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菜出现而呆若木鸡的草莓^_^
(下)
也不知道那看起来单薄的衣衫里怎麽能藏下这麽多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瓶子、罐子,绷带,手机,居然还有好几种牌子的巧克力,饶是在这种时刻,白哉也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
贪吃的小鬼!
从肩头褪下黑色的外衣和被血染红了的白色内濡,少年肩头被恶灵利齿刺穿的伤痕就显得格外狰狞,皮肉翻开,凝固了的血和依然在溢出的血交错覆盖其上。
少年嘶嘶抽着气,先用一个喷瓶喷出些气雾剂在伤口上,很有效的止住了血,然後用绷带一圈圈缠绕上去,看着他自己动手实在不方便,白哉自然上前接过了绷带,“我来吧!”
靠近了看,伤口深可见骨,愈发吓人。
白哉觉得心脏很疼,一抽一抽地疼,“笨蛋!”
“干嘛啊!这种伤不算什麽的啦,我们死神可是有治疗鬼道的!待会施展给你看!”少年不服气地叫道,显然虽然力战加上受伤,精神还算是不错。
白菜用力包紧的瞬间,少年的叫嚣立即没声了——隐忍地用力咬住了嘴唇,夕色的眸子也浮起了一丝可疑的水色——脆弱的模样,如果自己擅长他说的那种治疗法术就好了……白菜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干嘛挡在我的前面……不挡的话,你就不会受伤。”
“因为我没把握在白哉被伤到之前干掉那家伙嘛!”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抓抓头发,少年辩解,“也没多想,身体就那麽反应了啊!”
这家伙根本就没在反省!
而且是行动比大脑快的笨蛋!
——白哉下了结论,便不再说话,只专心地将伤口用绷带固定对合。
“这样就行了!”
少年低低吟诵着,手掌渐渐散发出那种淡蓝色的灵光,靠近了绷带下的伤口。
显然效果是有的,说笑间也依然紧拧着的眉心终於因为疼痛的缓解而松了开来,少年吁了口气,“伤口深了点,大概得连续治疗几天才行。”又加了一句,“没办法,我的治疗鬼道不太好……不过,算是所有鬼道中比较好的了……”因为经常受伤……
“鬼道?”
“就是死神的法术啦……可以这麽说吧,”少年解释,“死神的能力分为四种,白打,斩术,瞬步,就是步法,还有鬼道,其中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鬼道。”
白哉点头表示理解——法术系麽,跟这冲动型的家伙相性不搭很正常。
“你之前不肯说的……就是刚才的怪物麽?”
“那叫做虚,也就是恶灵,以灵魂为食,白哉的灵魂纯净饱满,而且灵力的波动很强,对於虚来说,就是无上的美味!”既然虚已经出现在了白哉的面前,一护也不再隐瞒,痛快交代了。
“这麽说……这些天,你在忙的就是处理这些家伙……”白哉眼底有几丝痛悔,“那为什麽当初就那麽……答应了我?”
“我说了,白哉就会甘心魂葬了吗?”
沉默了半响,白哉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夕色的眸子看向白哉,在那明媚的色彩深处,白哉看见了浑融的温柔和包容,“我也是哥哥,所以我能理解白哉的坚持。”
一瞬间,白哉觉得自己迷失在了那片烟波深处。
以至於虽然不爱多话,但是言语风格总是一针见血淩厉到毒舌地步的他,居然呐呐无言了。
“…………一护。”
“噗~~~~被我感动了吧!这样的表情真的不适合你哎!白哉!”少年突然乐得笑出声来,眉眼都弯成了可爱的月牙,“不用这麽歉疚啦,砍虚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有了白哉在,这个城市的虚都自动跑过来了,不用我东奔西跑去找它们,方便多啦!”
白哉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无论如何……下次小心点。”
”知道知道,既然白哉都看到了,以後我就守在你身边啦,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嘻嘻……我知道啊,白哉是关心我,对吧?呐呐白哉,以後都叫名字怎麽样?“
”不是已经在叫了?“
”怕你过一夜又翻脸不认人了嘛!“
面对某人非常直率的话语,白哉不由叹气,果然是笨蛋,这麽说会让人误会的啊……
从那之後,少年果然说到做到,守在白哉身边寸步不离。
确实鬼道实在不怎麽样的家伙……终究还是去了让他咬牙切齿的某“奸商”那里一趟,被敲诈了一顿才将伤治好。
不过毕竟虚也不是时时刻刻来袭,整天待在医院大概让他觉得无聊,於是总喜欢拉着白哉来到医院後面的河川边休憩。
清澈河水镇日潺湲流淌,河川边植满了樱花,树都很有些年头了,那连绵的花朵在头顶宛如穹窿,蓝天白云只能看到些边角,实在是绚丽到热闹的程度。
开了几天,就到了樱花最美的时候,一边开,一边落,枝头依然鲜美缤纷,轻盈的花瓣一点点一点点的坠落,一旦有风,顿时落花如雨,铺满了地面和水面,艳丽花席随水而移,那景致飘渺难言,着实叫人看得入迷。
男孩子喜欢在铺了满地的花瓣上睡觉,嘴里还叼着他最爱的巧克力。
真是个孩子……
白哉不明白不能远离病房的自己怎麽他一拉就能过来了,不过……这样也不错……
毕竟在一起的时间比之前变多了,话题自然也慢慢随意且丰富起来。
少年会谈起他的家,他乱七八糟的老爸(後来白哉才知道那可是屍魂界最强大的队长之一),他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妹妹,他的学院生涯,也会说起静灵庭,流魂街,说起前面号码流魂街住民安详宁静的生活,以及混乱地区的争斗。
虽然不曾明言,但是能提前了解到将要去的世界的状况,白哉自然明白这等机会的珍贵,於是听得仔细。
“白哉你还是普通的整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灵压……大概会去八十区那样的地方吧……要小心啊……”
力量,那是一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白哉意识到这一点时,胸中对於力量的强烈渴望,在被少年付出伤痕和鲜血的代价保护着活下来的那一刻就早以萌生,这时更加如野火般灼热且疼痛地燃烧起来。
然而总是轻易归於宁静。
因为温暖……这孩子的气息非常温暖,明明是个躁动冲动年纪的傻孩子,战斗间保护的姿态那般的耀目淩厉,却有着温暖又柔和的气息环绕身周,白哉总是错觉般的在少年身周看见了一圈一圈水波般荡漾开的金色水波纹,然後起伏的心情,就这麽暖洋洋地沉静下来。
“虚胸口的洞……是怎麽回事?”
“那个啊……是失去的心。”
“失去的心?”
“虚……原本也是人类的灵魂!”脸色严肃起来,少年吐出让白哉震惊的话语,“因为不甘,因为留恋,灵魂逗留在人世间,然後……”指了指白哉胸口比之前更短了几分的锁链,“因果之锁慢慢被侵蚀而消失,最後,只留下一个空虚的洞,为了填补这份空虚,它们变成了怪物,终日以狩猎灵魂来满足永不能消失的饥渴……事实上,白哉这样的高纯度的灵魂於它们而言是美味,但是它们更加渴望的……是亲人,爱人的灵魂!”
白哉终於明白一直以来不安的是什麽了。
如果继续长久的逗留……自己也会成为那种怪物吗?
而且……会渴求着吞食露琪亚的灵魂?
少年不看白哉变得沉重的脸色,“没关系的……白哉不会成为虚的,因为有我在啊,我一定会在这里,直到白哉能甘心魂葬为止!”
夕阳西下,将天边都染上了瑰丽的色彩,宛如画家肆意将大块的颜料撒泼,成巧夺天工的图画。
飞花和着夕色,飘飞得绚丽如梦。
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夕光那明灿又隐藏着黯淡的粒子,沉沉浮浮。
少年橘色的发和眼几乎要融化进这片明光中去,沉静望向夕阳的他,眸子里仿佛也涌动着一片无边无际的黄金之海,云翻雨覆,瞬息千变的光华。
“啊……没错……”柔声应和着,白哉也转过脸,放眼向被夕色涂抹的天空。
不可思议的宁静和温柔,如这透明泛绿的春水,这绚丽如霞的飞花,这落了满身满眼的夕阳,这温柔掠过的风,这在风中轻轻摇摆的离离碧草……
这样的时刻……
虽然很多话还不能说出口,
这样的时候也不会是永久,
但是这样的时刻……
美丽,温柔,满心愉悦和宁静。
只是一个瞬间吗……但是有这麽一个瞬间,也已经足够了……
足以扰乱一生,决定一生。
因为人类,就是这麽傻的存在啊……
唇角弯起微不可见的弧度,白哉在心里下了决定。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一护想,这麽大费周折的,就为了成全一个灵魂的心愿,却还干得很愉快,很乐在其中的心情,是为什麽呢……
很快给了自己解释。
因为白哉是朋友了嘛,而且白哉很博学啊!
几句话就能将自己对於现世事情的迷惑解释得清清楚楚,不厌其烦地教给了自己很多,白哉这样的人,在现世的时候,一定是很能干的人上人吧!
跟白哉相处,一点也不会无聊。
但是最令他动容的,是白哉凝视着病中妹妹的眼光。
自持而沉静稳重的男人,在看到妹妹的瞬间,却会流露出那麽温柔的眼光,拥有淩厉深刻线条的俊美容颜也柔和下来,温柔,伤感,寂寞……深邃得让人想要流泪的情感……
白哉的内心是很骄傲的。
一护想,从他的谈吐看得出来,他的能力一定也配得上这份骄傲。
然而他的骄傲,却被突如其来的死亡生生折断了。
他难以斩断的眷恋,他沉默的温柔也是。
看到这样的白哉,一护就不由得很心软。
所以总会在默默陪伴了好些时候之後,就将人拉到河川边,谈谈说说,或者缠着他问一些很可能现世的小学生都不会问了的常识性问题,或者对白哉普及一下屍魂界的各种事情。
希望白哉能在到了流魂街之後,过得好一点。
那个时候……自己大概找不到他的吧……流魂街远比所能想像的更加广大,要找到想找的人,就如同在海里寻找一滴水一般渺茫。
也许……会在那里很久,也许……很快就会转世,然後忘记这一世的一切,留恋的妹妹,深深的遗憾,以及……跟自己认识的这麽一小段时光……
这麽想着,一护总忍不住有点难过起来。
啊啊……因为已经把白哉当做朋友了啊,会难过是很自然的事情啦……
按着有点闷闷的胸口,一护这麽对自己解释。
不管怎样,希望露琪亚的手术能成功,希望哉的心愿能实现!
那一天终於到来了。
化疗相当成功的少女,无论是匹配的骨髓,还是手术必须的金钱,都已经幸运的准备到位,手术持续的时间不短,不过魂体的精力还是很好的,他们一直静静守候到了手术结束,直到露琪亚被推出病房,而医生对着紧张等候在手术室外的红发男子肯定地点点头。
红发男子恋次如释重负,呵呵傻笑。
白哉吁了口气,欣慰和喜悦的气味从他的身上流溢而出。
一护也开开心心地向白哉表示祝贺。
但是还不到时间。
白哉没提,一护也奇异地不想去催促。
反正……离回去述职还有大半个月呢……
虚依然源源不绝的自动送上门来,经历过这种高强度且频繁的战斗,一护觉得自己的能力仿若一把磨砺过的刀,更加的锋芒毕露,更加的得心应手。
这种日子……能够长一点……也很好吧……
樱花一点点落尽,河川边的青草已经长得高了,夕阳绚烂依然,而在夕阳下并坐的时光,不知不觉也变得更长,更多,直到夕阳完全没入山峦,星光升起,聊得兴起的话题还依然未曾停止。
跟白哉看起来性格似乎南辕北辙,在一起却意外的相投呢……这就是所谓的互补型朋友?一护迷迷糊糊在星光下睡去的时候想道,真的会舍不得啊,到了分离的时候……
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还不忘叮嘱,“虚来了要叫我啊……”
“知道了。”
沉稳浑厚的男声,在睡意浓浓的时刻格外优美磁性,摩挲着耳道,带来难以言喻的安心,又奇妙地在耳鼓震颤出麻痹般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喜欢……
意识向深沉的黑暗深处坠落。
淡淡的凉意,柔软而温柔……落在了额头上……
是什麽……
“晚安……一护……”
谁在耳边低低呢喃……
谁将指尖滑入发丝……
谁给了谁晚安的吻……
谁对谁交付了爱恋……
尽皆沉眠于星光之下。
和风吹过,带走了那不曾出口的秘密。
而微妙的变化,其实早在意识到之前,就已成型。
“那麽……我终於可以出院了?”少女虽然还带着苍白却不再憔悴的容颜浮上雀跃的欢喜,不敢置信般地追问着白袍的医生。
“啊……虽然还是要继续服药并且定期过来复诊,但是朽木小姐已经可以出院疗养了,但是注意不能劳累,营养方面……”
医生殷殷叮嘱,少女和红发男子点头受教。
“恭喜了,白哉。”
白哉定定看着少女散去了阴霾的明丽笑颜,然後转过了眼。
“啊……”
不能再流连了……
锁链只剩下了一小截,而给这孩子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为保护自己而进行的战斗每天都在发生,虽然一直很有精神地笑着,但是不好好回去修整是不行的。
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
“魂葬吧……一护……”
“白哉……”
在这孩子眼里闪烁的是什麽呢?
不舍……吗?
清澈的眼,之前很容易分辨其中的各种情绪,现在却已经不能了。
恍若夕阳下清透的水波,在看清水底之前,早被那绚丽的波光夺去了心神。
因为已经……
是这麽一个勇敢耀眼的,又温柔心软的孩子,所以不自主地会对养育了他的世界抱有了期待。
少年取下了背上的刀。
却不曾如战斗时那样松开雪白的长带。
轻轻的,将刀柄印上了男子的额。
光芒从额头绽放开来。
男子的身形开始变得虚幻。
不曾移开的眼光久久对视。
白哉对着死神少年笑了。
不是那种浅淡至难以分辨的笑,薄红锐利的唇美好地弯起,温暖明亮的笑意如涟漪般缓缓扩散,到眉梢,到眼角,到墨色瞳眸的深处,在那里,海潮席卷,满天星光和月光一波一波随潮水涌动,仿佛要溢出来,将人整个淹没。
这一个微笑风华无双。
“谢谢你,黑崎一护。”
墨色的凤尾蝶盈盈飞过,光影缓缓淡去。
现世,从此没有了朽木白哉。
结束了。
无论是两个月的任务,还是……保护这个男人的心愿。
做到了,结果圆满,但是为什麽这麽的……
失落呢?
胸口空荡荡的,仿佛缺了一块似的,本来多少还想着,等到有空闲了,要去白哉介绍的一些好玩的地方看看,各种口味的果汁、西点、冰品,还有好吃的烤鱼片什麽的都要去尝个遍……
但是现在,却一点心思也没有了。
看着露琪亚出了院,坐上车子离去,看着只是少了一个人,不,魂,就变得空空落落起来的河川……
一护在河川他们经常待的地方站了很久。
我这是在干什麽啊!
用力甩甩头,一护拔出了斩魄刀。
打开了现世通往屍魂界的大门。
回去吧……
回头看了一眼只是短短两个月不到就充满了这麽多回忆的地方,一护跟随着翩翩飞舞的地狱蝶,迈进了古雅的门扉。
日子快得简直流水一般。
吵闹却温馨的家,喜欢耍宝的爸爸和正在真央就读,越来越出脱出少女秀丽的妹妹们,慈爱宽容的队长,并肩作战的队员们……
并且半年後就顺利升任了席官,对於一个入队不过半年多的新晋死神来说,可谓春风得意。
一护却渐渐觉得寂寞了。
那是……明明身处人群之中,同大家一起说一起笑,却依然失落的滋味。
也是深夜躺下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什麽的,因此辗转难眠的滋味。
失眠的夜晚,一护曾经很执念的想着一个问题。
那个时候……白哉真的亲了自己的额头了吗?
有点懊恼,为什麽就那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後来也不曾问上一声。
如果开口问的话……是不是……现在就会有所不同?
会有什麽不同呢?
白哉总还是要魂葬的……
纠结在这个问题之中,即使发现自己在休假时总喜欢往流魂街跑,一护也没能得出个答案。
越是混乱的街区去得越多。
但是什麽发现也没能得到。
在流魂街,要找一个人,太难了。
老爸都发现了他的不同,哈哈大笑着拍打得身型远比他单薄的儿子直踉跄,儿子啊你是不是终於开窍了思春了啊,不要愁眉苦脸啊,看中了哪家姑娘就勇敢去追,要不要老爸我传授你诀窍?
一护非常傲气地将老爸的手一甩,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谁思春了啊!?
哼,是想念朋友好不好!
但是……朋友有很多……白哉……却是不同的……
不到两个月的相处,在离开之後,怎麽会让人这麽的……寂寞……
不明白,但是无法可想,一护只能继续没事就往流魂街跑。
又轮到现世的任务了。
走过现世的长街小巷,魂葬、砍虚,但是不一样了。
没有了那一直默默望着自己战斗的眼光,战斗时沸腾的血液似乎都冷却了下来。
很无趣。
将几个杂兵虚干掉,一护寥落地叹了口气。
蓦地身上一凉。
仰头,无数洁白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下雪了。
这雪……真像那时候,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樱花……
白哉这家伙,就连称赞都符合风格的简短,而且语调没啥起伏,“很美!”
然而,花雨中仰头的男子,黑发,黑眼,洁白如冰玉的皮肤,黑白分明得轮廓锐利而隽雅,却在眉心凝着一份樱花般凛然的艳。
完全不一样的色彩,跟樱花却格外的相称。
更美的……是白哉才对……
怔怔地接住了一朵雪花,冰凉在手心化开,留下一滴水珠。
清寒满身,寥落满身。
一护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我对白哉的心情……根本就不是朋友……我对他……
多迟钝啊……这麽久之後,才明白……
哈……真是笨死了……
落雪的长街,初次懂情的死神少年孤单立在雪中,怅然若失的身影,仿佛会被那飞扬的雪影淹没了。
两个月的任务结束,很久没见妹妹了的一护带着现世买来的手信,自然急着要回家看妹妹。
赶紧向浮竹队长交了报告就回家去。
一道道长廊,在急急的脚步下转折延伸。
哎……
蓦然掠过的,眼熟的身影……
不会吧……
不过不看一下又不能安心。
一护倒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去看。
“终於注意到了。”
含笑的低沉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优美磁性。
清黑的发自然流垂,清黑修长的眼微微上挑,流溢着和悦的星光和月光,慵懒斜靠在廊柱上,一身死霸装比起现世的西装更加衬托出男子那份端重雅致的气质,腰间的斩魄刀又令他兼具了武士的英凛气概。
一护的眼睛瞪圆了。
“白白白白白白……白哉?!”
“新晋队员朽木白哉,请多指教了,黑崎六席。”
男子含笑伸出了手。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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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从流魂街考进真央,然後毕业,加入了十三番队。”非常详尽的解释。
“我问的不是这个……”
“唔……确实跟你说的一样,浮竹队长是个很好的队长,来十三番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少给我打马虎眼!”一护终於耐不住地跳起,根根额发竖了上去,活脱脱一只炸毛的猫,“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为什麽成为死神吗?”男子终於正色站直了身体,还迈前了两步,比一护高挑许多的身型,这麽一来居然充满了莫名的压迫感,一护本能地想後退,但硬是忍住了。
男子理所当然地望进他的眼睛,“当然是因为……你是死神!你在这里!”
!!!!!!
呼吸都要停止了。
“什、什麽意思……”结结巴巴。
“不明白吗?”
“…………白哉不说……我怎麽……”少年终於忍不住避开了男子锐利逼人的眼光,望向了廊外——冬天过去了,乾枯的树枝上,已经爆出了小小的,铁色的蕾,最美最浓的春天就酝酿其中——而他的心,也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甜美无比的秘密,即将绽开。
“不明白没关系……”
男子同他一起望向了廊外,“以後我们就是夥伴了,一护。”
“啊……”
没错呢……
处於同一个世界,拥有相同的道路。
我们……
白哉的目光,笼罩在自己身上……温柔,如同当初看露琪亚一样的温柔,现在是因为自己而流露了吗?
你的眼里,是我的身影……
红晕悄悄爬满了脸颊,一护终於开怀地笑了起来。
“欢迎入队,白哉!”
乍暖还寒的风中,他这个微带着羞涩却也爽朗明亮的笑容,恍若明丽的向日葵,在白哉的眼底绽开了满目的金色艳阳。
令他的眼中也迸出喜悦的星光。
交汇的瞬间,目光仿佛缠绕起来,不舍得分离。
而长长久久的缘分,也终於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早春,相互连接在了一起。
充盈着无限希望和喜悦憧憬的未来,在并行的脚下延伸开来。
──全文完──
其实早在草莓英雄救美的时候,白菜就被迷住了啦,死心塌地以身相许噢噢噢噢!!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米有手滑哦,因为是清水嘛嘻嘻……
连仅有的一个吻,都是额头上的晚安吻哦!多麽滴纯洁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