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皇爺千睡千千睡 — 第八章之二 暴雨將至

「洛城」,一座古老的城市,文化发展的历史可追本溯源至前朝,因城市东侧有条宽千尺的洛河流淌其中,各路商船经过此处间接带动当地繁荣发展。

但自从洛河中段流过的藤山十年前山体滑坡,泥沙不间歇落入水中,造成泥沙淤积,导致从七年前开始,每到惊蛰时分洛河就会自中游泛滥,但前些年来都只是小小水灾,并无太多灾情,让地方官与人民并不正视这个问题。

就在五年前的一场大豪雨,加上洛水五年一周期的暴涨,像反扑般疯狂暴涨,在流过洛城的东侧泛滥成灾,顿时成了人间炼狱,而朝廷这些年不断挖淤泥、疏分流,依然无法快过藤山滑落的泥沙。

好在五年前的水患後,这几年虽也有水灾,但灾情不似先前严重,治水的动作也从紧急施工逐渐变成缓慢进行。

很快地,迎来第五年洛水的习惯性暴涨与春雨。

两年前开始动工的水坝工程与直通大海的十条分流预计在年初竣工,他们猜测这回的春雨不会重蹈洛水泛滥覆辙,然而这只是纸上空想作业,实际上的工程进度落後,令前来探查的四人心灰意冷。

大坝主体横过洛水中游,一共有二十三个闸门可调节水量,另外分流则有十座两个闸门的分支水坝适时将洛水疏通到海洋,让洛城百姓不再遭受河水泛滥之苦。

午晌过後,南宫陵博一行四人来到水坝建筑工地,年约五十的将作监萧蚀正指挥工人挑砖,他一眼认出四人赶紧放下手中所有工作上前迎接。

「参见皇……」萧蚀拱手立刻要下跪。

「不需如此。」南宫陵博举手阻止。

「我们不愿暴露身分,私访来看水坝工程进度如何,并瞧瞧有无我们可以搭把手的地方。」秦湛白替南宫陵博发声。

「预计两个月後竣工,请您们放心。」萧蚀恭敬回话。

「两个月?」秦湛白转首看向立於身侧的纳兰止恕,「这可怎麽办才好?」

纳兰止恕垂眸貌似正在思考。

见四人神色有异,萧蚀懦弱小声问话,「敢问……再两个月才能竣工,有何不妥?根据过去,今年的春雨不会下太久,所以迟两个月对百姓安全应当没有影响。」

南宫陵博眸光凛冽,看得萧蚀瑟瑟发抖本能地回避过於冰寒的目光。

「朝廷不规定十日前就该竣工,怎麽还要拖至两个月後?」靳临眯眼审视萧蚀。

「这……因为施工总有变数……」萧蚀话说得惭愧。

「向洛城百姓收税盖水坝也是变数?」靳临再道。

「宰相,微臣也是……」萧蚀一听脚都软了,赶紧跪下求饶。

秦湛白伸脚用脚背挡住萧蚀的膝盖,再往上轻顶令萧蚀站好,「方才不也说了,我们不想暴露身分。」

萧蚀十指在身前绞着,神色十分慌忙。

「收税一事等回朝廷再说,看水坝工程为先。」南宫陵博开口。

「带路呀!领我们去看看水坝工程。」秦湛白口吻带有些许冷冽。

或许是萧蚀心底有愧,赶紧点了点头,领四人爬铁梯上有两尺高的水坝。

没有遮蔽物的水坝顶端狂风猎猎,宽约能容纳五名成年人并肩而站的水坝没有任何安全措施,风吹得四人的长发飘散空中,靳临捉着纳兰止恕的肩膀忧心他受不住狂风掉入洛水。

「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动工?领我们去瞧瞧。」纳兰止恕任由靳临捉着他,水亮瞳眸看向萧蚀问话。

「这边请。」萧蚀手举请的姿势後,领着秦湛白与纳兰止恕和靳临前往,而南宫陵博则站在原处等着三人返回回报。

南宫陵博目光望着秦湛白高挺却纤瘦的背影,浅眯眸光心底百转千回,努力思考什麽样的方式,才能让秦湛白势必受到的伤害降至最低。

但,就算怎麽想,南宫陵博却没有任何底气,索性重重吁气,将视线放向前方。

穿着一身黑衣的南宫陵博双手负後站在大坝上,放眼所及是汤汤黄水从脚底滚滚而过,四周偶有沙洲长了绿意点缀洛河,基本上根本一望无际的河水彷佛没有尽头直达世界最尾端。

风呼啸吹卷他的黑发与衣袍,纵使南宫陵博身怀绝世武功,权倾朝野,在大自然下他不过是一抹黑,这点,更令他敬畏世界的伟大与宏伟。

但,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南宫陵博见穿藏青色衣袍滚绦红边的秦湛白往自己缓缓走来,风吹得他雪色长发在身後纷飞,总是扯着淡薄浅笑的秦湛白虽依旧勾着弧度,但面色却不是太好。

「如何?」南宫陵博看向秦湛白。

秦湛白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太乐观。」

「怎麽说?」南宫陵博扬眉。

「我们坐在这聊聊如何?」秦湛白苦涩地扯了扯唇瓣。

南宫陵博颔首。

秦湛白等萧蚀领纳兰止恕与靳临越过自己下水坝後,一只脚曲起一只脚顺着水坝的墙面弧度贴摆着,他坐在水坝边缘看着底下滚滚黄水一点惧意也没有。

南宫陵博跟着坐下,只不过他是盘着腿,与秦湛白并肩。

「阻挡水坝的闸门还有六座没完成,尚在打铁坊如火如荼铸造。」秦湛白将方才见过的事情告诉南宫陵博。

「六座?」南宫陵博扬眉,「看样子的确赶不上豪雨前竣工。」

「解决方法就交给纳兰臭小子和宰相,到时我只要帮忙就成,倒是豪雨真的会下吗?听萧蚀说洛城的历史里,只有五年前下过一次暴雨,再更之前就是前朝了。」秦湛白耸肩。

「本王认为纳兰止恕的话不会错。」

「应当吧!瞧他讲得信誓旦旦。」

南宫陵博点首,接着探手将贴在秦湛白脸上的白发紮至耳後,大掌捧起泛红色的发尾,垂眸似乎想着什麽。

「怎麽?」秦湛白话中带点轻笑。

南宫陵博浅浅摇头。

「没怎麽就看我。」秦湛白再说话。

南宫陵博依旧垂眸,没有听话看向秦湛白。

秦湛白弯身把脸凑近南宫陵博怀中,由下往上看着他刚毅的面容,过於苍白的菱唇勾着浅笑。

南宫陵博将眸光望向秦湛白的清澈眸子,薄唇总算轻浅勾起。

秦湛白这回用嘴封缄南宫陵博的双唇,张嘴吮着他的薄唇,双手环过南宫陵博的後颈,将自己埋入南宫陵博强壮胸膛内。

南宫陵博一边吻着秦湛白,一边将手分别放在秦湛白的後腰与後膝,轻松地把他抱入怀里,长腿张开曲起,夹住秦湛白窄薄腰际。

四片唇互相吸吮着对方的柔软,南宫陵博探出舌尖进入秦湛白的口腔中,与他的舌相互交缠、交舔着。

南宫陵博的大掌扣住秦湛白的後脑勺,舌尖愈发激烈地卷弄秦湛白的舌,让秦湛白的舌根微微泛酸泌出更多湿润,甚至还有来不及吞咽的甘津随着两人激狂吮吻的唇瓣缓缓滑落嘴角。

夹杂湿气的风吹抚二人,但却吹不熄胸臆间渴望彼此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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