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白子彦和白子程在客厅里看电视节目,我则揽下洗碗的重责大任。
毕竟吃人家哥哥煮的,碗筷又是人家弟弟收拾的,总不能再叫人家洗吧?
「刷啦啦——」
看着清水冲去碟子上的泡沫,我突然忆起杨皓翔住院前的日子。
爸妈长年在外,杨皓翔从高中开始就扛起所有家务,不仅从没半句怨言,也没有要我做过什麽。还记得他高三那年没有参加学校的毕业旅行,因为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当时我气他为我放弃难得的旅行,而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笑了……
「旅行啊……我只想带你一起去旅行,只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这句话让我想气也气不起来,胸口暖暖的,有种想一直依赖他的感觉。
他真的很为我着想,为我放弃了很多……
突然,水龙头被人关上。
一双臂膀撑在流理台的边缘,将我禁锢在他的影子之下,无处可逃。
「别浪费水。」温热的气息轻吐在耳边,带起一阵阵的酥麻感,白子彦沉稳的嗓音乍现,打破我的思绪。
「你、你怎麽不坐在客厅看电视?」外头时不时的传来白子程的笑声,看来他看电视看得很入迷。
「没一台我想看的。」随着他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揽住了我的腰,我吓得回头看去。只是这一看,双唇便被他霸道的获住。
「唔、不……」天啊!他怎麽在这里吻我?你老弟还在外面啊大哥!
白子彦这人看似寡淡、绅士,实际上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猛兽!我的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
「等、等等!」我转身面向他,并伸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白子程在外面。」
本想让他知难而退,殊不知他恶趣味地扬起唇角,「所以你要好好忍着,别出声。」
什、什麽!
「喂,白子……」剩下的话语被淹没在狂风暴雨般的吻中,我再也无力抵抗。
我知道,我的心被眼前的这个男孩攫住了。
再也无法逃跑。
直到这个漫长的吻结束,我的脑内早已缺氧。
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腰抵在流理台边缘,我瘫软在他身上,除了拚命地大口呼吸空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那算什麽啊,太厉害了吧。」白子程的声音和静谧的厨房形成鲜明对比,也让我更加紧张。
「呵。」
闻声瞪去,只见白子彦一脸坏笑。
「坏蛋!」我猛捶他的胸口,十分哀怨地看着他。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辩驳。
「歪理……」这男人没药救了。
而且该死的,这样的他真的好迷人啊!我都能够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听到。
呜呜,这速度准要被开罚单了。
「你的心跳好快。」白子彦抱着我,语气轻柔的像是自天上缓缓飘落的羽毛。
「哪有,你听错了啦!」我羞赧的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他没有咄咄逼人地追问,而是拉起我的右手,使掌心贴在他的胸膛。
咚咚……咚咚……
「好快……」他的心跳好快,而且每一下都那麽的有力,重重打在我的心坎里。
「听见我有多爱你吗?」他浅笑出声,「因为你,所以我的心跳加速。」
不是惊天动地的情话,也不是什麽山盟海誓之言,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深深着迷,并且坚信不移。
「子彦,我想再听你说话。」闭上眼,依偎在他的怀里,我想要霸占他所有的温柔。
白子彦顿了顿,将下颚抵在我的头顶。想了片刻後,只听他轻声呢喃:「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咦?
他刚刚说的好像是中文,对吧?
「……什麽意思?」我错愕地抬头。
什麽相知、什麽与君绝?
啧啧,看来交一个文学系的男朋友,自己的国文能力还得加强啊,不然人家说什麽都不知道……
「你猜。」他嘴角微扬。
「告诉我嘛,我不知道。」我苦苦哀求。
「想知道的话……」他慢慢松开环着我的双臂,「自己去查。」
「……」望着他离开厨房时的背影,我无语问苍天。
心好累啊,难不成跟男朋友谈情说爱还得请个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