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背叛者 — 八、請去理解真相,而非以片面之詞定論

艾克尔并没有去赴约,对他来说区区一位陌生的「冥漾」并没有重要到让他去赴陌生人的约,即使他真的很想知道,问亲朋好友不也能得到答案?

现在的他彷佛是看过了甚麽却想不起场景,却依旧记得那悲伤跟悔恨,没来由的悲伤到底是甚麽,他不知道……

『不要成为第二个碧!』

艾克尔只记得这句话。

「艾克尔,你已经没事啦,怎麽不多在保健室休息呢?」原本正坐在位子上与同学聊下节战斗课程教师可能会让他们打甚麽妖魔鬼怪的喵喵一看到艾克尔拉开教室後门就起身上前询问对方状况,同样见证艾克尔倒地的千冬岁也跟着上前。

「身体不舒服还是别勉强,等等是战斗课程……」千冬岁边说边看着艾克尔越来越後退的双脚,他不懂艾克尔为何他才刚开口就往後退。

「那、那个,我、我是回来拿东西的!」艾克尔也不知道自己为甚麽听到对方的声音就想跑,冲到位子上拿了随身提包跟早餐後就离开教室。

「艾克尔那家伙干嘛看到雪野就跑啊,你该不是趁人家不舒服痛揍了对方几拳?」兽族少女绕到千冬岁旁边,小声的问道。

「……」千冬岁只想跑,可以打电话给冰炎学长求救吗?当然不行,他们出任务去了。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艾克尔摇摇头,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树丛堆。

「滚出来,不出来我就放把火烧了你所在的树丛堆。」

约莫数十秒,一名有着深海蓝色卷发、戴着面具的男子从树丛堆起身。

「谁啊?」他从未见过对方,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是老友重逢。艾克尔挂着警戒的假面实则疯狂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对方。

「我是『正在钻研咖啡豆的阿希斯先生』。」安地尔看向眼前的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当年的事情他半是看在眼里、半是没看清楚,不过对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想来事情应该也是照着当初他们所顾忌着的方向走。

这件事情他不能说完全没插手,至少水舞月手中的钥匙被他改造过,只是大家都没察觉,原本不会粉碎的防壁盔甲如今也是毁了,所以他才出现。

如果可以,他不想看到褚冥漾想起一切後崩溃的样子,毕竟怎麽说他亲手重伤药师寺夏碎这不争的事实都不会改变。即使是遭人设计、陷害。

褚冥漾是无辜的,但他的武器真的伤了药师寺夏碎,一切都是真的。

公会高层私下赞扬人人痛恨的妖师如此光明,却公开表示要追捕、杀害褚冥漾。

被当成牺牲品,而药师寺夏碎本身因为意识不清也只看到了那一幕,褚冥漾那已经扫射过来的子弹,大家的记忆都没错,只是漏了某些重要部分。

所以他在钥匙的深处埋藏了一则讯息,『不要成为第二个碧。』希望褚冥漾能够就此脱离学院学生行列,没想到水舞月却将对方推入火海。

他露出无奈的神情,难得善良一回,演员却这麽不配合,也不能怪他了。

「……留下那封信现在又自己跑出来,你有甚麽目的!」艾克尔狠瞪着眼前的人,虽然不知道为甚麽,但直觉告诉他离这男人有多远就多远,不要接近最好。

「不要成为第二个碧,切勿忘记,真正的被害者是你本身。」安地尔留下一段令艾克尔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语後便化作烟雾四散消失。

不要成为第二个碧。这句话……跟那莫名的情感一同出现於他的记忆之中,但却全然无记忆。

碧,是谁?

碧看着正在冷笑的水舞华,仔细思索自己刚才到底说错了甚麽,为甚麽被反绑的人还笑的出来,不是绝望而是嘲讽的笑,难道是因为漏了送人到太平洋去泡水?

「碧,你知道安德烈来投靠我的事情吗?」水舞华想着,碧虽然做为曾经的亲信不过,对方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这是在碧离开之後发生的事。

「那又如何,我不相信水舞月大人连这种货色都处理不来,水神的位子非她莫属即使是其父也没有资格掠夺。」

「真是堕落啊……登上水神之位的人不会是我也就算了,更不可能给水舞月啊。」水舞华如释重负的道,她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她必须把眼前的人给以不论任何方式扣留下来,不需要太久,只要能多说些话,动摇对方即可。

整件事情跟她策划的完全不同,整个地图都没一致,更令人吃惊的是碧不是碧。

当初她希望可以让某位人物登上水神之位,但大家各持不同意见,终是没能有个一致的结论,现在应该是她的异母妹妹贝蒂丝登上水神之位。

她错了,错得离谱,所幸贝蒂丝等人有眼光才能保住水神之位。

如果今天是她登上水神之位搞不好所有宾客都会被残杀殆尽,她成为诱饵,却完成了大家的梦想。

说来可笑,最有资格登上水神一位的人却沦为保护大家的饵食,但又如何?

「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很想死,但还得水神大人过来呢。」

「我一直希望能把水神的位子交给安德烈……」水舞华说完最後一个字後,将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後一撞,晕厥。

「这都是甚麽跟甚麽!」碧皱眉,哪有人把话说完不解释就撞柱子晕倒,这人也太任性了吧!

不过……把水神之位交给安德烈?没水神血脉的人哪里可以继任,别说其他人同不同意,怕是水神本身听到都会舍弃这仪式,继续担纲水神职务。

「碧大人……登上水神一位的……是贝蒂丝小姐。」突然,一名浑身染血的女子按着左肩的伤踹开大门,看向碧的黯淡眼神充满着迷茫与不解。

「贝蒂丝……这边两个家伙让你看着,我先赶过去水舞月大人那边!」碧冲了出去,他现在只想尽快把一切都厘清,为何不是他的水舞月大人登位!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你看到了吗?『碧』。

「安德烈,你应该退下了,这里已经不是你可以……」贝蒂丝还想说些甚麽却被安德烈一手推到後头。

贝蒂丝不解的看向弟弟,虽然她瞒了弟弟很多事情,弟弟怪她没关系,但却是如今这种模样,感觉跟她熟悉的安德烈一点也不同,难道说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弟弟也抱持相同的想法,以双面人身份生存?!

「这就是你们陷害我的下场,褚冥漾不可以成为第二个碧,我相信他有绝对的力量可以靠自己渡过那被你们伤害的悲惨,至於你们这些伪善者就不用再假装了,当年残害那位的时候你们怎麽不想想可能会有现在的局,然而一切都是各位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会在这!」安德烈看向手里残存的钥匙握柄,悲伤的紧闭双眼,最後吐出一句,「这也是我自己的错。」

谁的错,很多吧。这是他最後能想到、帮助自己的话语,很多人都错了,自己只是其中之一。

「你真的认为碧会成为你的囊中物吗?」安德烈抬头看着前方还跌坐在地上久久未能起身的水舞月,邪恶的说道,「别开玩笑了,你是最清楚的,因为……」

水舞月瞪着眼前的安德烈,手中再次凝聚起的风刃,彷佛只要对方再说一个字就会招呼到对方脑门上。

「你亲手毁去了碧对你最後的尊重。」安德烈的语气毫无起伏,彷佛只是在说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打招呼用语,「所以他厌恶你,回到了水舞华大人身边。」

「没有没有没有!碧还在我身边,你别乱说话!」水舞月已经有点歇斯底里,她知道碧绝对在她身边,只是现在她让碧去抓住水舞华。

「你知道我为甚麽会知道碧的右耳很好藏东西这句话吗?真的,甚麽都没察觉到吗?」安德烈继续刺激对方,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是的,碧在你身边,很好啊。」下一秒语调转变,安德烈不继续刺激对方反而还很开心的给她拍拍手,「真是恭喜你,这下连脑子都没了。」

贝蒂丝瞪大双眸,退了好几步,眼前这人真的是她弟弟吗?答案很明显,不是。

不是要贬低弟弟,而是弟弟不可能会这麽高竿的讽刺技巧,可不是弟弟的话,是谁!

「碧──」碧从天空处跃下,嘴里喊着的却是自己的名,而他手中的刀刃指向却是安德烈。

「好久不见,安德烈少爷。」安德烈露出温和的笑容,向对方回以自己的名称呼对方,「看来水舞华大人已经将真相告诉您,您才会如此愤怒。」

「现、现在到底是演哪出!」在後头的贝蒂丝已经有点想冲到台下的点心桌翻桌大骂,碍於现在大家都在看戏不好下去,因此只好怒骂出声,不过或许是自信不足,开口时就有点呛到,「安德烈!」

「碧,你是碧对不对!」水舞月如抓紧最後一根稻草般的抓住碧的衣角,露出一抹哀伤的神情看着碧。

「只要您希望,我一直都是碧。」语落,碧遭受到一把刀刃袭击,攻击者是水舞月,此时她一脸愤恨的瞪着碧,不满的模样即使是路人甲都看得出来。

「安德烈,没想到我真的被骗过去,如果不是碧就没资格站在我身边,所以你滚去死吧!」

『归附!』碧急忙之下喊出语句,但还是挨了一刀。

「啊─」站在贝蒂丝前方的安德烈惊恐的喊出一声,之後便抓着自己应该受伤的部位查看,发现没有血迹後开心的叫出声,「太好了我没事!」

而在不远处倒下的碧则痛苦喊着,但此时的水舞月完全不知眼前人已经变回她真正喜欢的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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