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滑冰情人夢 — 第二章

「不是说好要等我回来吗……」羽生呆坐在雨宫原本住的房间喃喃自语着。

望着四周

整齐乾净地像是从未住过人一样

关於雨宫曾伫足的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就这样

消失了

「结弦…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羽生由美满是歉意的走进房内。

「怎麽了?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羽生赶忙起身问道。

「妈妈不是不能明白你对小晴的心意,只是拿到奥运金牌後,基於人气还有家里经济的考量,妈妈希望你能先专注於练习和商演,所以……」

「所以什麽?妈妈您对晴子做了什麽?」羽生激动地追问着。然後在听到母亲的回答後,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所以索契之後,您跟晴子说希望她不要答应跟我在一起,就只因为怕我人气下滑、赞助可能变少这种原因?!」羽生不可置信。他知道自己在灾後还任性选择继续滑冰对家里造成的负担有多大,於是他更认真练习,就是希望总有一天达到更高的成就来反馈仙台,但并不代表为了利益就可以伤害甚至牺牲身边的人,何况他只是滑冰选手、不是偶像不是艺人啊!连谈感情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而选择这麽做的竟然是自己最亲的妈妈。

「只是希望至少现在不要,小晴那时也只担心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她不管答应或拒绝对你都会造成影响,妈妈不知道怎麽後来就变这样……」

「为什麽要逼她做决定?妈妈,她已经没有家了啊!您怎麽忍心这样对待她?!」这是第一次,羽生对母亲大吼,为了雨宫。

但,也已经无从得知晴子听到这些话後的心情是什麽了

难受?无助?害怕?因为羽生成名而感到被抛弃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

羽生就会更痛恨没有保护好他的自己

明明说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结弦,我什麽时候教你可以这样对父母咆哮了?」面对儿子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羽生父亲出声制止道。

「妈妈对不起,可是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羽生说完便冲出家门。

「我是不是做了什麽无法挽回的错事了啊…老公」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背影,羽生母亲忍不住哽咽。

「没事的,我相信晴子那孩子一定也是明白你的心情才会决定离开的。」羽生父亲安慰道。

虽然他们也同样担心现在身无分文、没有住处的雨宫

到底在哪里?而又过着什麽样的生活呢?

在雨宫不告而别的这些日子以来

其实羽生不是没有想过要疯狂找她

但拿下奥运金牌後

从小到大所有资料纪录开始被媒体挖出来大肆报导、一再放送

包括家庭背景、以前的学校生活及身边曾相处互动过的亲友,无一幸免

也出现了许多较为激进的粉丝,不惜打扰羽生私底下的生活而追着他每天的行程跑

加上日复一日上不完的通告节目

就连难得回早稻田上课都因行踪走漏,下课後学校走廊变成小型见面会

正因为了解雨宫不希望在媒体曝光才连之前滑冰比赛都不敢用关系者身分参加

所以现在的自己,根本也无法大动作去商学院见雨宫

只能拜托姐姐去帮忙打探

但得到的消息却是晴子早已办理休学了

『你怎麽忍心这样对待我……』挂上电话後的羽生仍不愿相信那个说要等他回来的女孩,怎麽舍得一声不响就离开,连一点联系方式都吝於留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再累的练习、再紧凑的通告安排

羽生开始感到无所谓

甚至觉得日程越满越好

才不会在一空闲下来就又陷入失去雨宫的悲伤

傍晚,结束一天日程的羽生在经过结霜的樱花树时因回忆涌上而停下了脚步......

记得你说过樱花落下的时间是秒速五厘米对吧

在今年樱花盛开以前

还能有机会再看见一次那年收到樱花的你笑得灿烂样子吗

耳机里传来山崎まさよし的Onemoretime,Onemorechance

就这样伴随着重复播放的音乐漫步在曾和雨宫一起走过的街道直到夕阳落下

これ以上何を失えば心は许されるの

究竟还要再失去什麽我的心才会得到宽恕

どれ程の痛みならばもういちど君に会える

到底要痛到什麽程度才能够再次见到你

Onemoretime季节ようつろわないで

Onemoretime季节啊希望你别转变

Onemoretimeふざけあった时间よ

Onemoretime与你嬉闹的时光啊

くいちがう时はいつも仆が先に折れたね

发生争执的时候每次都是我先让步

わがままな性格がなおさら爱しくさせた

这种任性的个性却更加地让人怜爱

Onemorechance记忆に足を取られて

Onemorechance被记忆绊住

Onemorechance次の场所を选べない

Onemorechance无法选择下一个地方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どっかに君の姿を

无论何时都在寻找希望能在某处找到你

向いのホーム路地里の窓

对面的月台小巷的窗户里

こんなとこにい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明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在这里

愿いがもしも叶うなら今すぐ君のもとへ

如果愿望能够实现我希望马上到你身边

できないことはもうなにもない

如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すべてかけて抱きしめてみせるよ

我会赌上一切紧紧拥抱你

寂しさ纷らすだけなら

如果只是为了排遣寂寞

谁でもいいはずなのに

应该不管是谁都无所谓

星が落ちそうな夜だから

但是在星辰要落下的夜晚

自分をいつわれない

我无法对自己说谎

Onemoretime季节ようつろわないで

Onemoretime季节啊希望你别转变

Onemoretimeふざけあった时间よ

Onemoretime与你嬉闹的时光啊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どっかに君の姿を

无论何时都在寻找希望能在某处找到你

交差点でも梦の中でも

就算在路口在算在梦中

こんなとこにい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在这里

奇迹がもしも起こるなら今すぐ君に见せたい

如果奇蹟会发生的话希望马上能让你看到

新しい朝これからの仆

全新的早晨从今以後的我

言えなかった「好き」という言叶も

还有过去说不出口的「喜欢你」

夏の想い出がまわるふいに消えた鼓动

夏日的回忆在脑中盘旋突然消失的悸动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どっかに君の姿を

无论何时都在寻找希望能在某处找到你

明け方の街桜木町で

在黎明的街头樱木町

こんなとこに来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明明知道你不可能会来这里

愿いがもしも叶うなら今すぐ君のもとへ

如果愿望能够实现我希望马上到你身边

できないことはもう何もない

如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すべてかけて抱きしめてみせるよ

我会赌上一切紧紧拥抱你

いつでも捜しているよ

无论何时都在寻找

どっかに君の破片を

希望在某处找到你的线索

旅先の店新闻の隅

旅途上的小店新闻的角落

こんなとこにあ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明明知道你根本不可能会出现

奇迹がもしも起こるなら今すぐ君に见せたい

如果奇蹟会发生的话希望马上能让你看到

新しい朝これからの仆

全新的早晨从今以後的我

言えなかった「好き」という言叶も

还有过去说不出口的「喜欢你」

いつでも捜してしまうどっかに君の笑顔を

无论何时都在寻找希望在某处找到你的笑容

急行待ちの踏切あたり

在等待快车通过的平交道

こんなとこにいるはずもないのに

明知道你不可能会在这里

命が缲り返すならば何度も君のもとへ

如果生命能够重来无论几次我都要到你身边

欲しいものなどもう何もない

现在我已经别无所求

君のほかに大切なものなど

除了你以外我什麽都不想要

在雨宫离开後九个月

迎来了国际滑冰联盟花式滑冰大奖赛

羽生在赛程第二天热身时,意外与中国选手闫涵相撞而流血倒地

随後即被医护人员搀扶下场

在返回休息室的途中,身边的人不断劝退他是不是就先放弃这场比赛

但羽生就像不知道在跟谁赌气一样喃喃自语着:

「你以前说过虽然无法到场帮我加油,但不管如何都会守着电视直播的,为了能让你看到,不要紧,我到死也会滑。」

经过简易的伤口处理後,他回到场上继续热身

最後羽生在长曲项目中摔倒了五次,得到154.60分,以总分237.55分获得亚军

当下得知最终得分时,羽生忍不住捂脸痛哭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都这麽痛苦了却还是满脑只想着雨宫是不是知道他受伤了?会担心吗?现在过得好吗?可以...回来他身边了吗……?

尔後,羽生在间隔一个月举行的日本花式滑冰锦标赛中

突然感到强烈腹痛,赛後检查发现患有罕见的脐尿管残余症

在紧急进行腹部手术且顺利结束後即展开长达一个半月的静养

「妈妈,您觉得晴子现在过得好吗?」坐在轮椅上的羽生,望向病房窗外的天空问。

「妈妈希望、也相信她一定能过得好。」

「可是我过得不好」羽生眼神黯淡下来。

「结弦…是妈妈对不起你……」

「其实是我自己不愿相信晴子真的就这样说走就走,太无情了对吧」

「她跟妈妈一样都是为你好,只是妈妈的方式错了」

「尽管很难释怀……不过我也该振作了。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遇的吧?」

「嗯!妈妈相信一定会的。」

2015年3月初,在加拿大刚练习完准备离开冰场的羽生结弦收到了来自姐姐沙绫的讯息,点开讯息後映入眼帘的照片让他瞪大了双眼……

照片中的女孩穿着袴、那属於大学毕业的日本传统服饰

拿着毕业证书与同学笑得嫣然

「这算什麽…」羽生的眼泪瞬间滴落在手机萤幕。

原来,不知道什麽时候你已经悄悄复学了

原来,当一个人有心要躲另一个人的时候

你是找不到的

但至少唯一感到庆幸的

是女孩没有因为他而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姐姐沙绫说

她也是刚好这阵子毕业季才突然从共同好友中的手机刷到照片就赶紧发给他

当然也有接着追问同学关於晴子的下落

但大家都说她不愿给新的联系方式,所以通常在课堂上才会遇到

虽然还是没能找到她

但晴子看起来过得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羽生已读了姐姐讯息却未能轻松回应

因为这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平静的心

却在看到女孩服饰上的樱花图案又起了波澜

後来这几年

羽生一次又一次不断刷新自己创下的世界纪录保持

而随着比赛成绩辉煌

谦恭有礼且拥有高学历又相貌清秀的他

除了是许多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十分受到长辈爱戴

只是很少人知道

如此高人气却完全没有绯闻是因为

他心底一直住着一个女孩

终於

即将迎来了平昌冬季奥运

也代表着已经失去雨宫音讯四年了……

「再过两个月就是平昌奥运了,为了加强选手对场地的适应度,下周开始我向加拿大代表队借了冰场练习,为期两周的集训,希望大家上紧发条,不要松懈了!加油!」教练BrianOrser在例行练习结束後,向团队的大家信心喊话着。

羽生回头离开时和妈妈提到了这件事

「既然才两周,那妈妈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了,不然还要多租一个宿舍空间也是挺不方便的。」羽生由美已经开始盘算周末要怎麽帮儿子整理他的行李了。

「好吧,不过其实坐车几小时就到了,妈妈随时想来都可以来的。」

「如果有什麽吃不习惯的再跟妈妈说吧,有需要的话再带过去」

「嗯,谢谢妈妈」

四年了

随着雨宫离开,羽生由美知道她这个儿子变了

变得更成熟更懂事到几乎不再对她撒娇了

任何可以帮忙家里经济、或是可以振兴仙台的活动一概都不会拒绝

也不太主动开口说想要什麽东西或礼物

因为她知道,儿子最想要的

始终是雨宫一人

但她却成为了狠心剥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现在羽生身边不乏出现许多向他释出好感的女孩

而不只羽生,其实连羽生由美自己也都觉得没有小晴好

不仅仅是小晴的善良体贴

光是在羽生成名之前她就如此温柔对待

这点就大大赢过了那些慕名而来的迷妹们

不过这份心情

伴随着懊悔也没能敢开口跟羽生诉说

如果这世界真的有奇蹟

那就请至少让他们再见上一面吧

这是每晚羽生由美睡前都会祈求的事

然後

於是

从来没有想过

这辈子会再相遇

的奇蹟

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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