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时悦回忆起那段——他和秋时风曾经拥有美满的家庭、拥有彼此,尽管兄弟之间难免打闹,但只要遇到困难,都愿意不顾一切地为对方出头,年少最幸福的时光。
当年的骆如菲,红通通的苹果脸,乌黑长发扎成了两条长辫子,个性活泼外向,行为虽然大剌剌的,有些男孩子气,但是外表,确确实实是个可爱的女孩。
午休时间,她经常会躲过老师和纠察队巡逻教室的眼目,恶作剧地在秋时风趴睡的手背上偷盖卡通图案的印章,一个、两个、三个盖好盖满,然後得逞地发出细细浅浅、贼贼的窃笑声,总会令听见的人跟着不自觉地发笑。
国小的骆如菲和秋时风互相喜欢,其实他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赢了那场宾果游戏,她会向秋时风提出交往的要求,可是不知道为了什麽原因,最後她竟然没有说出口。
以前,骆如菲认为默默守护她的人是秋时风,殊不知,他才是那个站在她身後、望着她的人。
无论是喜欢或被喜欢,骆如菲都无庸置疑是他们兄弟俩美好的初恋。
但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呢?
偶尔,看着久违的骆如菲,他会想起秋时风,猜想着双胞胎哥哥,是不是仍然喜欢着这个女孩,猜想那日在教师室,时隔多年再次看见她的瞬间,那股汹涌而至的情绪,是因为什麽?
过去的事情,他选择对骆如菲三缄其口,因为不想看见她同情的眼神,那只会令他感到更加烦躁,而且他们都分开那麽久了,她实在没有必要知道……
何况,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骆如菲能怎麽想?
那不过是一场连秋时风都没预料到的意外,而他,只是个倒霉的受害者……
秋时悦的思绪被一位朋友抛来的疑问打断:「秋时悦,这学期转到外国语文系的女生,好像叫骆如菲吧?长得还挺漂亮的,你没兴趣?」
「没有。」
「哇赛,难道咱们的微笑王子从良了?竟然对新菜色没兴趣?」语毕,说话者还一脸嘲讽地吹了声口哨。
秋时悦不是很开心朋友用在骆如菲身上的形容词。冷眼一瞥,他扯唇,「她是我的国小同学。」
「你们国小时曾经在一起过?」他们之中,最高壮的男人出言揶揄:「想不到你从小就是『情——兽、圣』。」
「我们没在一起过。」
这意料之外的答案,令几名酒肉朋友兴致一来,围着秋时悦,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该不会是搞不定吧?」「怎麽?因为太熟了,所以骆美女不领你的情吗?」「想不到情场高手也有吃鳖的时候?」
「你们到底想说什麽?」秋时悦挑眉,懒得废话,「别兜圈子。」
他们异口同声:「世界上没有秋时悦追不到的女人啊!」
「所以呢?」他双手盘胸。
身高一七五,染了一头蓝黑发色的男人坏笑,「秋时悦你吃错药了?谁都知道你除了不碰出了名难搞的杨蔚宁,因为她对你那刻意丑化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从高中开始就死心踏地;其他的,只要是美女,你几乎都不会放过,再说了,你最近不是恢复单身了吗?」
秋时悦双肩一耸,「我最近在和杨蔚宁暧昧,你们没听说?」
「拜托?」他们一脸「你认真的吗?」,压根不相信传言,即使是秋时悦这个当事人亲口说的。
高壮男人接着道:「该不会要让骆如菲成为你第二个例外吧?」
秋时悦冷笑,「你们是想开赌局吗?」
一旁观望许久,样貌狡猾的男人,促狭地开口:「我觉得你肯定有鬼,我赌你追不到。」
「骆如菲不会是个例外。」秋时悦自信满满,「你们跟我赌没有意义。」他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秋时悦了。
他不再相信成全那一套。只要是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那就赌啊!」
「赌吧!别扫兴!」
一夥人起哄着要开赌盘,秋时悦不置可否,趁他们逐渐转移话题,聊起周末要去哪间夜店,他默默撤退到好友身旁,并肩倚在教室侧边的白墙上。
「你觉得,如果是骆如菲的话,你会跟她在一起多久?」
路浩维突然抛出的问题,令秋时悦皱眉。慵懒的眼神轻睨,他笑说:「你听见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