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鎖愛。索愛 — 遇賤

「安子皓!下班找我。」

在没有友情的基础上,铲除爱情就像拔杂草一样简单。

必须早他一步处理掉进一步的可能性。因为现在还不能接受任何爱情。

我的病,不是简单的人能承受的。

随意靠上另一人的肩膀,在被抛弃的瞬间,会无预警的直直落下。

摔的粉身碎骨。

「走吧~吃饭去。」不像平常的他,异常快乐,一走出录音室,就勾起我的手。

「话讲完,我就要走了。」推开他的手,退了一步说道。

「不喜欢严肃的场面。」

「不关我的事。」但是还是移动了双脚。「咖啡喝吗?」

「不喝,但是我喝..」

「抹茶。」静静地,平常我会观察办公室的人,记录他们的喜好。

「你干嘛偷偷观察我?」不要脸的口气。

「不是只对你。」在身旁的他叹了一口气,虽然很小声但是还是听见了。

既然下定决心要断了,那就不要犹豫。

「你要讲什麽?」喝了一口抹茶,他脸上浮现的是幸福的表情。

温和的抹茶和苦涩的黑咖啡,怎麽会合得来?

「就算你的告白是给我的,还是请你,不要追求我。」

不过就是拒绝人家的追求,没什麽的,不要想起已经多久不被爱了,不需要讲出那样下贱的过去。专注在拒绝就好。

要专心。

「真直接。」换回平时那个冷酷的安子皓,他套用了早上我讲的话。

一场硬碰硬的对决。

「我爱你,所以不追求你,我也没办法终止对你的喜欢。」

不是个好打发的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不是爱,是喜欢。」纠正错误也很重要。

「要你马上喜欢我,你做得到吗?」他反问。「做不到就不要叫我放弃你,喜欢或不喜欢不是一秒两秒的事。」

「和这种人在一起你会受伤的。」我说。

「不要帮我决定会受伤或不会,如果怕受伤那我凭什麽爱。还有这种人是什麽意思?」

「会很累,像是精神折磨。像我这样的人就是这种人。」用着过去的例子,告诉他和我相爱的下场。

「累不累不是你说的算。我怎麽知道你是哪种人?」但是他不接受。

「连我是哪种人都还没了解就想告白你也太肤浅。只能告诉你跟我交往,你还会...」

「你够了,你以为你是谁,别人的爱与不爱不是掌控在你手里的。」他生气了。

「你也够了!我只能说不会爱你!」

留下没喝完的拿铁,桌上的水渍,愣住的男人。走出不应该属於我的场景。

人生总是出现这些嘴上说会理解我的痛苦,却又要逼着立刻走出阴影的男人。不能理解就不要碰我。

星巴克离家里很近,走路就会到了,过了个转角就到了。

但是这个转角过得很久。我看见了男人的长相。是他!?所有的噩梦在脑袋又上演一遍。

恶心的浑圆身躯,乾裂的嘴唇,冲动的下半身。

心跳开始加速,身体轻微颤抖,手掌开始冒汗。

我应该要逃。

是啊我应该要逃,要是那时候在态度坚硬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我应该要逃,要是那时候不要同情心大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我应该要逃,要是那时候情况不对我就逃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天啊一个人类可以愚蠢到这种地步,惭愧的放声大叫,他却慢慢走向我。

我继续大叫,像是要榨乾身体里所有的氧气,和厌恶,和羞耻心。

「你走开。」一字一字的希望他听得很清楚,觉得脑袋缺氧,往地板蹲下去,然後我开始哭。我好害怕他会再对我做一样的事。好害怕...

「乖你不要哭,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能救我的人生吗?能救我离开焦虑症吗?

为这悲哀的人生哭得更严重,嘶吼声伴随着哭泣引起群众的注意。

「月...」

「闭嘴!」听到他叫出名字,整颗心都酸软了起来,「我那麽相信你,可是你...」话还没讲完想到那件事又继续哭,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会没完没了的。

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没事的,只要走经过他就会没事了。我在催眠自己。跨出左脚,做得很好继续走。但是擦过他的左肩的时候,左手被抓住。

「不要碰我!!!」有事了一点都不好。

非常大力的挥开他的手,猛力地往他左上臂挥拳,渐渐扩散到全身,脸,胸,肚子,脚。最後用指甲疯狂的抓着他胸前的皮肤。

失心疯。

最後被压制在地上的是我,而不是他这个杀人犯:杀死我灵魂的凶手。

『放开我!』嘴上不断喊着,但是内心期盼有个谁可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好好关上一阵子,想要痊癒。抱着这样的心态,但是痊癒之後能真正地接受正常的爱情吗?

看来萧寒月和痊癒这两个字是沾不上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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