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母亲一直表现得很淡定,孟闻娇此时对母亲也多了三分崇拜,她不无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围在夜云秋身边的女人,正好对上了金雨苒看过来的视线,金雨苒愣了愣,随即对她扮了个鬼脸,然后躲在了夜云秋身后。
下一秒,她就对上了表哥冷厉的神情,孟闻娇:???这小傻子分明聪明爆了好吗?!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金雨苒今天又是被吓哭又是怄气,四舍五入就是劳累了一整天,所以回家后洗完澡刚躺到床上她就轻轻打起了呼。
听着她打呼的声音,夜云秋有些好笑,她是多累,才会打起了呼?
他上前摇了摇她,"醒醒,醒醒。"
金雨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眯着缝看向他,眼中水光莹润,"要、要睡觉……"
"别打呼。"
他睡眠极浅,一有细微响动都会醒过来,要是她一整晚都在他枕畔打呼,这一夜他就不用睡了。
只是困倦地看了他一眼,金雨苒才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过这下倒是没打呼了,他在她身旁躺了下来,看着她恬静满足的睡颜,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
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身旁的小人儿却突然高声说话:"你不让我玩!苒苒很生气!"
他被硬生生吓醒了,只是等他打开床头灯的时候,小家伙又扯了扯被子,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原来是在说梦话。
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好笑,夜云秋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意被她的梦话冲击得烟消云散,他索性拧开了床头灯,翻看着杂志,间或看看她醒了没有,他倒想知道,她还能说出什么梦话来。
只可惜他一夜枯坐到天明,她却再也没有发出一声呓语。
金雨苒醒来的时候,发觉他脸上带着的重重黑眼圈,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紧握成拳,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老公,昨天晚上我是不是打了你?"
见她一副扭扭捏捏、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夜云秋抬了抬眉,打量着她,怎么?这小东西昨天在梦里打了自己?
"是啊,你昨天大半夜不由分说,就冲着我的眼睛打了下去,左右开弓,把我的眼睛都打得青黑了。现在还在疼。"
"对不起!都是苒苒的错!"
小嘴一瘪,金雨苒弯弯的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苒苒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可是没想到把老公打成这样了。老公,要不你打回来?"
还真在能力打了自己?
没看出来这小傻子还挺有胆量,夜云秋上下打量她一番,似乎是在考虑从哪儿下手。
金雨苒被他的眼神吓得不轻,带着奶声奶气的哭腔:"不要打苒苒的手心好不好?可以打苒苒的屁股,苒苒还要吃饭,打手心会疼……"
自己还没动手,她就被吓成这样了,夜云秋哪里还敢吓唬她,他轻轻咳嗽两声,"只要你让我的眼睛不疼,我就可以放过你。"
"真、真的?"
噙着泪看向他,金雨苒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便一溜烟地跑下了楼。
夜云秋抖了抖自己手中的财经报纸,他倒想知道,这小傻子能想出什么"止痛"的办法来。
一下楼,金雨苒就直奔文梦雪的卧室,文梦雪正准备出去,却被扑进自己怀里的金雨苒撞了个满怀,还好她抱着金雨苒站稳了,她松了口气,"苒苒,你怎么大清早就跑到我房里来了?"
"小雪姐姐,你知道什么东西能止疼吗?"
抓住文梦雪的手急切追问,金雨苒简直要哭出声来了,"我昨天晚上打了老公,呜呜呜……他的眼睛都被我打黑了,他说如果苒苒不能给他止疼,他就要打苒苒的屁股!"
苒苒把夜云秋的眼睛打得青黑了?
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文梦雪赶紧带着她到厨房里拿了一个准备用做早餐的水煮蛋,她剥了壳,然后把蛋放到金雨苒手心里,郑重其事地叮嘱她:"你用这个在先生眼周轻轻按揉,不要太用力。快去吧。"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金雨苒捧着鸡蛋一路小跑上楼,她小心翼翼地在夜云秋面前站定,"老公,苒苒知道怎么帮你了。"
"嗯?"
她拿个剥了壳的鸡蛋站在自己面前做什么?夜云秋示意她可以动手了,金雨苒就走到他身旁,按着文梦雪说的,拿着鸡蛋在他眼睛四周打着转。
"嘶--"
鸡蛋还有些烫,虽然不会烫伤,但是也惊得夜云秋倒抽了一口凉气,金雨苒只觉自己又做错了事情,她顾不上其他,轻轻在他眼周吹了起来,一边吹一边安慰他,"不怕不怕,苒苒给你呼呼,呼呼就好了。"
清清凉凉的呼气打在他眼周,倒是意外的舒服,夜云秋一睁眼就看到她认真的神情,她此时已经全然忘了害怕,倒是一心一意地帮他吹气。
吹了好一会儿,她吹得太认真,把自己的脸都吹得通红,才停下来,她摸了摸他的眼周,"还疼吗?"
"不疼了。"
原本还想多逗弄她一会儿的,可是对上她分外认真的眼神和微红的脸,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便放过了她,起身朝着楼下走去,"走吧,吃早餐了。"
他刚一下楼就对上了正焦急地等着的文梦雪,文梦雪在看到他身后安然无恙的小尾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也才看向夜云秋。
除了黑眼圈有点重……倒也没发现哪儿受伤了啊。
后知后觉地发现是金雨苒被忽悠了,文梦雪看着脸上依旧写满了担心的女子,强忍住笑意,"好了,苒苒,快吃饭吧。"
今天的金雨苒分外乖巧,她主动在夜云秋身旁坐了下来,拿到华夫饼的时候居然不是第一先放进自己嘴里,而是讨好地递给了夜云秋,她冲着他蠢蠢一笑,"这个甜甜的,好吃。"
顺便还把自己手边的旺仔牛奶送到了他旁边,金雨苒见他还是不怎么愿意跟自己说话,既觉得对不起,又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