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走父母公婆,章泽岑自上次出差後一直没回来,许容安独自一人上班下班。反正只有一个人,再加上前阵子吃大餐吃到怕,所以下班时她顺道到超市买了点鱼、肉跟青菜,在家里下把面随便吃。
她怕章泽岑忙,想说打电话会吵他,只发了封讯息,告诉他父母公婆已出发的消息。而章泽岑,就算出差延长,前几天还是有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工作延宕会晚个两三天才会回来,所以也不用急着什麽无聊小事都跟他报告。
下班回到大楼,从保全那里拿过挂号信後,她一手提着菜,一手抱着安全帽,随意将信丢到背包里,等吃完饭才想到挂号信,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撕开信。
「好痛!」
信还没撕开,她看到自己手指滴出红色鲜血,痛得丢开信。
左手拇指跟食指被黏在信封折口的刀片割伤,切出一道颇深的伤口。
挂号必须留下寄信人姓名与联络电话,而信封上的名字跟电话都是她从未听过的人名与号码。帮自己擦药贴上OK绷时,她心里想:
谁?是谁恶作剧?
一大早,睡晚的她跟停车场指挥交通的大楼保全打过招呼,匆匆骑着摩托车赶上班。
又是下雨。今年,雨下得真多啊!
摩托车才骑到幼儿园停车场,她看到樱花班的德佳撑把伞,紧张兮兮拦住她。「容安!」
「德佳,怎麽了?」
「你看!」德佳丢掉雨伞,手上抓满纸。
「什麽东西?折价券吗?」
「唉哟~什麽折价券!你自己看看,好恐怖喔!」
那是她身穿幼儿园制服与小朋友互动的相片,而她的脸,被人用红色粗笔大大的画上「X」,旁边还写着「去死」两个字。
「整人游戏吗?」
「容安,你不觉得很恐怖吗?已经有人通知园长,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德佳很紧张的将手上那些可怕的相片全收了起来。「你最近有惹到不该惹的人吗?」
「怎麽可能!我每天上下班都很正常。」抽一张德佳手上的相片看,心下有点害怕,但是她实在搞不清楚。
「欠钱?」
白一眼同事。「才没有。」又补上一句。「我爸妈也没有。」她只欠银行房贷跟之前向章泽岑借的父母豪华游轮旅费。
「那会是什麽啊?跟踪狂吗?」
再白一眼同事。「德佳,你看我是那种美到让人跟踪的人吗?」
想了想,犹豫很久的德佳,最後还是问:「会不会跟你老公有关系?」
容安的老公长得很英俊,非常、非常英俊,不用猜,女朋友应该好几打吧?
一边跑着去打卡的许容安连头都没回,非常肯定的回答:「不可能。」
章泽岑的前女友个个都很好,像这次婚宴,他们才确定场地,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华曼小姐,隔天立刻派助理过来了解会场,不管她如何拒绝,华曼小姐还是主动包下会场花艺,甚至还找到另一个酒界大小姐,提供当天的所有酒品饮料,完全不用她费心。
而没用的她,在无法处理也无法拒绝的困境下,还是发了通讯息给章泽岑,告诉他这件事。章泽岑的反应也很妙,只有一句话,那就是「随便他们」。
「我觉得你还是报警比较好。」
「我同意,可是以园长的个性,应该不会让我这麽做吧?」
这种事,园长肯定会说是她自己的问题,要她自行解决,不然闹大了,可是会影响幼儿园的声誉。听德佳说,已经有几个一大早就把孩子送来的家长看到那可怕的相片。
「放心啦,我下班後会到警局去报案,不过我今天日子大概不会很好过。」
「唉~容安,愿上天保佑你!」
飞奔到自己班上,跟小朋友互动没多久,许容安看到园长怒气冲冲朝她走过来,微皱眉,转头交待实习的助理老师一些事,主动打开门朝园长走去,面对应该来的责骂,心中除了疑问,还有丝恐惧。
有人对她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