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祥和的天界某处,暗流涌动,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倏忽,一道金光破空而来,正中前面的一顶喜轿,红色喜帘被凌空带起的风吹的烈烈作响。
「方木溪,你干什麽!」喜轿中一凤冠霞帔的女子眉目如画,顾盼生姿,可此刻,那双眸间却满是厌恶。
对我的厌恶。
坐在喜轿中的新娘便是凤瑶,呵,依然丝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呵,你以为将我劫来,我与林尘的婚事便不做数了麽?」
我不语,只是更沉默的挥起招式朝她攻过去。
她却仍然只是闪躲着,似是不屑回击,「他可是天族的二殿下,他的婚事又有谁能够逼他。」
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可我相信尘哥哥。
我继续双手结印,试图封住那想继续挑拨的话语。
可凤瑶仍是笑着,那笑容宛若胜利者姿态一般,「你这般大费周章的想要见他一面,还穿着嫁衣过来......」一顿,蓦然提高声音,「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你住口!」听了她的挑拨我心情越发烦躁,抵在凤瑶颈间的刀刃又近了几分。
为什麽会是这个局面?
两个时辰前,鬼族境内。
(注:两个时辰约莫四个小时。)
我本正在鬼族附近的湖边与蝶嬉闹,却偶然间看到了到处飞舞的金鹊。
金鹊是天族之物,通常仙族大婚才会出现,以此通知各族前来同乐一番。
我好奇问了一旁的鬼族之王,也就是我的父亲方兆,「也不知今日是哪位仙人大喜,竟引的如此多的金鹊飞去。」
父王犹豫了一会,彷佛下了什麽决心,「......是林尘与鸟族公主凤瑶的大婚。」
我愣住,什麽?
尘哥哥?与鸟族公主?
天界境内。
回忆中断,我再也管不了那麽多,身着大红喜服,劫持着凤瑶的轿子,站在宏伟的天界大殿前与守门天兵对峙着,「让、我、进、去!」
「抱歉,殿下说了不想见你,公主还是请回吧。」天兵拦着我,对我仍是客气有礼的。
「若我非要呢?」我真的不信尘哥哥会如此对我!
「那公主,我等只好得罪了。」一排排天兵说着便要上前。
看着态度强硬的天兵们,再看看紧闭的大殿门,心下止不住的凉透,「好!既然他不肯见我,那我就让今日这婚礼办不成!」
此时,一旁看着好戏的凤瑶丝毫不惧我的劫持,哟了一声嗤笑道:「哟,你不会还真以为自己魅力无边,林尘是真的爱你吧?」
是的,凤瑶确实说出了我心底略微的动摇。
「切,林尘和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了你们鬼族幽冥之血的力量。而现在,为了那天帝的位置,他选择了更能帮助到他的我而已。」
我将刀刃又抵近了她几分,「你真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没有被我一刀砍了。」
凤瑶不屑的往旁一瞥,不想与我对视,「哼,庆幸?我看你是不敢吧。」
不再理会她,我对着立於大殿门前的天帝说:「我要和林尘单独说几句。将这里的兵都撤了,我便放了她。」
「方木溪,今日你若是敢动凤瑶分毫,我定将你鬼族全族屠戮!」天帝丝毫不受威胁,於天帝身後站着的,是天后与天界诸将大臣,独独不见林尘。
「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之事全由我方木溪所为,只为解开心中的疑惑,跟鬼族毫无干系。还请天帝公私分明,不要总觉的天族势大,便把其他种族都当作好欺负的软柿子。」
天帝听了我的话後大怒,「放肆!我看方兆也是老糊涂了,竟教出你这般不知死活的女儿!你以为凭你一人,还有什麽资格跟本君谈条件呢?」
这我早就料想得到,的确,我没有什麽资格跟天帝谈条件的,但是......
「如若天帝不答应小女子的请求,那我便带着她,一同从这里跳下去!」
天帝看向我身後,微不可察的倒吸了口气,厉声道,「方木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的,在我与凤瑶身後便是自古来不见底的莫长渊,天界死刑台,传说掉入莫长渊的人会转眼大梦三生,接着灰飞烟灭。
这便是我选在大殿前的原因,莫长渊。
此刻,一个温润的声音自天帝身後传出,「父君......」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身子开始颤抖,眼泪也快要夺眶而出。
尘哥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