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找寻一种生存下去的定义。
不过,有些人在途中便选择放弃,他们无法忍过、熬过艰辛的路程,因此阖上了眼,自动退出了名为“人生”的迷宫。
「你不问我怎麽回来了吗?」男人酷似玩味的勾起了一抹弯笑,多麽直白、赤裸的挑衅。
「⋯⋯」
「怎麽,难不成过了短短的两年,你成了哑巴?」他对这双幽深的双眸毫无抵抗能力,总是想令这双瞳孔紧紧地注视着自己,因此他会用尽周围的一切手段,只为了将这鸦青一次性地占据。
「⋯⋯」又是沈默无声的冰冷对望。
「龚延谅。」宛如那人再现一般,相似的音调,极近低音的沈稳嗓音。
「别⋯⋯这样⋯⋯」龚延谅几乎崩溃地弯下了身子,处在寂静无声的门廊,卷曲的身子隐约地透露了脆弱的身心。他没想到他会知道这间公寓的地址,毕竟这里连霍禹洚也不知道;每当龚延谅心情混乱需要冷静时,他便会来到这简陋的公寓,试图沈淀心中翻覆不已的杂乱思绪。
为何他总是如此卑劣地⋯⋯搅和着他溃烂的伤口?
「终於回话了啊!」恢复到了方才轻佻的语调。
「⋯⋯你已经玩腻了吧?」龚延谅没有仰起头,而是不愿看向他地吐出了无温的话语。他不能理解这个人的行径,甚至无法理清这个人的目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唯一关联就只有“那个人”。
他们谁也没又欠谁,更没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这个人却总是这麽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视线中。
「真的⋯⋯够了,他都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这样?」
他说了够了,无法再忍受了,无能再承受了,但是⋯⋯他不能这麽算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单单地爱慕着他,想令他望向自己所处的方向,因此他会无视一切道理,只为了使他无法抹除他的存在。
原以为一个人的逝去,便会逐渐淡去他人对他的情愫,但似乎不如预想,这个称为逝世的结局,只是令眼前的他更加无法释怀,形成了一副沈重的脚镣,无情地捆绑着他的下肢。
「龚延谅,都过了了两年了!」他听见了他的碎裂声,但是他选择忽视,强硬地将他从萎缩的姿势拉了起身,在他的右耳边大声地怒吼。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他的眼里,他是什麽模样?
这种问句不用说出口,便能轻松地得出了结论。
他能暂时性地抚慰他千疮百孔、片体鳞伤的身心理,同时也能无自觉地伤害他没有自卫能力的精神面。
「你还不懂吗,我这麽频繁地扰乱着你的理由?」很沧桑的无奈。
印入龚延谅眼里的面容,是一副快要落泪的扭曲表情,不知是否在强忍着泪珠从眼角溢出,紧绷的五官意外地骇人。
终究掩饰不了乔装成熟的事实,想在他面前展现自己坚强,值得依赖的一面,也因此两年後见到了他,对於自己的无力与无助,感到了气愤,此外也对畏缩地不愿面对真相的他,产生了一股说不上的怒火。
「⋯⋯至少,你也差不多该理解我与他的不同处?」不指望摆脱相似者的外貌,但至少认真地、清楚地看着他一眼。
一个是他仰头观望的存在,一个是紧追在他身後的存在。
「江趯,你在哭吗?」龚延谅诧异地睁大了双眼,伸出了手轻触了他的双颊,指尖上是冰冷的泪珠。总是一副刁难人了形象,此刻却卸下了虚伪的面具,在他的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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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入为主的观念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