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皇帝正微服寻花的关系,西门父子只是简单掀开布帘恭敬地揖手点头行礼,皇驾内的皇帝应酬式随便闲谈几句便放下布帘,与依在身旁的美人儿们再战一回,而伪装成马夫的公公听到身後传来缠绵之声,便向侯府马夫点头示意告别,挥动手中缰绳策马先行离开。
「回府再跟你算帐!」
「谁算谁还不知道呢?」
虽然老侯爷很想驳回儿子的话,但看见对方胸有成竹模样,怕是最後反被算帐的对象就是自己,只好闭上嘴,瞪眼怒视着把挣扎反抗女子紧紧搂着不放却又脸露微笑脸的西门幂以示不满。
「老爷,到府了。」
驳嘴之後又过了一段静寂时候,马夫呼喊马儿停步之声打破静局,没多久,小厮便掀起车厢布帘,侧身躬腰,低垂着头告知主人到府消息,恭候厢中之人落车,三人还伸脚着地,便听到一名女子吵嚷,悲凄哀号着。
「奴家清白之身许予灵公子,况且……腹中孩儿不能没有亲爹呀!」
「去去去!我们家公子皆是洁身自爱的君子,快滚!」
广伯侯名号虽然是世袭得来,但西门仲斐这老头子特别爱面子,生怕开国功臣先袓以血肉换来的显贵荣华终究在自己手上败光,纵使没功积也要循规蹈矩,别招祸自损。可是,西门仲斐的儿子压根没有参透这道理呀!
「不!若西门灵不认亲儿,红辛……就在此割颈了断!」
方才在侯府门前大闹,名为红辛的女子,似乎早有准备,施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俩,自己讨不到好处,亦决不让他人顺心,大不了玉石俱焚,弄得一宅不得安宁。
「老爷,需要……」
「什麽都不做,听听大家说什麽。」
从马车落地的三人并没有即时上前收拾近在咫尺的烂摊子,而是默默混於围观者堆里,听着幽幽之口说着侯府坏话,什麽娼妇不懂教养、侯府一家子誓必坐食山崩、世子参加殿试名列三甲都是花钱买回来,愈说愈难听。
「唉……这套路……烂……」
另一方面,看着肌肤白皙胜雪,鼻子不尖不扁,樱桃小嘴,拎着袖角擦泪低吟喊苦,着实看得人心痛,惹人可怜,遗憾的是,投在苍恋恋眼里,她的套路甚是造作浮夸,无法媲美海鱼皇宫中那群面和慈祥却暗地里较劲的姨娘们十分之一的功力,拍马都来不及。
「哦,何解?」
话毕,西门幂便戚戚眉,擦亮眼睛,扭头看着站在身旁的苍恋恋,故意询问其因,而西门侯爷则板着脸,仰天叹息起来。
「若要寻死,早已取出匕首,一划奔天,何苦在此纠缠?」
「娘子可有良策?」
尽管心里不想搭理西门家的家事,苍恋恋看着装模作样、梨花带雨哭泣的狐媚红辛,很是心烦,心底里猛然萌生欲将对方教训一番的念头,恰巧西门幂正要向她求解,就当当好人做好事过过瘾吧!
「假若计成了,不可以再唤我娘子!」
帮忙是一时兴起,但是,还要先谈谈条件,苍恋恋并非大善人,绝不会做亏本买卖,损人不利己之事。
「好!事.成.的.话。」西门幂轻点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