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过得飞快,经过那件事情後,周子泛真的没再跟戴勋洋说上话,正确地说,是戴勋洋完全无视他。
高二的公训来到国中露营时的地点,连带团的教官也是熟面孔。
周子泛洗好澡,经过帐篷区外的长椅,戴勋洋跟国中时那样,他坐在那里玩手机,因为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了因看见他而停住脚步的周子泛。
他很快就迈开步伐,戴勋洋突然唤住他──
「欸,可不要迷路了喔。」
久违的声音,戴勋洋的嗓音变得沉了些,让他很疑惑,戴勋洋的声音原本就是这样的吗?
他回头,说:「如果我说不记得,你是不是又要整我了?」
戴勋洋在昏暗的灯光下与他对视。「所以你又犯路痴了?」
「我这次记得,有特别记得。」
闻言,戴勋洋笑出声。
「我以为你不跟我说话了。」
他收起笑容,没有回答,也不等周子泛再开口,就往自己的帐篷区走去,连道别都没有。
「什麽啊……跟我说话是不好的事吗?」他对着戴勋洋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照理说,他应该要像以前那样,冲过去抓住戴勋洋,然後不管後果如何地逼他面对彼此的尴尬跟芥蒂,可是他现在却没有当时的勇气,或许是因为之前在校园相遇时,他冷漠的表情让人记忆犹新,对周子泛来说,可以称作令人感到受伤的程度了。
如果我冲过去要他面对我们的问题,而他还是冷漠以对,那我该怎麽办?这样的问题浮现在脑海,让他只能看着戴勋洋离开。
戴勋洋那时候说的话到底是什麽?总觉得那句话才是导致目前这种情况的原因,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问。
他走回帐篷,一面想着,不如再去许愿池许愿一次吧。
就寝後,他打开手机的通讯软体,看着被已读不回的讯息;戴勋洋没有封锁他,这是让他感到困惑的事情之一。
周子泛动动手指,再度传了「可以谈谈吗」的问句出去,他等了很久,手机没有传来讯息通知,於是他继续传──
「你那时候说的话是什麽?」
「我想要跟你说话,就算你不想。」
「你刚刚明明叫住我了,你到底在想什麽?」
「既然不想跟我说话,就直接封锁我啊。」
正想打下一句话时,萤幕上出现已读二字,但迟迟没有看到新讯息,周子泛感到有点生气,於是打出「封锁我」三个字後送出,最後看到的还是已读二字,以及自己孤零零的讯息。
之後周子泛还因此跟孙霓抱怨,他觉得很生气,但一听到孙霓说,自己其实也在气为什麽没有勇气找戴勋洋说清楚後,他就不再抱怨了。
後来他也不知道戴勋洋有没有封锁他,因为他没再传讯息给他,之前还会尝试打电话,现在也不打了,或许他跟戴勋洋的缘分至此,再强求也没用。
升上三年级後,王荧凯主动找上孙霓,邀请她跟周子泛一起开读书会,在这之前他还先找了国中的班长来,是熟悉的组合,只是戴勋洋不在其中,听王荧凯说,戴勋洋给的理由是「我想要没有压力的念书」。
「你要考师大?」孙霓惊讶地看着王荧凯。
「嗯,其实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因为小学遇上了一位好老师,只是这期间并没将这个梦想放在心上,直到最近才想起。」他看了孙霓的表情後,说:「我知道你要说这才不算梦想,但这真的是我的梦想。」
「我想成为替学生着想的老师。」
「那你可能会当小霓的同学哦。」周子泛笑着说道。
「那也要他考得上啊。」她一派轻松地托腮。
「我一定考得上啦!」王荧凯反驳道。
正当大夥聊未来志向时,孙霓忽然问道:「对了,戴勋洋呢?王荧凯,你应该知道他要考哪间学校吧?」
「好像跟周子泛一样,他只提过一次,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说他不想去那种排名很高的学校。」他不开心地说:「变聪明了就这样,说什麽是他挑学校,不是学校挑他,所以想轻松一点。」
「人生胜利组就是不一样。自从他跟他爸关系变好了之後,他爸好像就会跟他聊公司的事,可能是为了以後要继承家业,所以他才要考餐旅系的吧。」
「他不太像是会继承家业的人耶。」孙霓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戴勋洋给人的感觉就像追求自由的小鸟,一点也不像会乖乖继承家业的样子。
「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为了我的未来……」王荧凯平举手臂、双手合掌,低头说:「就要拜托各位了!」
「大家一起加油吧。」班长为闲聊画下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