」
朱砂听着门内的动静,椅子移动的声响传来,绦风起身走到冽崔这一侧。
「范统只是朋友,13年前祭霜意图用他的式神炼器,我为了救人追过去的,但我晚你一步,你先救到了恩格莱尔。祭霜那些杂兵在箭矢上淬了毒,你那时伤太重,我又走得急来不及告诉你,後续我为了继续钓出祭霜只得一路在各地留下虚假的消息,我知道你也一路在跟」说到这他抱住冽崔,又继续道:「你想让洄沙恢复往日繁华,我也都知道,叛军是仇人,但洄沙人也是国民,在这点上我从没怪过你」
「……我早就掺和进来了,现在大概没几年好活,你下半辈子别想再躲我」绦风抱上来时冽崔本来想躲,听完他的话还是没舍得推开,本来他也没有真的生气。
绦风心里一紧,忙抓着他道:「你会长命百岁的,我不再走了」
冽崔展露自进屋後的一个笑:「我记住了,若违约那你这辈子都别见我了」
「我从不食言」
这时朱砂敲了敲门板,进来提醒他们:「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好了,另外时辰一到假扮的替身就会从我们住的客栈出来,祭霜目前都没有动作,他几个据点都有旭日国主派的便衣军队盯着,有鉴於此处会成为战场,冽崔大人,您是否转移?」
「……」冽崔明显不太愿意。
朱砂只好给他另一个方案:「若您想待在这里,我让商队再派几个菁英,另外先前已与神官说好,因您是诱饵,如果希望我方完全配合他们的抓捕,请他们派兵保护」
冽崔太了解他的暗卫了,知道他特意要人肯定不安好心:「我这边人不会太多了?」
「怎麽会呢,人墙厚一点总是好的」
「……」
绦风瞥向朱砂的眼神显得有些冷淡,只道「你是洄沙前任皇帝,旭日不会将你的安危坐视不管的,毕竟弄不好两国可能会开战」
冽崔自然明白这点,只是他更相信自己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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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当约定的时间一到──
早早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瓮中鳖的祭霜,甚至并不知道茶楼周边区域的人已全都换成了旭日军队的人。
他的後援早被查清,祭霜前脚刚踏进网後脚清岚就带人去围剿,他主要据点因早有埋伏,是第一批被抓捕的,最後就只剩在茶楼这的血战了。
──祭霜不会那麽容易屈服,而且他带来的人也都不好对付,饶是这麽多批人马同时对付他,还是让他钻了空子找到了绦风,同时冽崔也在那。
早些时候为了预防祭霜使毒,所有人都吃过解毒剂,也因此毒雾散下时没有第一时间就溃不成军,绦风自身功力高强,毒雾根本入侵不了他,冽崔在受伤前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点毒雾还不能拿他怎麽样,朱砂一众人等更不用说,对毒根本习以为常,就是有些苦了旭日的人,他们抗毒性没有那麽好,反被冽崔商队中的医女一个个拉去治疗。
──结果还真如朱砂所说,旭日的人是被他要来当人墙的。
祭霜没想到连毒都奈何不了这群人,恨的一口牙都要咬碎,可当发现几乎要全军覆没时,他不禁脸色大变就要逃走,被潜行的朱砂追上直接挑断手筋脚筋,往他下巴一捏拿掉了毒药,再塞了块布,将人五花大绑後交给旭日国主处理──他倒想直接杀掉,但冽崔说这儿不是他的地盘,他们在人家皇城闹出这麽大的动静,要给旭日留面子。
绦风则道:「祭霜当时惹上范统就把整个旭日上下得罪完了,你们放心,他会不得好死的」
至此,所有事件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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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
绦风辞别清岚跟范统,跟着冽崔回程一路东玩西玩,去见了许久不见的霁雨,还被银月热烈欢迎,又待了一个月左右,入秋时才回国,院里梨花飘雪早成了满园萧瑟,冽崔不想进屋,绦风就把他圈在怀里看枫红。
冽崔问绦风今後有没有什麽计画,绦风道:「没有,我的计画就是照顾你」说罢又把人搂得更紧些。
「……大夫说,洄沙太乾冷,你若没有计画,陪我移居江南?」
「这个提议好,可还得从长计议,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冽崔疑惑:「什麽事?」
绦风顺着他披风往内摸去抓过手与他十指紧扣,额头靠上他的肩:「我好久没碰你了」
──他很馋。
冽崔一张脸瞬间炸红,想来有些画面大概只会历久弥新,比如当年的那一段。
绦风看冽崔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知道有戏,於是抓着人又问:可以吗?
呵,哪有什麽不行的。
冽崔点头後绦风勾起微笑,两人进屋就吻在一起,久违的缠绵令人陶醉其中,绦风把明显被亲到腰软脚软的冽崔抱起来放到床上,扯下鞋袜後,冽崔将腰封解掉,绦风将他繁重的外衣顺着肩剥下,手一路向下脱掉里裤,动作一气呵成,看来以前没少做这事。
脱完冽崔的绦风才开始脱自己的,冽崔躺在床上眼神飘移很是害羞,绦风安抚地对他一笑,接着手越过床头去拿润滑用的膏脂放到一旁,在冽崔烧红的脸颊落下第一个吻──
绦风一路吻过脖颈,在冽崔敏感的锁骨间来回流连,冽崔怕痒,没多久就略微不满地用力捧过绦风脸颊奉上自己的唇舌堵住,他难得这麽主动让绦风有些惊讶,於是卯足了劲把人吻晕。
他放开冽崔时笑意直达眼底,冽崔微喘着瞪他在情事里根本就是另类的美景,尤其这人才刚被自己扒光,真是想想都血脉喷张。
他们俩的欲望都起来了,绦风拿过瓶子转开,当着冽崔的面问道:「你没给别人碰过吧」
这是一句肯定句。
可冽崔还是被他问得有点不爽:「除了你就没有了」
绦风挖了一坨润滑膏,一手往下探入後穴,一手握住人的半身上下撸动,冽崔立刻舒服的哼哼两声,线条优美的颈项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绦风手上动作不停:「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了……等等可能会有点疼,疼你就咬我」
「不要…你不会弄疼我的,快点……」
绦风呼吸一滞,随即咬牙开拓起来,冽崔几次想阻止他两手越来越猛烈的进攻频率,可要害被人握在手里他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後穴的手指稳定增加到三根後绦风就开始屈起手指按压敏感点──
「啊啊…别,嗯唔!」
「舒服吗?」
「唔…你非得这种时候,啊哈…问这种、问题吗?」冽崔扭着腰想要逃离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可惜绦风不给他这个机会,又往里探的更深,坏心眼地问:
「我弄得你舒不舒服?」
冽崔前後都被刺激眼角已飙出了泪,前端产生强烈的射精感,他忍不住哭喊:
「绦风、啊……你放开,好舒服,那里不行,你别一直、啊啊要射了…!」
床上的人尖叫着射出进房後第一发精液,绦风停下开拓的动作,将满手精华当冽崔的面舔掉,全程目睹的人难以置信的抓住他「很脏啊你干什麽!」
绦风由着冽崔拿布擦净他的手:「挺浓的,你不常自己弄吧?」
冽崔觉得他恋人今天玩兴很高,内心警铃大作,可还挺不怕死的反撩:「……你是也想我帮你吗?」说罢便不管绦风自动将头埋到对方两腿之间,替他口交起来。
绦风本来只是调戏他一下,没想到会有这麽香艳的画面,在冽崔嘴里又胀大一圈,粗重的低喘在冽崔耳边回响,冽崔见他很有反应吞吐得更加卖力
绦风眯着眼睛享受着,然後估摸着自己可能要失控,在即将射出来前推开冽崔,将他双腿掰开插入前端缓缓律动起来,冽崔刚射过身体很敏感,这时插入会助长两人的情欲。
已经没人在意分寸的问题了,现在这一刻他们都只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生命里。
冽崔渐入佳境後,绦风已经进了大半,一发都还没泄出来的他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理智开始大开大合的操干,满室吟声浪语,还有交欢中的肉体拍打声,此起彼落让两人越陷越深。
绦风每次进出都压着敏感点,冽崔射过两轮後腿上已没了力气,绦风换了个姿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冽崔知道绦风这是快射了,可他们许久未做,一做就这麽刺激──
「啊啊绦风……太深了,你慢一点……」
绦风吻住他,双手圈着他的腰更加用力的挺进:「再一下下」
这灭顶的快感不知持续了多久,等绦风终於发泄出来,冽崔已经哭晕过去,绦风命人备了两大桶水进来,在他们沐浴时下人已将房间收拾乾净。
──方才沐浴时冽崔就醒了,看着绦风细心擦拭他身体的温和表情心动不已,脑子一热就上前索吻,两人亲着亲着又做了一次,这次没有前面那麽激烈,草草射出来後两人就赶紧清洗穿衣。
倒回乾净的床铺时,两人都想──
『无论余生多长,只想陪着他再久一点,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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