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咖啡馆外,小桑看着晓青用涣散的眼神来回地在皮包里翻找着她的捷运卡,於是皱眉的转头拿起晓青桌上没喝完的饮料闻了一下,原来刚刚晓青喝的咖啡是加了通宁水和白兰地的调酒。小桑心里想着:所以刚才那个吻是清醒的吗?
但他只能摇摇头懊恼的问晓青:「你酒量是有多差?」
晓青:「酒?我喝咖啡……」
晓青想起下班和高中同学兼好友的施雯雯去聚餐时有喝了一些酒。
晓青:「喔……雯雯要结婚了,我们庆祝喝了一点。」
小桑:「喝完就该回家,别在外面到处晃。」
晓青:「不想回家……。」
小桑又皱眉看了晓青一眼。
晓青打紧说:「我是说……等酒退了再回家。」
小桑:「那还点调酒?」
晓青:「我点咖啡……而且这饮料名字好听,叫"失眠月光"。」
晓青再次翻找皮包里的捷运卡说:「小桑啊,你年轻,皮肤好,应该不懂失眠是什麽吧,姊姊我啊……奇怪了,我捷运卡呢?小桑,有在你那里吗?我找不到。」
小桑无语:「……」晓青可能太习惯他帮她整理东西了,这可不太好。
晓青:「还是……我们下次再去淡水?」
小桑不管不顾地就拉起晓青的手往捷运站走,他说:「在我这。」
晓青看着小桑拉着自己手腕的样子,没想到小桑也有霸道的一面,但她的手掌心却感到特别冰冷,她紧紧的握住自己,怕寂寞会被别人看见。
捷运站内,小桑放开了晓青的手去买卡,没来由的,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买好了捷运卡之後又牵起了晓青的手,而这次不再是手腕。
手掌的温度让晓青心里揪了一下。
渔人码头的最後一艘船慢慢的开进了岸边,对岸八里的灯火渐渐熄灭。
晓青的头发被夜晚的凉风吹拂着,耳际淡淡的香水味飘向跟在後头的小桑。
晓青:「下礼拜要去高雄开会,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小桑:「janson没有要去?」
晓青:「他现在在高雄谈工地的事,说分不开身回来接我。」
小桑:「……。」
晓青:「其实也不一定要你去,就是我习惯身边有你在了,只是你去的话,那饭店只能你一个人住了,怕你会寂寞呢。」晓青微微笑了。这笑却让小桑心里揪结了一下。
小桑:「小小……。」
晓青:「对呀,留小小一个人在公司也不知道行不行,别看她那样,其实还挺胆小的,一直说要找个男朋友当保镳。」
小桑:「……。」
晓青:「你们年纪差不多……。」
小桑急着接话:「别找我!」
晓青:「我没说要找你啊,只是想说你的朋友里面有没有能介绍的,交交朋友也好……到是……怎麽了?我妹妹有那麽可怕吗?」
小桑糗着脸说:「没有……我再看看。」
晓青笑了笑:「那好,你看看。」
晓青接着问:「那你……有女朋友吗?」
小桑:「……」一贯的沉默。
晓青:「其实幸福不是只有在爱情里,有的时候友情比爱情更让人感动,每个情人都会说"永远要在一起"的誓言,但最後却是友情比爱情更持久。」
小桑:「结婚不就是为了让爱情更持久吗?一起走到老。」
晓青望向映着月色的淡水河:「婚姻啊……。」
小桑:「我说婚姻就是一种背叛的考验。」
晓青:「背叛?」
小桑:「不觉得像吗?两人为首的帮派,以亲戚和子嗣为分支为堂口,一有二心就是背叛帮派,众人不饶,有时断手足,有时丢血脉,你看看,这麽可怕你还结?」
晓青笑说:「你这说法我听到还是头一遭,哈哈……但是,没走过这一遭就别说搞懂人生什麽的。」
小桑白眼:「所以人生就是要瘾忍?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婚姻走到了不同路,难道还要假装忠贞?」
晓青看向小桑:「这是修行……不过我还真难得听你说这麽多耶,小桑,难不成你……」
小桑虽怕晓青知道自己心思,但又希望晓青明白自己心意,只好严肃的盯着晓青看。
晓青:「你……结婚了啊?」
小桑泄气的摇头说:「我真不知道为什麽要跟你说这些?」
晓青笑得灿烂:「哈哈……这不是没办法吗?你跟着我这个老人也只能说这些了。」
小桑:「你不老!」
晓青边拍打小桑的手臂边笑说:「看不出来你这麽会说话,好好,我不老,但你可别跟我说你喜欢我喔,我是赶不上姊弟恋的节奏。」
忽然间,小桑抓起晓青的手。
晓青笑问:「怎麽了?痛啊?」
小桑认真的表情让晓青的笑意收了起来。
晓青担心的用另一支手搓了搓小桑的手臂问:「真的痛啊?你哪里受伤了吗?」
小桑抓住晓青的手指,紧紧握着她的两双手慎重的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