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扫去脑内的幻想情节,拍了拍自身的OL裙,穿着高跟鞋在玻璃门外踌躇。
不管了,纤细白手抓着门把向内推,众人闻声转头,毫无掩饰的惊呼神情映入眼底,难听辱骂的字眼更是直接的抨击我的心。
而我只能选择低头快步走过,随着外头的谈话音量变大,坐在隔间里头的他,不免俗的用手撑开百叶窗的小缝探看,对视的那一刻,我更加稳住自己的步伐。
「你怎麽来了?」拉开玻璃门,他坐在办公椅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递交白色信封,上头写着两个工整的字,撇头不看他的任何表情,这是我的答案,尽管不是他要的。
「你要辞职?」拆开信封,取出白纸,眼球快速的横扫一遍,他双手抵在桌面,微微站起身子问我。
「没有我留的理由。」无论是工作还是他的身边,我淡然的说道,厌倦了穿了好几年的OL装,想藉故逃离,也许很卑鄙,却最合我心。
「你可以不要工作,不过再考虑一下我们好吗?」近乎是哀求的语调,卑微的配不上经理的职务,交往间的大男人形象不许他露出这一面,他拉开了脚步轻拉我的手挽留。
下唇因贝齿轻咬而泛红,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任由他灌注所有的甜言,玻璃门因有帘子遮蔽免去了他人看好戏,门外的人无不好奇的吱喳着。
他的嗓音很低沉,似乎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拉起的手不放,他的唇覆上我的手背,感受碰触後的肌肤发烫着,我抽回了手并轻推了他一把。
「因为没人要了才想起我吗?」我冷冷的问,双手环胸站在离他不远处,无心等待他的辩解。
手臂上留有用力时留下的红印,身子止不住的发颤,每一次的见面是为他的挽留增添机会,望着他着急的拼命解释,来回拉扯的情感全然变调。
「不是的,你听我说……」有太多时间让你去说,说到最後都成了空谈,我寂寞的时候你人在哪?哦对了,忘了我想死的时候你正与她人共度春宵呢!
「我好累……」我垮下肩膀说道。
「你累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家休息……可以……」许了很多承诺,我却直摇头,尽管他一直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你什麽都不懂!」不经意间,倒出了满载的泪水与愤怒,我闭着眼胡乱的槌打他的身体任何一处,也许是明白自己理亏,就任由我发泄。
「是我不好……」他红着眼框,我们彼此间因为他的一个步伐更为靠近,大手将我纳入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使我短暂性忘了反抗,狠打着的手停下了,我想这一局我又输了。
心软是我在感情上最大的致命伤,总是在同个地方跌了数次,依然自愿的朝洞里跳。
真的很白痴,别人的真心建议总丢弃一旁,宁可守护着似有若无的微妙情感,这样的人真能得到幸福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是他第二次的提出诉求,我挣脱了他的怀抱,熟悉的过去放映着,各种好的坏的都重演一遍。
「……」太多的委屈吞回肚里,预料之外的结果让人难以控制,我看向他的狼狈样,为什麽要失去了以後才要珍惜?
「我很爱你……」哑了的声线吐出的字句成功的拖住我的脚步,不敢回头看他,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如他。
我也爱他……
平息自个儿的呼吸,转开手把,我再次的从他的身边躲开,快步的跑向没人的逃生梯。
没事的,我不爱他,重复着相同的谎言催眠自己使自己好过,急促的高跟鞋声着实展现心情的紊乱,沿路落下的红线随着足迹一阶一阶的垂放。
泪水糊了脚下的阶梯,剩不到两阶的高度拐了个脚,跌坐在一楼的逃生门口,我擦去脸上的泪痕和淡妆,像鬼一样的踩着断根的鞋子走在街上。
「好想回家……」顾不着他人目光,弯腰拾取脚下的鞋子,光着脚踏在不平的道路上。
蓦地,一只毛茸茸的手挡在我面前,顺着视线看去,手里的细线上绑着一颗红色气球,一只大兔子正拿着气球发送着。
我摇了摇手的拒绝,只是兔子依然热情的拿着气球跟在我的身後,并将气球硬塞在我手里然後继续发送给其他路人。
「莫名其妙。」看着手里的气球,我噗哧一笑,晃着它走在往返回家的路上,心境上俨然轻飘飘许多,谢谢,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