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配逆袭的正确姿势 — 七、都怪反派话太多

锦奴从魏都邺城送来消息的时候,云那伽一行已入了漠北。

冷冽寒风携着细碎冰雪割在脸上生疼,心情不大美妙的云那伽驻马在一棵枝叶稀疏的胡杨树下,眯着眼仔细查看纸上的内容。

疾驰后骤停的马似乎不能忍受此处刺骨的寒意,打了个有些不耐的响鼻,马蹄“嗒”“嗒”“嗒”地点在冻土上似是催促。

阿修敏锐地察觉到,云那伽的心情似乎因着那封信又差了几分。于是,不动声色地暗示过身后十二暗卫后,他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当起了空气。

云那伽的目光凝在那页几尽全白的纸上,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读着纸上的一个名字。捏着信的那只手许是因着太冷,指节泛着白。

猝尔,原本默不作声的阿修拽住身了下晃悠着的马,暗藏杀机的目光凝在被雪模糊了的前方。而他身后的十二暗卫不似他那般气息内敛,一时间冷厉如十二柄出鞘的刀剑直指前方。

“嗒”“嗒”“嗒”,云那伽的马依旧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踏着。

风雪愈发的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那伽两指轻轻一搓,任寒风吹走了她手中的纸末。安抚似地拍了拍马脖子,她拉了缰绳调转马头,这次才漫不经心的吩咐。

“走,去看看。”

她身后连同阿修在内的十三暗卫莫名松了口气,而后又皆是一愣。

主子越来越莫测了是他们的错觉咩?嘤嘤嘤,压力突然好大,主子,求不虐。 (つД`)・゚・

策马在前的云那伽无声哼笑,小样,让你们吓老娘!

因为原主躯体里残留的直觉,刚才阿修有所动作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察到了不远处被风雪掩下的厮杀声。然而,还不等她云淡风轻地安排一番,来彰显一下自己这个老大的明智,后头那十二个倒霉玩意儿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整了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出来。那气势犀利的,差点没把站在前头的她从马上掀下去。

虽说她已经知道里头有那么几个暗卫被别人收买了,可还在她手底下混的时候就敢这么明着和她杠……啧啧,此等叛徒界楷模当赐敬业福一张,以嘉其精神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几个倒霉孩子这么实诚,收买的人他都知道吗?

不似云那伽还有心情吐槽,阿修的心却是沉了下去。方才云那伽还未下令,那十二人却已自作主张摆出了一副迎战的姿态,竟是要无视云那伽的意思。看来主子去了中原,有些人的心倒是大了。只不过……忆起方才的情形,阿修心中一定。

我主仍是我主。将来如何,也未可知。

……

刚才听动静,在这冰天雪地里打得正欢的那群,貌似就在他们前头的必经之路上。

鉴于手底下吃里扒外的不少,为防背部受敌云那伽打算先围观一阵,等弄清楚了形势再下手不迟。没错,心情不美妙的云那伽是打算好了要去掺上一脚的。至于原因么,重生后变得小心眼的云那伽表示,虽然自己不大在意有人在她身边安排几个眼线平日逗趣,但眼线是那么好当的吗?谍战片都看过没,里头的间谍那可都是经历过重重考验嗒!所以嘛,只要没死还能继续当眼线传消息的,在混战中被砍个几刀刺个几剑什么的,那都不是事┐( ̄ヮ ̄)┌。

想象固然很美好,然而束着毛绒绒大毛领子挡雪的云那伽表示,都快打完了她还凑个锤子的热闹啊!

瞅瞅被围起来的那几个,衣裳被砍的破破烂烂上头还都是血,连个样式都看不出来。还有那大喘气的样子,一看就是架打太多没力气了。再看看外头那群,黑衣蒙面个个精气神都贼好,连手里的刀子都是带着反光的。

就这情况,云那伽只想说,她已经看到结局了。

然而还不等她想清楚是绕道好呢、还是等那群人走了再过去好,那群黑衣人的头头就说话了。

“央时夜,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说完还附赠了一串极为魔性的大笑。

云那伽不敢苟同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人没听说过那句话,‘反派通常死于话多’。砍翻了对手再大笑就不行吗,非要在这种紧要关头嘚瑟,嘚瑟来嘚瑟去就被人家翻了盘。怪我咯?

果不其然,云那伽还没唏嘘多久,那位‘话太多’反派就转行当了人质。

“都退后!”

一个满脸血污看不清模样的汉子将一把有些卷刃的长刀架在反派同志的脖子上,一边警惕地观察着那群黑衣人,一边带着手下几人往后退,想要脱离包围。

于是,毫无血性的反派同志表示他要被这个残忍的世界吓哭了,快放这几个凶残的人走!然后那群黑衣人缓缓后退。

这情节倒是没错,只是,云那伽怀疑地瞧着被劫持后腿抖个不停的反派同志,这么个人真能指挥得了这群进退得益的杀手……

朔风嘶吼而过,吹在央时夜已被冷汗浸透的衣衫上更是刺骨,可他毫无心思理会。依他方才的观察来看,他手里这个人与那些杀手不过是合作关系,虽然可以暂时发号施令,可一旦碍着他们的任务,这人根本可有可无。

他一步一步向后退着,吐息渐渐变得缓慢,就连心跳也在逐渐减缓。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冷静了下来。就是他跑不了,起码还能拖住这些人,让他身后那些将士活着回去。

风雪肆虐不休。

某处发出“嘣”地一声轻响,转瞬就被风雪声掩下。

央时夜下意识地一侧身,定睛一看却是一支箭自他挟持之人心口处穿胸而过。若非他方才躲得及时,想必他也会死于这支箭下!

那箭似乎是讯号,原本缓慢后退的黑衣人脚下一顿,转瞬就举着刀冲了过来。

“哦?”云那伽挑了挑眉,还有弓箭手。目光转向那个在重重包围中一边杀敌一边护着身后几人的男子,云那伽的神色变得莫名而幽远,像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谁。

……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你还在挣扎些什么?

云那伽敛下眼睑轻嗤一声,半晌,终于对着阿修微微颔首。

得了令的阿修随着风雪而去,他的目标是隐在暗处的弓箭手。

云那伽微微偏头,“这是……”‘要我请’三个字还没说完,只听得“唰唰唰”几声,转瞬身后就只剩了十三匹马。

“呸,呸呸呸!”云那伽吐出方才说话时吃了一嘴的雪,真不知道这个随时能糊人一脸雪的地方除了高点还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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